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问吗肯定是那个男人做的他上次就已经想杀我姐姐了”彩蝶梨花带雨、歇斯底里地吼着,紧紧抱住了蝶后。
蝶后艰难地睁开眼睛,望向云鸢,颤抖的手抚上心口的位置,忽然,一颗红色的珠子从她心口飘出在她手中绽放着耀眼的光芒:“碧焰珠是我的心脏,给他,告诉他,我爱”
我爱他
虽然相识不久,虽然他心有所属,虽然有太多的虽然,但是她对他的爱,一眼已万年。她知道,她中毒是因为幻化成龙舞时,喝了彩蝶给的酒。可是,她也爱着彩蝶,她唯一的妹妹,她会包容妹妹所做的一切。就让她在临死之际,再纵容妹妹一次,同时,为所爱的男人做一件事吧。
接过碧焰珠,云鸢能感受到那温热:“谢谢你。”她真以为是风浅对蝶后下的手,于是,快步跑去追风浅
房内,彩蝶懊悔不已:“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
姐姐是中了她下的毒,那不是她给龙舞喝的酒吗为什么会是姐姐中毒她明明是想帮姐姐除去情敌而已,这一切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万一被族人知道是她误害了姐姐,她一定会被长老们驱逐出百花谷的,相反,只要一口咬定凶手是那个男人,她也许能继承姐姐的首领之位
最终,蝶后只是微笑着离去,什么也没再说,却仿佛在说
妹妹,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
龙舞和纳兰肆正走着,见云鸢狂跑而出,便拦住了她:“小鸢,发生什么事了你手上这是什么”这珠子好漂亮,居然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这是蝶后的心脏不,这是碧焰珠”云鸢慌乱地说着,把碧焰珠塞到了龙舞手里,“蝶后死了凶手可能是风浅,我要去找风浅,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龙舞和纳兰肆皆是猛然一震
蝶后死了
龙舞的手一松,云鸢便继续往外追风浅而去了。
到了蝶后的房间,两人便见里面已经挤满了人。看来蝶后是真的不在了。虽然不知道云鸢是怎么拿到碧焰珠的,但是为了避免麻烦和引发混乱,龙舞还是决定先把碧焰珠收起来。
百花谷中,蝶人过世后一般是采用花葬的,就是以各种花瓣为祭品一同入墓,寓意是无论生死,都如花绚烂。
龙家姐妹和纳兰兄弟在百花谷一共逗留了五天,这日,彩蝶忙完了蝶后的葬礼,才冷着脸色来送客了。
“各位,既然得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快点离开这儿吧姐姐已经不在了,若是长老们或者其他蝶人对你们做出什么事,我可拦不住”彩蝶讨厌人族,要不是他们几个闯入百花谷,她姐姐就不会爱上纳兰肆,也不会枉死,可是,她不得不遵从姐姐的遗愿,让他们拿走碧焰珠。
确实如此,龙舞等人不便继续留在百花谷了,只是,他们没有等到云鸢回来,也不好突然走掉。一天后,他们在树林边某棵没异化的树上看见了云鸢的刻字
“我很平安,和风浅先行回去,有缘再聚”
确定了云鸢的平安,四人才心情沉重地离开了百花谷。
用了碧焰珠后,纳兰肆在回京的路上没再寒症发作,似乎是真的没事了。只不过,连龙舞也不知道,他不仅恢复了瓦岗寨堕崖前的记忆,脑海中还多出了许多奇怪的画面,诡异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龙舞倾诉
、九十四、逃不掉的劫
江都城,暮色如纱。
城里除了成群成群的妖尸之外,只有两个活人,白剑飞和蓝衣。尽管他们被水倾颜所擒,软禁起来了,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天,水倾颜携了两坛西凤酒来。
蓝衣没给水倾颜好脸色,兀自往房里去了。只有白剑飞接过酒坛子揭开红布裹着的木塞后闻了闻道:“好香真怀念这酒香”说着,一人一尸皇就往屋顶飞去,就并排静坐在瓦顶上遥望日落的绚烂之美。
“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水倾颜问。
“记得。”白剑飞豪放地灌了口酒,以衣袖擦过唇角,“当时你是千姿楼的花魁,有登徒浪子妄想轻薄你,我救了你,并为你赎身。”
那些过往,犹如昨日才发生一般,一幕又一幕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当时他确实对那样妖艳动人的水倾颜一见倾心,后来她跟在他身边,他却感觉她越来越遥远而不可触摸,仿佛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水倾颜举着酒坛痴痴地凝视着,那酒坛子做工极好,光滑清亮得映出了她微醺妩媚的容颜:“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欢我,我不敢接受也不敢回应你的感情,一来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情只不过是怜惜罢了,二来,你现在应该也明白了,我是妖尸,而且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八阶尸皇呵呵”她自嘲般笑着,头倚在了白剑飞的肩膀上,“是不是很意外谁会想到像我这样的弱女子居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尸皇”
白剑飞夺去了她的酒,不让她继续喝了,天边有南飞的大雁,时而排成“人”字,时而排成“一”字。他静静地把自己那坛子酒喝光,又接着喝她那一坛:“倾颜,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但是,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你是个特别的女子,你总是有你自己的想法,而我却永远看不透你的想法,不过,无论如何,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水倾颜说的对,他以前喜欢她,那种喜欢只是对弱小的怜惜而已,或许还有一点点仰慕,因为她的美。直到后来,他和云鸢相处后,才明白像云鸢那样温柔如水的女子才真实而美好,不知不觉间,他的心早已被云鸢占据了
此时的云鸢,早已跟风浅离开了百花谷,在回江都城的路上了。
风浅虽为妖尸,外貌却与人无异,因此,一般人是无法辨认出他来的。他的银发赤眸有些惹眼,套件披风也就低调多了。经过辛城找到客栈下榻后,他亲自为云鸢端来晚膳,全是她喜欢吃的菜,几根青菜在乱世后也尤为珍稀。
“吃饭”关上房门,风浅就解下了黑色的披风,一头银发如月光在流泻。
窗外,夜凉如水,屋内,云鸢冷脸与他怄气:“我不饿”
“我说了蝶后不是我杀的,你还不信么”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我和彩蝶亲眼看见你从蝶后的房里出来”换了是以前一同学医的师兄,她会深深相信他所说的话,然而,他现在变成了妖尸,手上沾染了太多鲜血,也不再尊重生命,所以,她难以置信。
闻言,风浅当即火冒三丈,一手把木桌连带桌上的饭菜都翻了:“你这个蠢女人,信我一下会死啊我风浅堂堂七阶尸王,杀人需要下毒吗”
云鸢没见过他这么凶的模样,当场就被吓哭了,整个人缩在床的最里角:“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解释清楚而已,我不想看见你变成杀人凶手”
因为在乎所以,不想看见他变坏么
刹那间,她意识到自己心底深处埋葬不掉的感情
见她愣在那里,风浅收起怒火,无奈地上前俯身安慰她、一点点地吻去她的泪水:“别哭了哭起来好丑”他一直都知道的,这人儿是他逃不掉的劫,情劫
、九十五、色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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