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熙听得公仪凝这么说,心中又软了下来。
有个人在等着她,有个人愿意等着她,还盼着她“早些来找”,这实在是她之前从未遇到过的,怎能不觉得心暖
洛长熙伸手揽过公仪凝,笑着低头啄了一口。
任由公仪凝瞪她横她,她也浑不在意。
可洛明德召她入宫却不是为了什么招驸马的事,而是给她安排了一桩差事。
一走入御书房,洛长熙便发觉,其中除了洛明德之外,还有个十多岁的少年站在洛明德身侧,他自洛长熙一走入便直盯着她看,似乎对她有些好奇,但洛长熙一将眼神转过去,他又连忙躲闪开了。
洛长熙隐约猜着了一点,却不动声色,先躬身行礼。
“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
洛明德似乎心情不错,对洛长熙的态度也很好。
“不知皇兄急召是为何事”既然洛明德说是“一家人”,洛长熙也就明白,大概这一回要说的并非朝政之事,于是她也就直接称呼“皇兄”了。
洛明德笑道:“你先认一认,看还记不记得这个是谁”
洛长熙依言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少年。
那少年看来不过十三四岁,还有些稚气未脱,但眉目之中隐约已有了些气势,再细看他容貌,与洛明德有四五分相似。仔细一想,洛长熙当年离京之时,洛明德的长子洛昶之似乎正好是八九岁的年纪。
“昶之”
“难为你还记得”洛明德见洛长熙认出来了,十分高兴,“就是朕的皇长子昶之。五年之前你们便见得少,这又过了五年,他长大了,变化也大了,看来,你认人的本事很不错。”
“的确是长大了,不过,这可不是臣的本事大,而随他怎么变,肖似皇兄的神韵与气魄却是怎么都不会变的。”
洛长熙适时地说了句好听的话。
洛明德果然十分受用,笑着朝洛长熙道:“他不但像朕,也有些像你这个皇姑。”
“皇兄何出此言”
“他名字里的那个昶字便取的是高升之日阳的意思,和你那个熙字倒是极为相近。”洛明德又道,“而且,这孩子自小便爱读兵书,又喜欢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大概是将来也想像你一般,当个将军。”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洛长熙心中更是明白了。
“皇兄说笑了,臣这熙字不过只是一点光亮,怎可与日阳之光辉相比。”
“你也不必在朕面前说这些绕来绕去的话。”洛明德不耐烦地一挥手,“朕每日听那些大臣们说这些就已经听够了。朕与你虽不是同母所生,但情分却不比寻常。今日朕叫你来,就是想将朕的这个儿子交给你,让你替朕好好管教管教,也免得他只懂了些皮毛,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洛长熙眸色一沉,低了头。
“既是皇兄的吩咐,那臣就只能遵命了。”
“怎么你还不乐意”
洛长熙再抬头时,已换了副如景青一般嬉皮笑脸的模样。
“臣当然不乐意了,臣从前可没教过孩子,万一将皇兄的孩子给教坏了怎么办”
洛明德听了,又笑了。
“胡说八道”
“臣所言句句属实。”洛长熙笑道。
“行了。”洛明德又道,“昶之也不是孩子了,想当年,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上过山抓过土匪了。只是不知再过两年之后,他能不能像你从前那般厉害,敢孤身一人统帅襄南大军出征南疆”
洛长熙又低了头。
“臣必定倾尽全力。”
57古怪
洛长熙离开御书房时,已将洛明德突然交代的差事想明白了。
前阵子洛明德便提到过,说她回京已有数月,之前所约定的三月之期早已到了。当时洛明德就曾经说过
“三个月之后,不管你查到还是没查到,此事都不许再继续,另外,最终查出来的结果,必定得尽数回报给朕。”
虽然洛长熙后来的确查到了一些线索,但她也只与洛明德说了个大概。至于那些不太确定的细节与毫无凭据的猜想,她都没有提起过。所以,在洛明德看来,这事的确可查,但似乎也并未有洛长熙当初所说的“甚至关乎整个大巽”那般严重,而且,此事也并不是非要洛长熙来查不可。
京兆府尹岑大人已递交过不少折子了。
那么,洛长熙便不应再耽搁在这个虚无缥缈的“查案”上。
至于洛明德突然让洛长熙教导洛昶之的事,很显然,这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他所说的什么“管教”,而是早有预谋。
洛明德
他想拿回襄南军的统帅大权。
其实自多年前起,襄南军便落入凌家这一支,先有凌家先祖将领,接着又有凌妃、洛长悦、洛长熙总之,就没回到过皇帝自己的手中。一来的确是这几人厉害,个个都是将帅之才,二来也是凌家这一脉在襄南军之中早已根深蒂固,一时之间拔除不了。
这么一想,洛长熙又觉得当年洛长悦回京之后,洛明德说什么“朝内无将才,只得委屈你出征”大概只是个场面话,他那时刚登基不久,对凌先太妃及娘家这一势力还不敢妄动,这才将襄南军交给了她。
多年之后,眼见南疆安定,洛明德便一道旨意将洛长熙召了回来。
他原本的计划也许是先给洛长熙招个驸马,接着便以成亲之后应留在家中为由,再让洛长熙教授他的长子洛昶之。谁知驸马没招到,洛明德便只好直接进入正题。
之后,等洛长熙成了洛昶之的“师父”,待洛昶之学有所成,他再适时提一下要其将襄南军的兵权交给洛昶之,想来洛长熙也不敢违抗。经过这么一个“认师”,洛昶之拿到襄南军就变得顺理成章,襄南军将领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若洛长熙还妄想夺权或者有其他什么心思,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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