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屛皱着眉:“你是乌龟呢,动作这么慢。”
秦子洲道:“我喝多了酒,没力气了。”
安屛直接推了他倒在床上,自己坐了下去起起伏伏来,这姿势由安屛掌控火候,她或快或慢,或转动腰肢不温不火的试探,或大起大落的冲锋陷阵,过了一刻钟,她也趴到了秦子洲身上,拍着他的胸膛:“只顾着享受的废柴,起来,干活。”
秦子洲闷笑,双手抬起她的腰肢,以狂风骤雨的气势将她再拉入欢好的旋窝之中。
这一整夜,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与女子的娇蛾此起彼伏。
第二日,秦子洲在明亮的日光中醒过来,迎接他的是一室空寂。
安屛,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安屏走了,咳咳,肚子里还揣着个包子跑了
37、养条虫34
秦子洲茫然的站在屋子中央,目光从床榻移到梳妆台,再到窗口,最后才落在微微敞开的房门边。
门外,初冬的寒风已经夹带了冷冽,从门缝里撺进来,还没来得及刮在人的身上就销声匿迹了。屏风后的床上似乎还残留着昨夜两人纠缠的身影,安屛放肆而轻笑的呻吟也若有似无的还漂浮在耳边,甚至,他的掌心里还遗留着她柔软身躯上的温度。
不小片刻,那温度就被寒风带走了。
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黑影踉跄着走了进来,说是走,其实与爬行无误。
张家娘子的一条胳膊折了,长裙也破碎不堪,露出的腿上有个血窟窿似的,从庭院里一路淌来的都是坑坑洼洼的血泥。
她说:“她走了”
秦子洲眨了眨眼:“谁走了”
她又说:“你的预定王妃。”
秦子洲又问:“既然是我的王妃,怎么会舍弃我而独自离开”
张家娘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因为她只是王爷的备用王妃,不是皇上的,也不是皇家的。”
秦子洲坐在桌边,捂着那如针扎一样的半边眼,埋头闷笑:“她真是笨,怎么不再等等呢。明知道我不会放开她,明知道我不会屈服与皇权,明知道我根本不会娶那什么破和亲公主”
“那是王爷你知道,我们可不知道,安姑娘自然也不知道。”
秦子洲猛地一圈砸在了桌上,那张比成人拳头还要厚实的黄梨木桌子,只不过片刻就从他的掌下裂开几条缝,哐的,整个桌子已经分离崩塌,再也不负原来的模样。
张家娘子自己靠在门边上,又慢慢滑到地上,她将自己破碎的裙子撕扯了一块下来,绑住了还在流血不止的大腿,又抓了门边一个花瓶,拿着破布巾进去沾了沾水,自己洗了个脸。她对秦子洲的愤怒和痛苦都视而不见,等到自己一切妥当,才道:“我记得,将我推荐给王爷的那个人说过。王爷您是个善忍之人,百忍成金。您又是个有谋略的人,最擅长以退为进。我知道您回宫后对二皇子的陷阱并不是一无所知,您就是都知道,才故意踩踏了进去,为的就是让他狂,让皇帝轻视,让皇后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秦子洲抬起头来,听得她说:“我还知道,王爷您手上有另外一批人,为您效忠,您并不是全然依赖温家,以来我们这群随时在您身边晃荡的人。您手上的那批人在暗处,在皇宫的深处,在每一个皇子、嫔妃甚至于是皇上的身边。这些人,可以让您不凭外力,直接将皇宫翻个底朝天,瞬息就将所有人的算计颠覆。”她似乎是失血过多,力气有所不怠,喘息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是个粗人,我只知道谁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就要砍了他一只手。我也有对重要的人,谁动了那人一根指头,我就砍了他的脑袋。我不会忍,我也不会让我的人受委屈,我只会替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也许我很冲动,不过我不是口里说自己重情重义,我只会做给他看。”
