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嘿,儿子,真有你的,快告诉爸爸下边应该怎么走”一听有戏,王国立是大喜过旺,兴奋地拍着儿子的头顶小声问道。
“你先这么走,然后这么走,他要是走那里,你就走这里,他要是走这里,你就走那里。”经过十几秒钟的计算,小飞飞已经把这里的变化计算清楚,然后抬起头来把嘴巴贴在老爸的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把黑棋该怎么走,白棋会怎么应对的方法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这真的行吗”王国立的计算力和他儿子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虽然有了小飞飞的提示,但一时半会儿还看不明白。
“行的,一会你就照我说的走,保准没问题的。”小飞飞拍着胸口信心实足地答道。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让这白棋这个角活出来也是个输,拼就拼了。”输一目是输,输一百目也是输,为了能进入下一关王国立也没别的可选了。
这边父子两个研究好了对策,那边负责把关的年轻棋手已经将那张桌上的两盘棋结束,两位挑战者双双败北,没办法,职业棋手的七子关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回到这张桌前,年轻的棋手轻轻搔了搔鼻翼,静静等待着两位闯关者出招:为了节省时间,加快对局的速度,比赛组织者规定当把关棋手从另处的棋桌转回站到哪付棋盘前时,对面的闯关者必需马上落子。至于后面的招法是否需要时间去计算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啪”王国立的水平虽然不怎么样高,但落子的手势却是专业级的,墨绿色的棋子稳稳地拍在棋盘上,清脆的响声很是振奋人心。
“咦”可能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走出这样的招法,年轻的棋手条件反射般伸到棋盒中取子的右手停了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盯住棋盘的右下角,嘴角微斜,轻轻用门牙咬着下嘴唇。
“有戏”发现一直面无表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把关棋手神态上的异常,王国立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脏跳动的速度更快了。
观看良久,年轻棋手抬起头来打量着坐在棋桌对面的对手:由于面对的闯关者太多,棋手根本没有心情去留意对面的陌生人是什么样子。
还是对局伊始的那个普普通通一个中年男人,但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中年男人腿上多了一个头发短短的小男孩儿,两只大大的黑眼珠叽哩骨碌在棋盘上四处巡视,那样子就象正在寻找猎物的小老虎。
“这招棋是您想出来的”年轻棋手把手从棋盒里收了回来怀疑的问道: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不需要看得太多,只从这看似没头没脑的一招上,把关棋手便敏锐地觉察到好象有什么不大对劲儿。
“你看出来了呵,这是我儿子告诉我的。”不好意思地笑着,王国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虽然支招的是自已的儿子,但被人当场抓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
“小孩子几岁了”年轻棋手眉毛一挑惊讶地问道:虽然猜到支招的会是这个小孩子,但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依然感到意外。
“呵,上个月刚过的六岁生日。”王国立笑着答道。
“六岁难得,非常难得。这盘棋我输了,您可以参加下一关了。”轻轻点了点头,年轻棋手转身去应付另外那位闯关者了。
“什么这就赢了怎么回事儿”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叫做程晓鹏的年轻学生已经挤到桌边,看到明明是白棋大优的局面却突然认输心中奇怪便小声问道。
“大哥哥,是你呀”听到声音,小飞飞抬起头来,见是刚才卖给自已拼图的年轻学生高兴地叫道。
“呵,是我。小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白棋要认输呢”程晓鹏笑了笑问道。
“噢,黑棋一路立后角上有棋,白棋实空不够了。”小飞飞答道。
“不对吧白棋不是可以从里边挡吗接下来黑棋要是右边一路托白棋就接住,哪儿有棋呀”程晓鹏摇头说道。
“那么走不对,正招应该是直接三路扑,白棋只能接上,然后黑棋一路扳先手搜到九目,实空差距一下就拉开了。”小飞飞答道。
“白棋为什么要接当然要直接拔掉一子了。”程晓鹏问道。
“白棋要是直接提,那黑棋在上边一路托是妙手,两边的倒扑白棋没法同时防住,最后只能形成打劫,而现在黑棋满盘到处都有死子,随便一走就是劫材,白棋根本就赢不了。”小飞飞答道。
围棋是一种非常讲究行棋次序的游戏,有时差之毫厘便会谬以千里。
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顺风车
“噢,原来是这样呵呵,厉害,真是厉害,我说他怎么不走了,原来是知道再怎么走也赢不了。”听完小飞飞的讲解,程晓鹏是恍然大悟:如果说下棋输一百目和半目是一回事,那么反过来说输半目和输一百目也完全成立,对于那位把关的年轻棋手而言,这只是一盘无足轻重的指导棋而已,犯不着为此浪费太多的脑细胞。
“你说的不完全对。的确,以现在的局势,白棋在右下角只能忍耐两眼做活,之后黑棋先手收官,双方盘面大体相差十目,在官子阶段,这样的差距不可能追回,从这个角度来讲,你的推测没错。
不过这个结论是建立在黑棋以后收官基本正确的前题下,但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以这位先生的实力能够在接下来的官子战中做到不出错误。从前半盘棋局的进程来看,追回十目虽然难度不小,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真正让我决定不继续下去的原因是这位小朋友。单从计算的角度来说这里的变化并不复杂,最多只有四五个变化图而已,但难就难在很少会有人想到先扑一下的妙手。能够在实战当中发现这一招至少是业余有段以上的实力,有这种水平的人在旁边做参谋,我不觉得白棋还有翻盘的机会。”这边几个人小声探讨棋局,那边的棋局已经结束了对局,转过身来,年轻的职业棋手向程晓鹏辩解道。
职业棋手从心情上说是不愿意输棋的,哪怕那只是一盘无关紧要的让子指导棋,这一点或许一般棋迷无法理解,但正是因为这种对于胜负的执着才使得职业棋手有着常人难以达到的高度。
“呵呵,小伙子说的是实话,飞飞的棋是比我好得太多了。”王国立笑着说道:年轻棋手的话虽然直白,但也等于从另一个角度夸奖了自已的儿子,有哪位做父母的不喜欢听人称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