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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梁氏与董氏火速拢成了五抬,将御赐之物记入嫁妆簿的空白首页之上。

可出阁的吉时未到,梁氏、董氏等都云集到安然阁里,围着温彩说话,董氏抹着泪儿,一脸不舍,梁氏也顿时有些落漠起来。

京城各家女儿出阁,皆有哭嫁的习俗,女子上轿则由娘家兄弟从闺阁一直背到花轿上,直至到了婆家才会着地,以示女儿家身份娇贵。

鞭炮声响,声乐齐鸣,温青穿着一袭得体的锦袍,站在安然阁外头,顿时间眼睛微红。

梁二太太问道:“可是吉时到了”

温青不语,只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转身蹲了下来:“族长、二叔、外公都在前府会客厅,你到那儿跟他们磕一个头儿”他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又反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背,示意温彩上背。

温彩俯下身子,对着董氏磕了一个头,又对梁氏一拜:“嫂嫂,哥哥就交给你了,哥哥心眼好,只是性子直、脾气急,你多担待他些。”

温青咬着嘴不说一话,梁氏心头一酸,眼泪儿便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温红妻道:“大嫂和婆母快别哭了,十六妹妹又不是远嫁,雍王府也在这荷花里,往后要走动也是方便得紧。”

董氏想到了温紫出嫁时的情形,这会子哭出声来:“你女儿还小,哪晓得我们这母亲的心,自家的女儿自是宠着、疼着的,到了婆家哪会如娘家一般自在。”董氏又叮嘱道:“嫁到雍王府,万事都要多个心眼,若遇上难处,可来寻我和你大嫂,我虽是你二婶,这些日子是拿来你如同女儿一般看待的。”

温彩一一应了,听董氏一阵絮叨,那眼泪也不由自己的滑落。

温青背了温彩,快步往前府会客厅移去。

“妹妹在雍王府若是受了委屈,别闷在心

里自己难受,哥哥就是你的娘家,你虽没爹娘疼,哥哥把爹娘的那份也来疼你”

温彩的泪如决堤的洪,不可以自抑地奔涌而出,瞬间便迷糊了视线。

“若是雍王欺负你,我便闹上门去,将他揍上一顿,必不叫他再有下回。这男人有时候该闹就得闹,别顾着什么大家闺秀的体面委屈自个儿

若是府里下人不重你,你过门就是主母,该狠的时候就得狠,或是贱卖出去,或是杖责打罚,要罚得重些,待你有了威严以后就好行事。

你虽出阁了,但永远是我的妹妹,是我这辈子最看重的亲人,遇事就来找哥哥,我定会给你做主”

温青一路上絮絮叨叨,温彩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哥哥还有如此慈爱的一面,越发不能自抑,扒在他背上更是泣不成声。

在前府会客厅,拜别了长辈,温青又背了温彩上花轿。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吉日到,送亲的队伍缓缓而动。

三月十六的清晨,大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突地看到送亲队伍,街上一阵动,你推我搡,几乎要冲入送亲队伍之中。

近了,骏马缓缓地驰来,绸幡旌旗飘然挺立,如云蔽日,伴着送亲队伍浩浩荡荡而来。当先者,四列轻骑开道,接着是两列神驹缓缓驶来。

深红服色内侍手持礼器相随,粉红服色宫娥抛洒五色花瓣,陪嫁妆奁各取所长在后,蜿蜒而行,直出了京城南门外,直至让京城民众望不到尽头。

为首者,十六抬为制的华美花轿,粉红纱幔外覆,朱色帷帐内盖,华丽高张。内坐之人乃一绯色华服女子,高髻珠钗,粉面樱唇,容貌娴雅,恍若神仙妃子。

中间者,抬的是皇帝御赐、皇后所赏、德嫔精心预备的几抬嫁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带有祝福之意的玉如意等。

之后,是一抬抬的嫁妆,从精美华丽的布料到名家手笔的字画,一应俱全,光是头面首饰就高达三十六套,每抬又有四层匣盒,光是头面就抬了十六抬,瞧得百姓们啧啧称奇。另有宫绸贡缎就有六百匹之多,颜色花式竟无两匹完全一样的,件件皆是精品,更是令京城民众张口结舌,一改寻常官宦人家六、八匹为一抬的定制,统络设成二十匹一抬,竟足足有三十多抬。

有不晓真相的外地民众,见到这等盛景,不由好奇地问:“这是哪家的贵女成亲,好大的阵仗,这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嫁妆还没走完。”

“这是镇远候、北军都督温青嫁妹。”

“啧啧,便是皇上嫁公主也未必会如此大手笔了。”

“这位温小姐可是皇上御封的玉郡主,所嫁的夫婿正是当今四皇子殿下。”

“怪不得如此呢,贵门嫁皇家,这嫁妆没有一千,五百抬是有了吧”

“什么五百抬,听说嫁妆五百多抬,又有四皇子预备的二百抬聘礼,合在一处得有七百多抬。”

“不对,不对,听说温家亲友也添了不少箱笼。我瞧得有八百抬”

“八百抬的陪奁,开国以来除了皇家公主,谁也没这例了。”

燕高祖皇帝曾有位安乐公主,颇得帝宠,安乐公主和亲西梁国,当时便有一千多抬嫁妆,陪嫁宫人亦有千余人,之后的公主亦有嫁妆丰厚的,譬如当今的景阳公主出阁时,便有八百抬嫁妆,这还是因为景阳公主是嫡长公主之故。

第247章倾城花嫁

而今一个官宦小姐竟也有此等气势,怎不让百姓瞧直了眼。

在拐角的街口,一个官差大喝一声:“停今儿四皇子大婚,我们先避一避,让送亲队伍走了再游街。”

大理寺的官差押着冷家谋逆案主犯、主犯,此刻避在一边的小巷里,看着一抬又一抬嫁妆从巷口走过。

冷昭望着怎么也走不完的嫁妆,心头一紧,莫名刺痛。忆起自己昔日迎娶温彩,伧促自不屑说,还办得很简单,那时的他娶妻只是为了完成长辈交给的任务,却一心想着算计一个能生养孩子的女人过门,让她生下儿女,便寻个藉由将其赶到乡下,然后将儿女交给萧彩云哺养,如此他一举两得。

温青一诺千金,温彩嫁妆丰厚如斯,他的鼻子发涩,眼里便有东西流了出来,而心痛得如同有人一刀又一刀的剜割。

如若,他未曾与温彩和离,如若固

已经没有如若,那时的他没看到温彩的好,不,即便是现在的他,看到的也是温彩那倾城的嫁妆,那丝毫不逊色于公主的丰厚嫁妆,让他觉得震撼、吃惊。

她成了高高在上、尊贵不凡的雍王妃,而他现在是戴罪之身的阶下囚,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他却还在惊叹她的嫁妆,懊悔错失了她。

她,从来都不曾真正属于过她。

本来他有机会与她做一世恩爱夫妻的。

婚礼越繁华热闹,他便越失落。

这一切,是何等的讥讽。

终于,连冷老夫人都忍不住地道:“这温氏到底有多少嫁妆,这都多久了还没走完。”

她不甘心,可冷家是真的完了。

因为她的原因惹来了横祸。

她的儿子、儿媳过几日便要在城西菜市口问斩,而冷昭、郑氏母子、冷时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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