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可能也就受家法处置一次吧。”陆铭涵是一脸不屑,严慕涵不紧不慢地添上一句,“最重的那一种,一棍子下去,立刻没声。”
陆铭涵一吞口水,果真没了声。
可可从医院出来时,被一位中年女医生抱在怀里。
陆铭涵颇为意外,对着那女人一叠声的道谢。又转而揉揉女儿的小脸,问道:“妈咪去哪儿了,怎么没有和可可一起过来。”
可可瞪着一双大眼睛,眉毛拧在一起,摇摇头,不知道。
“那可可今天有没有告诉妈咪晚上要一起吃饭,”可可依旧是摇头,陆铭涵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可可不乖,爹地早上不是照应过你么,见到妈咪就把小纸条给她,晚上我们是要一起吃饭的。”
可可在座椅上缩了缩身子,嘴翘得快比鼻子还高,解下背上的包,一手抱着小布偶,一手掏出张粉色的便签纸。
陆铭涵接过来,展开,依旧是他笔走龙蛇的字迹,看样子根本没被人打开看过。
他似是懂了,“妈咪今天是不是没有去看可可,所以下班也直接让一个欧吉桑去带你出来”
可可的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和这个爹地交流真还不是一般的困难呢。小胖手一挥,夺过他的手,在手背上狠狠一咬。
陆铭涵痛得连忙缩手,手背上两排小牙齿,如同被小兽咬了一口那般,口水晶晶亮一片。
脑子里突然记起某晚,也有一个人的口水落在他身上陆铭涵望着这小丫头,明明和那女人没半点像,怎么都喜欢把口水落他身上呢
“坏东西”他扭了扭可可的耳朵,“她又没有休息,一天都在班,上哪儿去了”陆铭涵正自言自语,见可可一直看着自己,又凑近一些,促狭一笑,“是不是想要和妈咪一起过节”
可可咬着下唇,笑得露出上牙,两只眼睛早已经变成两轮新月,腻在他的怀里,一个劲的点着头。
“那好吧,爹地就满足你一次。”
陆铭涵状似通情达理的应承下这个任务,连打过去的第一句话都已经想好,“可可想要和妈咪一起过节,要是你不来,她一定会抱着小布偶哭的。灭绝师太,你不会真的这么心狠吧”
电话拨过去半天,除了忙音,半点人声都不带出。陆铭涵紧紧握着手机,视线上扬瞥着可可,她是一脸期待的模样。
没办法,按耐住不耐烦,发个短信。
引擎轰鸣,完美加速,性能绝佳的兰博基尼闪电般驶离。
陆铭涵将手机搁在车前,视线盯着路况,又忍不住时而关注着手机屏幕。
竟然,一直黑着。莫名一阵恼火,手握着方向盘,将它臆想成某人,用手指狠狠掐着。
在一处岔路口,趁着等红灯的空隙,陆铭涵接过手机直接按了关机键。
最恨的就是等待,一颗心悬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心心念念牵连于其上。
可问题是,如此一来,若是那女人良心发现来短信或是来电话,他不就错过了
开机,等几分钟,没短信,关机,等几分钟,再开机,再等几分钟
待回到家时,陆铭涵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如此间连不断的循环,这一路也不知重复了几次。
就连可可都觉得奇怪,这个爹地怎么总是将手机拿来拿去,比她和小布偶还玩得起劲。
陆铭涵将可可抱上餐桌边的红木椅子,看她巴眨巴眨着大眼睛望他,一张小嘴微微翘着。
可可将他的手机拿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个遍,黑不溜秋一个铁家伙,按着屏幕会亮,除此之外,没发现有什么好的地方。
手机又被塞回来。
陆铭涵一挑眉,这机灵鬼观察得真够仔细,“可可,你是不是觉得爹地有点奇怪”
可可摸着小布偶的头,掀起眼帘望向他,那眼神里分明是轻蔑的意思。
这副样子,活脱脱是那女人的影子。
陆铭涵一揉孩子的头发,“这么看着爹地做什么,赶紧吃饭”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铭涵也顾不得这可可的小心思,连忙打开短信。
“好,不过要晚一点才能去。”
陆铭涵不甚高兴,手指飞快地按着屏幕,她的短信又追加了一条。不看还好,刚打开一看,耳边直传来“嘶”的一声。
男人心头烧得正旺的一把火,被冰凉刺骨的水即刻浇灭。
8、08清明诈尸
“晚上有约会。”
冷清发完这条短信,立刻退出,清除信息箱、通话记录,刚刚按下确定,屏幕还显示着“删除中”,手机已经被人夺了过去。
修长的身影从头顶覆下,一股幽然的气息钻入鼻腔,清冷的,浅淡的,恰到好处的融成一体,迅速侵入蔓延。
不用抬头也能想到那张脸,完美到几近零瑕疵,衬着如瀑的银色月光,有服顺的发丝在微风中轻扬。
尉迟勋翻查着手机,有用的信息早已被删的一干二净,仅用一根食指贴着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看向自己。
“刚刚是在和谁发短信”他一挑眉梢,薄削的唇开阖,“陆铭涵,是么”
冷清将脸撇开,手揉了揉按痛的下巴。
尉迟勋的占有欲出奇之强,看冷清手机的毛病从两人认识起就有,她虽然不介意,有其他男人的电话短信时,还是尽可能删了,免得惹他不高兴。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她都一直改不过来。
转念却想到彼此的身份,她早已没立场如此在意他,更不需要害怕他,便劈手要夺,却被尉迟勋反手一抓,整个人都跌入了他的怀里。
“那孩子已经三周岁,你却在两年前才来香港,试问你有什么工夫能和那男人生孩子,这样帮他,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关你什么事”冷清反唇相讥,此刻只想着要快点离开,握着手机的另一端,和他拔河,“尉迟先生,请你放手。”
“放手么”尉迟勋的笑容奇异,故意向下深挖,“我已经将你放了一千天,还不够么清儿,你该知道的,你于我的重要性,如同是胸腔里的这颗心脏,只有心脏尚在原处,日复一日的搏动,才能让我活得下去你说,我怎么可能放手”
笑容里竟然有难以言喻的绝望,纯净的眸子反射着月亮的清辉,他整个人反而颓废了一倍。
冷清心中一缩,努力将这幅神色忽略,直言不讳,“是么,那你的心脏停了三年,你却还能在这儿和我油腔滑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诈尸”
尉迟勋眸光忽暗,突然松了手。
冷清没站稳,抓着手机向后一连退了几步,最终被他有力的胳膊缠上腰,又拉了回来。
“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他低头看她,一字一顿,“终日在想出人头地、衣锦还乡,靠做能永远拥你入怀的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其中的艰难,你永远体会不到。”
冷清的耳边轰然炸开,这些话算什么三年前一声不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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