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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千城 九月半 2302 字 2023-10-05

gu903();而后,便有另一个丫头将红色的绸子递到了帝王手中,那绸子的中间是一朵艳丽的红花,红花的另一边牵着的是她。

从飞霜阁到正厅需绕过九曲回廊与绿柳红缨林道,这里的路他都识得。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一个开口,仿佛谁也不想打破什么,又似乎他们不过陌路。

同牵红绸又如何他还是宁做她的兄长做她今日的高堂而非新郎。

眼见喜堂在望,灵猫停了步,狄少洛看着她不要永,他知道她一定正看着他。

她说:“狄少洛,若真有来生,我们定记着永远不要相遇,再不相见。”然后她朝着已经在那里不知道等了他们多久的另一个男人,那人身着鲜红的袍子,格外显眼。

狄少洛只觉得瞬间足下有千金重,任丫头将他手中的红绸拿走,看它落在了小鱼儿手中,看她手中握着的红绸另一边牵着另一个男人

可他却只能僵愣愣失了所有反应,耳边是她说的明明该是清浅的话,她那么平静地对他说来生不见

只这一句来生不见却停了他所有的神识,胸口有的也唯有一阵又一阵的巨疼,他竟分不清是身还是那心

他将自己的所有都寄于来生,他也只有来生,他盼着,念着,求着,愿着,都不过为了一个来生。今生他负了她,今生他太多的身不由己,今生他只能毫无退路,今生他只能选择了这个就必须失去那个。

可他盼着来生,来生他必要生个自由身,必要十倍,百倍的还她,所有的爱,所有的情,所有的欢喜,所有的亏欠都给她。

他全部的依靠都只在那一个来生里,可如今,她却生生断了他的来生。

她说永不相遇,永不相遇

“皇上。”良竟不易察觉地扶了那瞬间退了所有血色的帝王,心里却是咯噔一凉。

狄少洛看着他,可那眼目中却尽是迷茫一片,似乎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如今是何时何地,见此光景,不说良竟,便是在场观礼的众人也都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狄夫人变了脸色,狄彦清,狄云志愣了神,小鱼儿,灵猫住了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在所有知情之人都等着巨变发生之时,谁也没想到那本怔愣住的帝王竟然缓步向着高堂位而去,他今天是帝王,也是兄长。

紧握红绸的灵猫第一个来到了母亲与帝王身前,看着他,目不转睛。

他是皇上,她也要求他今日做她的高堂,他都答应了,既然他如此想让她拜他,她为何不拜

“吉事已到,新人礼拜”高昂的音调,却怎么也断不了情中自有不得已。

“一拜天地”

她携着红花与另一边的小鱼儿头面于地,她拜,拜她的命,她认了,都认了。

“二拜高堂”

她屈膝而跪,从来,她从来都不曾拜过他,他做副帅的时候,他做帝王的时候她都不曾。她没有再透过喜帕再看那高位之上的男人一眼,她弯身依旧下拜,她拜,她拜她的兄长

“夫妻对拜。”

她依旧拜,拜自己也拜小鱼儿。

“礼成”

弥漫开来的喜乐,漫天而下的花瓣,鲜香四溢的芬芳,只这一切里却只有让人无法呼吸的桎梏。

是了,这就是他狄少洛应该的,他负了她的情,她给了他:生死不见,今生来生亦不见

“公子。”良竟想要阻止那明明面白如纸,紧抿双唇却依旧死命向着凝香小筑而去的帝王。但不管他喊了多少遍,他就是充耳不闻。

他走走停停,他步履蹒跚,他呼吸艰难,可他的眼中心中只唯有一念。

“公子,您实在想去,我背着,让我背着可好”良竟几乎带着哭腔。

只那帝王却依旧只有未闻。

他的世界是寂静的,寂静的只有一座凝香小筑,只有在那屋里喊着他的一个如猫的女子。

她喜欢躲在房梁上,她喜欢吃酥鱼,她喜欢蹲在板凳上对着他说教,她喜欢将自己写的极丑的字放在他的纸匣子里,她喜欢偷他的酒喝,她喜欢弄乱他的棋盘,她总笑话他风雅而不带她一起风雅风雅,她喜欢在屋子里插满桃花与梅花,她喜喊他的全名,她说有名有姓多好听,她喜欢笑,她怕孤单

他从前发誓便是用尽一生力气也要让她幸福快乐,他曾说要将世间所有她要的都给她,他也曾说要将她失去的都为她补全,可如今他给她的只有恨与怨。

“少洛”辛泽一把扶了那忽然口中溢血的人,再见他连着又呕了两口血,面色大变,心中已经凉了半截“还杵着做什么,赶紧去找大夫”

他急,良竟又如何不急,连忙以帕掩了帝王的口:“快,快把公子带到凝香小筑。”

辛泽不明事到如今不叫大夫反倒躲什么,但见良竟不像不知事的人,只能抱了面如死灰的狄少洛与竟然不会武的良竟奔着前方不远的房屋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哭死的节奏

写这段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可以把自己枪毙了

、缺了

“狄少洛”辛泽想要让怀中的人保持清醒,可他发现自己越用力,那怀里的人就吐的越发厉害,就仿佛他不将自己身体内的血液都倒出来便不算完。

他明明该是虚弱的,可他却用一种他不能理解的力道紧紧低着自己的胸腹,挣扎,抵抗。

他不知道他哪里不好,哪里不舒服,他只隐隐觉得可怖,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可怖。

“狄少洛”他喊他,可他又怕自己声音太大。

发现不对一路寻来的狄云志见着的就是这样令人尴尬且无从下手的境况,而最糟糕的却是他身不能动。

第一次,他竟然不敢靠近那似乎随时都会逝去的人。

他面色苍白,他毫无血气,他的额上尽是豆大的汗水,他双眉都似乎要挤在了一起,可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比刺目的血色自他口中溢出。

他曾和他说:又入了四月尾,不管多么不舍,桃花终是该谢了。他还和他说:“哥明年的桃花我便看不到了”

良竟从不知轻重的辛泽手中接了自家公子,就如以往一样,他不喊他,也不叫醒他,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公子,把药吃了,把药吃了就没事了。”

即便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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