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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 三月果 2342 字 2023-10-05

gu903();余舒来到厨房里,发现里头已经有人在,灶台上架了锅子,景尘正弯腰往炉洞里添柴,动作不怎么熟练,余舒瞧着火星子一个劲儿往他手上蹿,赶忙上前去:“我来我来。”

景尘被余舒挤到了一边,束手站在一旁,看着她一个人忙活,衣背上沾的不知是泥是灰,衣袖里的双拳紧握,心中陡然升起的无力感,让他从没像此刻这般,迫切想要记起他是谁,他从哪儿来,他到底能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可寻着你了

余舒第二天没有到秋桂坊去,昨日官兵抓了几十号人,当中还有两位易师,一样被不留情面地关进牢里,就她一个被提前放出来,薛睿虽然没有特别交代,但她知要避一避风头。

在家里待着并非没有事做,经过这场突发状况,余舒又有了危机感,这两天把余小修和夏明明的生辰八字用祸时法则重算了一遍,列出一张表,将下个月要预防的大小事件排满,之后才是远在义阳的亲友,如赵慧、裴敬,还有她那便宜娘,虽相隔南北,起不了什么用,好歹她心中有数。

忙完这些,余舒觉得差不多要到秋桂坊去打听打听风声,看事情过去,就再出来摆摊,夏明明不用考大衍,但是他们日子照样得过,钱照样得花。

夏明明这两天情绪不高,整日闷在房里,余舒一时就没提出让她道医馆写信联系家中。

晚上吃饭的时候,余舒提起明天要出门,余小修头一个要求:“我陪你一块儿。”

余舒知道要不带他,这孩子准要闹,就应允了,反正她不是出去摆摊,中午还能赶回来做饭。

饭后,余小修到外面挑水,夏明明帮着擦桌子,余舒正蹲在厨房洗刷,灶台上挑着一盏台灯,勉强能看清楚手里头拿的是碗不是碟子。

听到身后动静,余舒扭头,见是景尘站在厨房门口,“有什么事”

景尘摇头,抬手示意她先忙,等她做完再说。

余舒就加快动作,把木盆里的碗筷冲刷了两遍,擦干净摆在橱柜里,解下围裙,她端起灯台,引着他进了大屋找纸笔,夏明明看他们两个一眼,拧拧手里抹布。

书桌前,余舒抽了纸张递给景尘,在砚台里琢磨几下,让他沾上墨,待他写好,才凑上去看,就见纸上写着:你那把剑,能否让我看看。

“剑”余舒顿了顿,“你是说那把生锈的是吧”

景尘点点头。

“你等等啊。”余舒也没问他要剑做什么,就转过身去翻找衣柜,在京城安家之后,她就将那把生锈的古剑收了起来,锁在柜子里头,这阵子忙的头疼,倒是没顾得上研究它是不是真的古叮在衣柜最底层找到那把锈剑,余舒拆卡上面裹的布条,递给景尘,“喏。”

余舒一拿了这把剑出来,吃饱了饭蹲在床脚打盹儿的金宝就警觉地站了起来,鼻尖上的小胡子抖了抖,又窝了回去。

景尘接过去,手指在锈迹斑驳的剑身上抚过,闭上眼睛,试图回想那一晚在船上,他当初那水匪兵器时全身发热的熟悉感。

余舒看着景尘动作,以为他是想起来什么,没有打扰,就站在一旁陪他,过了好半晌,才见景尘睁开眼睛,盯着手中是剑,好似要在上面看出个洞。

“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余舒小心试探道。

景尘摇摇头,提这剑走到桌边,在纸上写到:我以前用过这把剑吗

他说的以前,就是指失忆前的事。

“没有,”余舒答后,看景尘神情困惑,又道:“不过你以前倒是见过这把剑。”

景尘眼睛一亮,余舒挠挠脖子,道:“其实这把剑本来不是我的,我不是和你提起过,我们两个认识,是因为你救过我,就在义阳城外,我被一伙妖道抓去开坛祭这把剑,后来那群人被官府抓走,我件这把剑无主,就偷偷拿走了。”

景尘并未在意这把剑是余舒顺来的,他想不起有关这把剑的事,可是在船上,他的的确确有过熟悉感,就不知是都因为这把剑的缘故。

这剑能放借我几日

余舒看景尘对这锈剑跟感兴趣,觉得这玩意儿放着也是放着,不能生财,能帮他记起来点什么也好,就大方对景尘道:“你拿去吧。”

景尘回以一笑,余舒顿觉如沐春风,暗道这么个钟灵毓秀的人物,摆在家里当成景致,要比那些个名家字画还奢侈。

把景尘送到屋门口,余舒扭头对还在假装擦桌子的夏明明嗤笑道:“再擦下去那桌子都要蜕皮了。”

夏明明尴尬地转过头,“我没偷听你们说话。”

这叫什么,不打自招。

余舒走过去在桌边坐下,两手抱臂,盯着他瞧了几眼,见她没了前两日失魂落魄的样子,才开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夏明明肩膀一抖,低下头去:“你就这么急着撵我走吗”

余舒不客气道:“你又不考大衍,还留在这里干嘛,早些回家去做你的大小姐,过你的好日子,你出来这么些时日,不想想你家里人,他们该有多担心你,你爹,你娘,你都不想他们吗”

夏明明有些动容,扯着脏兮兮的抹布,小声说:“再等几天吧,好吗”

余舒叹口气,知她是在拖延,“你自己看着办吧,要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夏明明赶紧点头,在余舒身旁边坐下,转着眼睛珠子问道:“对了,前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余舒伸长手勾了茶壶倒水,随口回答:“一个朋友。”

“朋友”夏明明凑近她一些,“打哪儿认识的朋友啊,能把你从牢房里领出来,你以前不是没有来过京城吗,怎么会在这里认识人”

她前两天没心情打听,这会儿回想起来,好奇死了,余舒并没跟她多讲过她自己的事,在夏明明眼中,余舒的来历相当神秘,不光懂得正统的六爻卜术,做什么都有两把刷子,分明是个女子,却别男人都要聪明能干,现在又跑出来一个朋友,好像还很本事的样子。

余舒转头看着一脸八卦的夏明明,手心痒痒,便抬手掐住她一边软乎乎的脸蛋左右扭了扭,皮笑肉不笑:“要你多管闲事,赶紧洗洗去睡觉,明天早上我和小修出门,你把我们的俩的脏衣服都拿去洗了。”

说完丢开她,不理她捂着脸苦叫,转身回屋,吧嗒一声将门带上。

第二天一早,余小修比余舒还要早起一些,因兴奋着要和余舒一起出门,昨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但年轻就是好,不会因为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就爬不起来。

简单吃过早点,余舒就领着余小修出了门。

许是因为前天春香楼众人聚赌被抓的事,白日的秋桂坊在热闹底下,掩着一股奇怪的气氛,余舒走在街上,总觉得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声,人们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偷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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