她望向沉默的秦子洲:“王爷您知道吗,安姑娘曾经问过我,王爷您到底有没有将她看作家人如果您当她是家人,您怎么会忍心看着她受温家姑娘的欺辱而不愤怒,不替她主持公道。”
秦子洲的唇瓣蠕动了一下,这时,张家娘子却不再看他了,反而转去门外那空旷寂寥的庭院:“您将她带入王府,她就说您这是给她建了个牢笼,她这只麻雀只能被关在牢笼了,等着您哪天想起她了,就来看一眼,没想起,就老死在牢笼里。”
她摸了摸身下的门槛,从这道门望向院子,一路过去除了那鹅卵石上缀着的血珠,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仿佛所有的时光都停驻在了围墙之内。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走进院子时,安屛悲伤又绝望的神色,那时候,她已经坚定了离开的决心吧。
冬日的风又吹了进来,这次房门正大敞着,屋内稀薄的热气似乎被张家娘子彻底的带走了,留下一地的空亮,风一吹,连衣摆都发出猎猎的呻吟,仔细听又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悲鸣。
院外,参天古树上最后一只鸟雀也飞走了,寒冬来了。
安屛离开之后的那三年,被南厉国人称之为妖孽出洞的三年。
一切的序幕,是从睿王迎娶西衡和亲公主开始。睿王成亲的第二日,皇后突然中邪了一般,对着睿王破口大骂,丝毫不顾虑国母的威严,怒称睿王为逆子,并且将睿王妃段瑞芷从鸾座的阶梯上给推了下去,导致公主左手骨折。
当夜,皇后寝宫突发大火,因为寒冬,风大,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甚至烧毁了皇后半张脸,在太医们的全力救助下,皇后的凤荣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初,宫内开始流传废后的传言。
同时,朝臣请求皇上立太子的呼声也越来越高。睿王因为新婚,与睿王妃深居简出,每日里两夫妻除了晨昏去皇后宫殿定省外,不见外客,与众多兄弟亦渐行渐远,连皇上安排的差事也已王妃不愉的理由给推脱了。半年后,睿王因为没有公开支持七皇子为太子而被皇上厌弃。
同年年底,在皇上屏蔽了万难,将要立太子的前夕,皇后突发癫狂之症,在众目睽睽下刺伤睿王,混乱中七皇子撞倒了睿王妃,导致王妃流产,立太子之事暂时搁置。
第二年,二皇子以为官十罪,将七皇子的外祖家推上了风口浪尖;二月,北雍来犯,三皇子只请领兵,与北雍开战,皇未准。三月,二皇子与六皇子得到皇上的重任,委以筹建度假村事宜,七皇子大义灭亲,亲自监斩外祖门人数十人,在朝中以铁皇子着称。四月,北雍夺城九座,皇上亲自请睿王妃休书西衡国君,支援南厉固守国防。睿王妃以伤子为由,拒绝私下向西衡国君请兵。五月,北雍夺城十五座,皇后亲至睿王府,请睿王妃修书西衡国君,以两国大局为重,睿王妃提出睿王出战,否则西衡不会出兵,皇后怒走。六月,三皇子与四皇子纷纷请兵,皇上立睿王为三品将军,领兵十万抗敌北雍,睿王出城。七月,西衡出兵与睿王夹击北雍。八月,首战告捷,北雍败退数百里。十二月,休兵待战。
第三年,朝臣再次请立太子,二皇子呼声最高,皇上暂休朝。二月,七皇子献祥瑞,得皇上大赞,称其为孝子,隔日,七皇子突发怪病,宫中流传皇子得罪了神仙,惹来灾病。不过五日,七皇子宫中又有三人恶疾,宫人惶惶不安。皇上下令暂封七皇子宫殿,皇后爱子心切,与七皇子共抗病魔。七月,睿王夺回南厉城池,并缴北雍兵将五万,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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