gu903();姜妁玩味的看着姜琉,看他的面皮因缺氧开始发红变紫。
贤妃当真是深谙火上浇油之道,看似在劝慰,实则这短短一句话,便足以激起姜妁的杀心。
“本宫的弟弟早已经死了,”姜妁环顾四周,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笑道:“你们都知道的呀。”
“既然要做本宫的弟弟,不如下地府去问问本宫的母后,认不认这个弟弟?嗯?”
她话音刚落,姜琉便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嘉成皇后一声尖叫,惊慌失措的爬过来,跪在姜妁脚边,想伸手抱着姜妁的腿哀求,却又不敢,只能无措的悬着手,悲声求道:“永安,永安你放过他,他不过是个孩子,他知道错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好不好!”
姜妁歪头去看嘉成皇后,咧嘴露出一抹带着血腥气的笑:“他确实是个孩子,孩子的一言一行皆源自于父母,今日他胆敢污蔑我母后,想必定然是日日夜夜从皇后娘娘您这儿耳濡目染。”
嘉成皇后被她戳中心事,又惧怕她这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忍不住直往后缩,又担忧姜琉,只得匍匐着往前,连声哀求道:“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口无遮拦教坏了琉儿,我该死,永安你放过他,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姜妁手下不松,甚至连指甲都嵌进了姜琉脖颈处的嫩肉里,鲜红的血迹从伤处渗出,姜琉疼得直打挺。
“要你怎么样都可以?”姜妁慢悠悠的重复嘉成皇后的话,随后俯身与她对视:“那我且问你,你欠我母后这条命何时还?还是你要一命赔一命?”
“一命赔一命?”嘉成皇后看着姜琉逐渐发紫的脸庞,简直心如刀绞,哪里还有心思做权衡,泪流满面的满口应道:“你看,我已经遭报应了,我会比长姐痛苦千倍万倍,待我受尽苦楚,你再拿我这条命祭奠长姐,不好吗?”
“说得也是,”姜妁像是被她的话打动一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手下也一松。
姜琉一下跌落在地,蓦然得以喘息,长长吸了一口气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姜妁冷眼瞥过他,一招手,玄猫便跳过来,跟着她往外走,留下几人面面相觑,以及嘉成皇后哀嚎着要给姜琉请太医,又是一通忙乱。
素律见姜妁出来,静默着上前搀着她,等了半响才听姜妁道:“父皇近来可是身体不适?”
送她出来的江盛愣了愣。
素律随即又摸出个荷包塞入他怀里,笑着说:“殿下到底是皇上的女儿,关心几句也属正常。”
江盛摸着脑袋,倒也把那荷包收了起来,说:“皇上龙体安康,只不过近来招揽了一位道家仙师,寻常替皇上炼制些强身健体的丹丸罢了。”
听罢,素律这才笑吟吟的点点头。
等江盛进去,姜妁才说:“让人去查查,是何人将消息透露给姜琉的,再去查查那个仙师。”
第19章他欠山西李家的三十一条人命……
那日懿宁殿花厅的动静虽大,建明帝却严令禁止往外传。
只是当日,不少人看着嘉成皇后和九皇子一块儿,收拾东西被遣送回京。
回宫后,嘉成皇后更是直接迁居僻静的南静殿,对外宣称是要长期礼佛,连带着宫务都交由贤妃暂理。
但这至多只能骗骗耳聋目盲之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嘉成皇后是犯了错处,被建明帝厌弃了。
甚至有感知敏锐的,渐渐有所察觉,嘉成皇后这一朝陨落,可不就是与当年的白皇后如出一辙吗。
但看出来的人也不敢将此事摆在明面上议论,只敢私底下耳语几句,至少嘉成皇后尚未贬谪,九皇子仍旧是东宫嫡子,不论是嘉成皇后有无复宠的可能,亦或是九皇子能否册封为太子,大局未定,此时都不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是以,不少人虽未伸出援手,倒也没几个人明面上落嘉成皇后一派的面子。
谁知不过五日的功夫,东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五日前,他们甫一回宫,护送他们回京的龙鳞卫马不停蹄的将嘉成皇后请进了南静殿,姜琉连多一句话都未来得及和她说。
姜琉要跟进去,嘉成皇后却不肯见他,任他在外苦口婆心高声呼喊也无济于事。
这日,姜琉带着内侍,不死心的又往南静殿去。
姜琉绕过一段宫墙,熟门熟路的往南静殿走,他这几日常来,已经不需要内侍引路。
“赵总管,求你行行好,我们娘娘身子孱弱,若连冰鉴都没得,如何受得住这盛夏灼热?”
“红萝姑姑,并非咱家有意为难,实则陛下有令,除了换洗衣裳旁的都不能带,咱家不过是奉命行事,姑姑也不要让咱家难做啊。”
还未走近,便远远听见两人的交谈声。
姜琉寻着声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穿草绿色襦裙的女子正和一位赭衣内侍说着什么。
那宫女他认得,是嘉成皇后身边的掌印女官,叫红萝。
看着连他都要叫声姑姑的红萝低声下气的请求那太监,却被那狗眼看人低的太监拒绝,姜琉眼睛红得几欲滴血。
他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脚踹倒那说话的太监,咬牙切齿的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红萝说话。”
赵嵩禄被他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抬眼见是姜琉,连忙就着姿势给他请安:“奴才见过九殿下,殿下万福。”
虽然这奴才面上恭敬依旧,姜琉却依旧觉得大受侮辱,只觉得连个阉人都敢奚落他。
忍不住抬脚又要踹,却被红萝伸手拦了下来。
姜琉还在气头上,一边拨开红萝,一遍说:“姑姑你莫拦我,且等我踢死这狗奴才再与你好好说话!”
“殿下,殿下请停下!”红萝死死抱着他的手,眼里一直忍着的泪水珠连滑落,带着泣音道:“殿下不必如此,奴婢并未受委屈。”
“他都那样欺负你了,你还替他说话?”姜琉愤恨的瞪着跪在地上的赵嵩禄,胸膛因压抑不住的怒气剧烈起伏着。
红萝抹去眼泪,若无其事的说:“不过是殿里的冰鉴用完了,奴婢想请赵总管再送些来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
“姑姑就听娘娘的话吧!”红萝话音刚落,跟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宫女面带怨愤的说道:“什么冰鉴用完了,根本就是一直没有送来,这么热的天,咱们做奴婢的就罢了,娘娘身子娇贵,怎么受得住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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