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该歇息了。”
“”
第二日,公仪凝总算明白了何为“绵软无力”。
外边已是天光大亮,竟是难得的晴日。然而她却懒懒伏在床上,浑身一丝力气也无,只觉得又累又乏,一点都不想动。
洛长熙早早便起身入宫了,走之前还好心留了话,叫红菱炖些滋养之食与她吃。
可她此刻
只想在这床上赖一整日,瘫软成泥。
谁知她还没躺多久,就听见外廊似乎有人说话。公仪凝虽然身上疲软,可还算有几分精神,凝神听了一会儿,听出是景青与红菱在说话,便哼着声问了一句:“有什么事”红菱听见了,便赶紧进来回话:“是景小姐来找小姐,奴婢与她说小姐身子不适,正躺着歇息。”
公仪凝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昨日下的药被季绵阳喝了一杯。
“让她进来。”
“这”
“这什么这,都是女子有什么好避讳的”
公仪凝话是这么说,可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的衣裳拉齐整了,又将被子扯好。再一抬头,便看见景青走了进来。公仪凝早做好了准备,最糟也不过是景青气急了,若要骂她也好,恨她也好,她都豁出去了,反正有洛长熙在,景青总不能一刀杀了她吧最好嘛,自然是景青喜孜孜地来向她道谢
可她却料错了。
景青的面上既无怒意又无欣喜,而是
有些低落。
公仪凝暗自吃惊,难道喝了药的人是季绵阳,被“吃”掉的却是景青不会吧想想自己,才试了一点便成了那副样子,季绵阳至少喝了一大口,难道就没有“绵软无力”还是说,那所谓的“绵软无力”竟然是事后“绵软无力”
公仪凝胡思乱想了一气,又去细细打量景青。
低落是低落了点,可精神还算不错,不可能是被季绵阳给“欺负”了吧。
景青自然不知公仪凝在想“绵软无力”之事,也没留意到公仪凝此刻的“绵软无力”,而是一进来便直接问道:“你与殿下早就知道是不是”
公仪凝一晃神,明白了过来,景青是说季绵阳其实是个女子之事吧。
“是”
“为何不告诉我”景青又问。
“这个”公仪凝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毕竟是他人私隐,而且洛长熙说事关重大,让我不要说。”
景青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干什么呀”公仪凝愈加糊涂了,“你们昨夜难道”
“你你住嘴”
景青一听到“昨夜”两字,又变回了那副被人踩了尾巴的模样,只是面上浮了一层可疑的淡淡绯色。
“哦”公仪凝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她人呢”
“”
“说呀。”
“她还躺着。”
“哦”
“你”
“我怎么了”公仪凝笑得格外开心,“既如此,你干什么还摆出一副被人欠了几百两银子的倒霉相以后好好待她便是了。”
“可是”景青说了一半,又低了头,不说了。
“急死人了”公仪凝差点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可想到自己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衣衫不整”,又按捺住了,接着道,“到底什么事你怎么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利索不干脆能有多大的事呢不就是把小绵羊给那什么了吗”
“你”
“我我可没把小绵羊怎么。”公仪凝故意气她。
景青恼羞成怒,可又心知公仪凝说得不错,一口气憋了半天,最终也没发出来,而是又化作了一声叹息。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
“什么如何”
“我”景青一咬牙,却总算说了出来,“我想日后好好待她,却不知道她肯不肯,愿不愿意。”
公仪凝总算明白了,这么说来,昨夜必然是稀里糊涂就那什么什么了,然而景青却只顾着床事,却没问清楚人家小绵羊的心意。如今,景青清醒了,却怯了,怕了,担心那是一场“误会”,于是,便纠结了。
公仪凝略略思忖,总算说了一句靠谱的话。
她道:“你这话不应与我说,而是该去问她,令她明白你的心。”
71伤怀
不知不觉,当初与洛长悦所约定的一月之期转眼已至。
公仪凝一直还记得此事,待洛长熙回府之后,便问她:“都一个月了,你姐姐什么时候告诉你鹰堡的事”洛长熙面色有点不大好,没回答她的问题,倒是先说了另一件事。
“最近皇上经常留我在宫中用膳。”
“对”提到这个,公仪凝还有些忿忿,“我都许久没与你一起吃过晚饭了。那皇帝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他还在想着兵权”
“不是。”洛长熙道,“我猜,还是因那件西陵王求亲之事。”
公仪凝一听洛长熙的话便急了。
“他该不会是想让你嫁过去当什么西陵王后吧”
“我也不知。”洛长熙叹了口气,又道,“其实他并未直接提到西陵王之事。每次晚膳之时,他只与我闲话家常,说了许多当年我母妃,以及我四皇姐尚年幼时的事,又说可惜我并不在宫中长大,还说若我母妃仍在,也许我与四皇姐也不会如今日一般孤苦无依。最后,便是一面感怀一面自责,说他虽为长兄,却令我与四皇姐至今未嫁,平白惹来许多闲言碎语。”
说到伤心之处,洛明德甚至眼圈微红,声音哽咽。
他如此暗示,洛长熙只能想到西陵王求娶公主一事。
原本西陵只是附属之国,即便求娶,也在宗室之中找个女子封为公主,再嫁过去。可西陵虽然不战而降,毕竟还是有些实力的,洛明德心有忌惮,便想给足那西陵王的面子。
然而后宫之中,只有洛长悦与洛长熙年纪相当,又是未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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