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景尘听出余舒的担忧,反过来去安慰她:“不必担心我,皇上已经着令追查此事,想必日后就会有个结果。”
余舒不以为然,心说负责调查景尘半路遇害这件事的是那宁王刘灏,对方揽了这件差事多半是为袒护纪星璇周全,未必会尽职尽责。
闲聊了一盏茶的工夫,景尘便主动跳到正题他还在失忆之时,就曾许诺余舒,有朝一日恢复记忆,便将龙虎山绝艺教授给她,近来身无琐事,正好兑现。
“我们天师道一门,共有七宗,我师父怀贤真人出自望月峰,毕生痴迷观星之术,自成一派,可惜我资质愚昧,只承得了师父三分本领,未能领悟大道。此外,我在相人之术上也略通一二,再就是”
景尘先将家底子交待了一番,余舒听他口气,竟是打算倾囊相授,先是惊喜,后又顾虑起来。
“这些你都教给我,会不会不妥你师门内应该有规矩,有些绝学不能外传的吧”
景尘神情不变,道:“不碍事,龙虎山每年都会有不少易客拜山缘道,师父有时会命师兄弟们指点一二,并不会坏了规矩,待我日后回到山门,再向师父禀明即可。”
余舒心想,她学了人家独门的本事,反正不会再外传给旁人,不会给景尘添什么麻烦,也就不再顾忌这个。
两人交谈一番,达成共识,景尘欲将他师父怀贤真人演算出的一套名为浑天卜记的观星之术传给余舒,此术重在推定天象,窥破天机,竟能卜算人间之天灾与地震,战乱与烽火,堪称奇术。
景尘大概讲了一小段,余舒只是听着便觉得心驰神往。
她一年前在义阳城跟着青铮道人学习天文地理,其实只通皮毛,并不懂得运用几何,所以大衍试上缺席了这一科,是知道自己的斤两。
“我这两日先将浑天卜记的总纲和细则背写下来,回头再慢慢讲给你听。”
余舒一听说还要等两天才能参阅那篇奇术,脸上不无失望之色,因迫不及待,便厚着脸皮催促他道:“那你现在就回去抄写吧”
景尘不禁一笑,道:“不急这个,还有一件事要做。”
“何事”
“等下出门寻几样可用的材料,我回去后要做一只星盘给你,以便你用。”
余舒不知那“星盘”是何物,被勾起好奇心,当即起身,精神奕奕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邀游
景尘说要造“星盘”,余舒跟着他一起去采买,路上打听了这东西的用处,原是一座缩小的星宫,用以模拟各种星图来演算星象,这也是怀贤道人所创之物。
星盘制作起来不难,公主府中就有现成的木匠,但是差几样材料和零件,需要另外去找,于是两人离开忘机楼后,乘马车到市面上兜了一圈,等到把东西都凑齐了,已经是半下午。
检查没有遗漏,余舒便让景尘送她回家,两人路上交谈,知道后面几天彼此各有事要忙,就约好了,等那星盘打造好,景尘抄录了浑天卜记再差人去通知余舒,磨刀不误砍柴工。
明日是二月初一,中和节,又称望春日,百姓们多要出户前往道观和寺庙中烧香添油,余舒早上听赵慧提起,说明天要到城外升云观中祈愿,保佑一家老小平安,余舒自然是要陪同的。
而景尘呢,二月二双阳会就开始了,他身为皇上亲封的“道子”,到时候必要露面。
马车停在贺宅,余舒抬手制止了要随他一起下车的景尘,道:“你就别进去了,小修这会儿大概正在睡觉,干娘有孕在身不便出屋,你进去了再叫她慌张。”
景尘而今身份,到了哪里人家都要扫榻相迎,似这般把人拦在门口不让进的,恐怕也只有余舒一个。
不过以景尘和她的关系,不会理会这些常理就是。
“嗯,你进去吧,”景尘还是跟着下了车,不过没有进去,目送余舒走过门槛,突然想起来叫她留步,两步走上前去,从袖中掏出一副巴掌大小的玉玲珑递给她,多叮嘱了几句:“我今日观你面色。隐隐若失,最近或有乱事缠身。若你遇上什么麻烦,务必派人到公主府找我。”
余舒接过去,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点点头,没有推辞。
第二日,天不亮赵慧就催着贺芳芝醒了,又喊了守在门外的下人去烧热水洗漱。
贺芳芝人到中年才得了一位娇妻。自然珍爱,是以赵慧怀孕期间,夫妻两个虽然分了床,但仍在一个房里睡,一日三次请脉,嘘寒问暖。保证爱妻临盆时能够顺产,少吃苦头。
“还早呢,夫人再睡一下,我给你捏捏手脚,”贺郎中披了外衣,坐到赵慧床边,隔着被子给她揉腿,打了个哈欠,昨晚半夜赵慧腿抽筋叫了几声。他后半夜都没怎么敢合眼。
赵慧侧躺着,刚刚睡醒,脸有点发红,将身上被子掀了掀,往他腿上盖盖,柔声道:“我们早些出门,今日去烧香的人肯定多,去迟了怕祖师爷们听的愿多了,顾不过来咱们。大哥不是说了。那大衍试就快开始揭榜了。我得给咱们闺女讨个吉利去,如有一科在榜。那就要烧高香了。”
贺芳芝笑道:“等她考中了,我要好好摆上几桌酒请客。”
夫妻两个私下商量着,余舒那头也已经起了床,正坐在铜镜前让芸豆给她梳头,手里还捧着一卷宋图学所著的太平手记,前阵子花了她十多两银子在一家小易馆淘到的,只是抄本。
那宋图学是十多年前司天监的少监大人,这本书上记载了安朝开国以来近三百年的大事件,站在一个易学者的角度分析阐述,很有些价值可读。
“姑娘,梳好了。”
“嗯,你去瞧瞧老爷夫人醒了没有。”余舒将书页折好放在梳妆台上,起身换衣服,她近来清闲,刚好可以多读几本著作,并不差这一会儿。
刚刚吃过早饭,裴敬便带着两个随从上了门,两家人虽然是半路认的亲戚,可关系一点不差,何况背井离乡,再不勤来往走动,日子难免冷清。
余小修因为伤势未愈,被留在家里头,这孩子懂事没有闹腾,只央了余舒看到集会上有什么好玩的,捎带两份回来,不用说是算上了白冉的。
男孩子们容易打交道,这三两天的工夫,余小修便接纳了白冉这个玩伴,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吝啬与他分享,倒是那百川书院里同他称兄道弟的胡天儿,几天不见,被他忘在脑后。
黄昏时候,从城外祈愿回来,余舒累得够呛,将买来的几样吃的玩的送到余小修屋里,回房便躺倒在床上。
因为节庆的缘故,城外升云观附近有集市,十里八乡的百姓都扎了堆,一路上都是人,他们的马车走的不快,好不容易走到道观门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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