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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千城 九月半 2266 字 2023-10-05

gu903();“怎么样”见狄云志从内室出来,狄彦清慌忙上前,一众在外间等着的人也都连忙围了上去,静等着消息。

可狄云志的眼中却只有一人:“哥,你是不知少洛心性,还是不知他做事从来都有个理由他说不娶为何你却还是一定要逼下药这样的事情不是别人偏偏是你,你让少洛心中怎么好过”

“我知道”狄彦清怒声而答,只这怒却唯有对自己:“我知道少洛心性,我更知道此事不该,可我并不觉得有错”

“哥觉得没错那你可曾真站在少洛的立场想过,他因什么才坐上的帝位又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了今日这样的境地他什么都舍了,二十多年里有多少的逼不得已,何时自在过,为何都到最后了,你却亲手再来逼他一次,一定要让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才算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可就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应该做,我必须让他留下子嗣,他是我炎云国赵氏唯一的血脉,只有有了孩子江山才算真的稳了,我绝对不会让他辛苦而换取来的江山有危,更不会让任何人去动摇”

“哥”狄云志大喝。

然而就在此时本应该在内室的良竟却出来了,开口只有一句:“公子让大家进去。”

众人自然纷纷而入,因为心中愧疚的狄夫人不敢太过靠前,老夫人不上前,后随而入的狄家上下更不敢越了规矩,只得远远的要行礼。

那榻上原本无声无息的人忽然开了口:

“都免了。”

风长陵看了眼身前的一众人,又看了眼那面色惨白如纸的师弟,终是一句也说不出口,起身离了床沿。

帝王不说话,下手的众人自然个有个的结,都不言语。

“母亲。”狄少洛看着绯红的床幔,那里隐隐有金龙的纹路。他唤,狄夫人自然上前,可真到了床边又不敢再有动作了,一个母亲,竟然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是去放纵,本就该不容。

“大哥。”他喊他但狄彦清闻言却撩起袍角竟然跪在了地上,他知道不该,也知道亏欠,却当真不悔也不觉有错。

狄少洛转头看他,还是闭了眼:“我多希望你们不这样,明明是那么珍惜明明这该是我们不多的团聚,这里,明明本该是我的家”

“少洛”狄夫人身不能控,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罢了,罢了。”他连着两个罢了,只说得让人伤绝,即便是跪于地面之上的狄彦清都隐隐感觉到了不好。

果然。

“本不想说,可也知道瞒不住了,到了今日我,已然是油尽灯枯,不说子嗣便是自己也无多时。”

“少洛”狄夫人大惊,狄彦清更是面色立变,狄家上下竟然除了狄云志都无不慌乱。只因这话来的太过仓促,太过突然。

他人惊锦榻上的帝王却并不以为然:“原就本该是早便不在了的人,只是拖到了今日罢了。原想着再过些时候再说可,现在,怕是不能了。”

狄夫人不能听受:“少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母亲知道你定是气了,气了就发出来,可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狄少洛无力:“富贵有命,生死在天,都别再费心了”

他再没了声息

到头了,他这一生走到如今终是再无回旋的余地只是,这天意却也可笑,他逼着一只本该自由的猫嫁了旁人,而今得的也是被逼着娶旁的人。

报应,这报应他该认,这无奈又怎即那一只猫一分

对啊,猫灵猫灵猫他爱了,负了也伤了的人他明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却从不敢开口问,更不敢给的人

凝香小筑内是不断的抽泣声,只是那锦榻上的人却似若未闻,仿佛他已再使不出一分的力气,他陷入的是一份沉长的梦境里,这个梦若没人唤醒,便会是永远

而那个永远的梦境中,只有一个人,一个名字:灵猫

落雪,埋了泥痕。深冬冷,徘徊不肯。执念绕枯藤,可否能留住前尘

命轮,又转了一圈命轮,伤了多少的缘浅缘深

青灯,又燃尽一盏青灯,红尘独酿只余下清冷。

问苍天,此生又是何必何必不能

帝王在狄家住了五日才离,车马随驾路人纷纷行礼,只是又有谁知那车驾内其实并无君王那尊贵的九五之尊其实早便已经在暗卫的护送下回了宫墙,他的家,他来过,又走了

看着晶莹透亮的液体在烛火的映衬中折射出刺目的光泽,由龙纹锦被中的人眼角滚落而下,狄彦清僵了整个身子,一动不能动。

他见过狄少洛不着调,见过他没上没下,见过他风雅,见过他轻佻,见过他笑到眉眼都似要挤在了一起,更见过他沉默不语的寒凉,见过他伤绝,也见过他孤寂,可却从未见过他落泪。

他从未见过他的泪他听到狄云志喊昏睡中的他,他也看到他昏沉中睁开的眼,但那眼眸里的情思却让狄彦清不能直视。

“少洛”狄云志哽了声。

但那似乎依旧只活在梦境中的人朦胧中却只说了一句,震得整个殿门都随之轻颤,他说:“哥我想她”

泪痕湿了他两鬓的发

从未说出口的话,从未表明的爱,从未有过的执恋与牵挂,从未有过的表达。

他想她,在最后的最后他果然放不下的还是她

只是这一个放不下,又让谁能忍狄云志红了眼,狄彦清终是一刻不能留出了内室,他这一生从未觉得错过,即便到了如今。

只是,这一次却是错了的,他错在还是低算了自己这个一同长大的弟弟,更底算了天意。

他那么着急,想让他至少该留下个子嗣,因为他怕,怕忽然有一天他也会和他们的父亲一样,说没就没了,他怕他一直努力守护的还是没能守护住。

他更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个他从来都看不透的弟弟还是厌烦了这一切,抛下了这一切。

如今,他真的要抛下这一切了,只是不是去远方不是去江湖,而是去一个他最不希望他去的地方。

他还记得在他以一个全新的生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曾和他说过一句话,他说:“哥,这就是孽,也是业。赵家的孽,狄少洛的业。”那时候他不明白他为何说这话,如今,却是明白了。

他劝他娶妻生子,他怔怔地看着他,最后也只说了一句:“哥,所有人都逼我,你就别再逼了。”

狄少洛,他的弟弟,从不曾自由过,他总是被禁锢的,而这最后的一道禁锢还是他给的,即便他已经和他说:“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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