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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 三月果 2317 字 2023-10-05

gu903();她眼下是名声大噪的淼灵使者不错,但论官职,她是五品,人家是正经的从二品大员,就算她有皇帝御赐的封号,该她不如,她还是本份的好。

任奇鸣的脸色略见缓和,对她点点头。“余大人请坐。”

余舒刚挨着座儿。大提点的话就问到了。没什么开场白,直奔主题:“据说前几日道子去往公主墓祭拜,莲房你有同行”

她听着大提点平易近人地唤起她的易号,还是薛睿玩笑取给她的那个假名。有那么丁点别扭,但很快适应了,注意力集中起来回答他的问题:“是,我与景尘私交甚笃,他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便邀请我与义兄同去。”

她主动提到了薛睿,是想一笔带过去解释了薛睿为何也会出现在他们的队伍中,免得他待会儿单独问起来,倒好像她故意遮掩似的。

“哦。你们中途遇上了些意外是吗”

余舒皱了下眉头,扫了一眼坐旁“陪审”的任奇鸣,一面点头,一面将他们在客栈遇见赵小竹的事说了,最后补充道:“我们觉得平白无故冒出来一个人替我们抱打不平。非奸即盗,便想跟过去看看他有什么阴谋,谁知竟到了一位隐士居地。”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看着大提点的,对方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实在有些压力,要知道一个权臣,尤其是这种高深莫测的人物,就连一个眼神都带着难以估计的威慑力,她没有坚持与他对视,不过几息的工夫,就把眼睛垂下去。

大提点看上去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等她讲完了,才问下一个问题:“那位隐士生的什么相貌,有什么特征,你形容一下。”

“他啊,嗯年近古稀,身骨健朗,白眉白须,听他自称雁野先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道子与薛公子同去公主墓,你则因为扭伤了脚留在隐居中是吗”

“是这样。”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雁野先生找我过去陪他聊天,然后我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再醒来,他人已经离开了。”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进到他房间没多大会儿,就被他迷晕了。”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但每一个问题之后都会给她回答完整的时间,他很认真地在听,却不细究,这让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余舒有某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就这样一问一答,没用多久,余舒就从太曦楼出来了,同她所想,一点没受难为,他们明明就怀疑,却不能开堂审问她,就连严厉一些都不行。

余舒揣摩他们的心理,他们以为她不知道大安祸子与破命人的秘密,或者说不能肯定她是否知情,所以怕弄巧成拙,被她察觉了不该她知道的事。

任奇鸣站在小轩窗边,看着余舒走过九曲桥远去的背影,回头看着正在闭目沉思的大提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余舒此人,年少颇有心机,属下以为她有所隐瞒,太书是否辨出什么”

朱慕昭张开眼,眸光连闪,似有玄机,他道:“她与景尘所言所语,如出一撤,就连撒谎的地方,也是一般。”

她形容那隐士样貌特征,是假。

她因伤滞留,是假。

她被迷晕,是真。

她与那隐士私下没有交流,是假。

任奇鸣脸色一变,有些着急道:“这么说景尘确是与云华相认了吗”

朱慕昭摇摇头,很肯定道:“恰恰相反,那隐士或许是云华,但他并未同景尘相认。”

任奇鸣疑惑不解。

朱慕昭淡淡一笑,难得有心情给他解释:“你不知,云华当年身怀一件异宝,名曰诸葛瞳,可以杜绝人卜算,若他同景尘相认,必要解释当年假死之事,未免景尘回京后被我察觉,一定会将诸葛瞳予他,可我的大洞明术仍能算出他们说了谎话,这就证明,即便那个隐士就是云华,他也未曾向他们袒露身份。”

云华是为数不多知道他学成了朱家传世大洞明术的人,依他滴水不漏的作风,怎么会忽略这一点。

任奇鸣稍松一口气,又糊涂道:“那为何他们要说谎”

“这也不难解释,景尘或许猜到云华当年的死有蹊跷,见到那隐士,怀疑他与云华有关,所以不敢说实话。”

“奇鸣,我写一份奏折,你替我送进宫去吧。”

“是,太书。”

两人之后的对话,余舒毫不知情,她回到坤翎局,打发了文少安到书楼替她找案卷,一个人待着,回想方才在太曦楼有没有纰漏,确认没有说错话,她这才放松地倒了一杯茶喝,然后伸手从桌子底下的暗格里拿出两枚套在一起的指环,重新戴在手上。

这是薛睿在她早上出门之前悄悄嘱咐她的

“阿舒,你若去见大提点,不妨将那黑色指环摘下,回来我再与你细说。”

第六百五十三章薛睿身世

薛睿去大理寺点卯之后就回了府,招来贴身的小厮宝德一问,得知薛凌南早朝没有回来,他便换下官服,去了后院。

宝德跟在身后,察觉他方向后,连忙劝说:“公子,您要去探望夫人,最好是等太爷回来再说吧。”

宝德今年十四,八岁就被调到薛睿身边伺候,前几年没少见他家大公子因为大夫人的事被老尚书责难。

薛府对下人们的管教严厉,但也不妨有些谣言私下流传,譬如说,大夫人自从大老爷过世后,就患上疯病,因此被太爷关在后院,不许她出门也不许她见客,就连她想见亲生儿子一面都难。

薛睿没有理会他的劝说,脚步不停,兀自穿廊跨园进了后院,在宗家祠堂边上的小院子门外停顿,对小厮宝德交待了一句:“你在这儿等着。”

宝德见又让他把风,不免苦了一张脸,小时候他没少因为这事儿挨板子,到现在想起来屁股都发麻。

“那公子您快点儿啊。”他几乎可以预见今天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但那有什么法子呢,谁让公子待他好,不然他这么个没爹没娘又不是家生子的奴仆,哪能像今天这样好吃好穿还没人敢欺负他。

薛夫人今日气色看起来还好,虽然依旧是寡瘦的样子,但屋子里没有多大的药味,薛睿便知道她最近没有犯病。

“我儿又瘦了,是不是衙门事多,没有好好吃饭。”薛夫人患有眼盲症,看不清薛睿,便拉着他的手上下一通摸索,一如既往地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看她。

薛睿看着她皱纹丛生的眉眼,依稀可辨年轻时候的温柔美丽,可如今才步入四十岁,便已老态毕现,鬓生花白。却是是这样不见天日的年月蹉跎了她。

以前他不懂,娘亲到底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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