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指挥的就这些人,最多再和法国那几个品牌的设计总监关系比较密切,伦敦那边差点儿。”
杂志挪到桌上,易濯身边空出一个位置,应予走过去坐下,合起眸来放松。
易濯搂过她问:“想好怎么办了”
应予顺势倚到他肩上,睁开眼望着天花顶说:“我要给钟翎打个电话。”她不赞成钟翎进这个圈子,没曾想有天他能帮上忙。
易濯和她想的差不多,钟翎喜交友,在时尚圈的人缘不错,尤其受几个奢侈品中的一线品牌重用,加个位置看秀的要求不是难事。对很快找人填补空缺,他有点小诧异,又问:“来这儿两个小时不到,你就找好设计总监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没听过随便找个他的敌人就能顶上,像他那个水平的,一般敌人的能力也不会差。”
要走的设计总监确实有才华,可惜恃才傲物,如果不是应予看中他别致的思维理念,这人去哪儿都要碰一鼻子灰,树敌定然不少。
“这么自信”
应予扬个“你还不知道我”的眼神,答:“冲我有仇必报的性格,你认为他们会不来”
易濯没话说了,她对自己还挺了解的。
解决不是难事,关键是陆翰的意图。应予掂量着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冲着这边出手,是要转移我的注意力,然后再对锦予下手”
不难猜测,陆翰回国的大目标是吞掉应晏邦所建立的一切,小目的是发展edgar。现时的国内市场庞大,多数顶尖时尚品牌开始重视东方的消费力,争先恐后推出带有东方特色的设计,以求博得国内消费者的青睐。陆翰自是不能错过抢占先机的机会,不为报仇早晚也会回来。
他既是想吞掉应晏邦的东西,首当其冲是锦予。锦予产业涵盖面广,最大的盈利来源于房地产,他想以最快的方法获利便是侵吞这项产业,利用锦予的基础挂上他的牌子,抽掉发展的准备期和过渡期,迅速赶超其他到国内落户的外资企业,还能与本土企业抗衡,到时无需注入庞大资金,仅靠着锦予原有的效应就能遍地开发,无往不利。
至于跟他关联不大的产业,应予猜他会分离出去变卖掉,就算他再能耐,不熟悉的行业和过于冗杂的部门会成为负担,大蛋糕吃着是过瘾,傻子才会一次性吃到撑死不留余地。
猜归猜,应予无法确定陆翰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人物,也就不能一棍子敲定他的想法,而后来通过事实证明,他比猜测的更加贪婪。
“正常来说是转移你的注意力,锦予还有薄少承,照样不好动。如果不按正常来说,情况就有很多了。”黑眸一敛,易濯思量着不正常的情况。
应予蓦地坐起来,眯着眸说:“他是不是又跟薄少承勾结到一块了”
“几率比较小,薄少承刚从火坑里爬出来再跳进去”
话是说给应予听的,易濯心里清楚,薄少承跟着陆翰扩张edgar,又回国铺路提前将品牌打出去,陆翰怎么会让一同谋过事的人全身而退,薄少承应该比谁都明白。
“难说,没准他等着浴火重生呢。”应予懒懒地反驳,又仰回去。薄少承会任人摆布显然不会。“彭岚没动静了,前一阵掺和火热,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地皮还要不要了。”她转个脸,煞有其事地盯着易濯,好像他肯定知道一样,灼灼的目光里掺着很不爽的火花。
易濯不心虚,用着比她还不爽的语调道:“她换地儿了,你跟老同学他爸说一声,不用担心彭氏打击报复。”
俩人不爽的原因如出一辙,还不是那个他和她。应予不在意这个,懵了懵,快速前倾掐住他的脖子,“说,怎么回事儿”
易濯攥着纤柔的手臂,把人拉怀里,满不在乎地道:“有结果就行了,不用在意过程。”
“建材和堵着的路是不是也”
易濯不接茬,只说:“帮feix打个广告,他非常需要。”
“你还真是”应予没词儿了,瞪着大眼看他。一直没出现的第三方果真是他,想着那会儿自个儿反复纠结的情景,她没由来地想笑,心里亦是一甜,回抱着他发出一声感叹:“幸好我还有你。”
易濯眸光轻动,她又复述了一遍他的话,比直白地说那三个字要动听多了。他轻轻落下一吻,说:“处理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五点钟我要去时代大厦一趟,会晚点回来,你吃过饭早点休息。”
时代大厦是edgar临时办公的地方,应予警铃大作,直起身问:“你去找他干嘛”
她这紧张的模样,易濯倒乐了:“不用紧张,怎么说他和我是父子,我还有他能用上的地方,不能把我怎么着。”
短信发来写的是“现在”,他已经晚三个小时了。
他又说:“我了解一些他做事的方式,但是思维上猜不透彻。这些事先应对过去,看他的下一步怎么做。”
应予哪儿还管下一步动作,只剩下关切了:“真的不会有事”
“不会。”
应予将信将疑,虽然知道陆翰现时不会对他怎样,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一路上她都没说话。
半个小时后,易濯开车到自家半山腰的另一条岔路上,过个十几米停在小洋楼的车库外。
应予下车,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问:“这谁家”
“彭朗在这儿住,吃过饭你就回去休息。”易濯关上车门绕到前面,开了铁黑的栅栏门。
“彭岚的弟弟”应予不觉地转了音,给彭朗扣了个大名鼎鼎的称呼。
洋楼外开满了白玉兰,清淡的花香里飘来慵懒的一声:“美女这是嫌弃我呢”
应予循声转眸,见顶着一头乱发、衣服松松垮垮却不失颀长身条的彭朗倚着门框往这儿看,那眼神懒洋洋的,又有点倨傲夹在里面,和前几次见面的油腔滑调不能比,眼前的他倒符合彭氏小儿子该有的气质,有那么点彭岚的影子。
“刚睡醒才是他的真面目。”易濯含笑轻语,松开纤腰说:“进去吧。”
春天的夜晚反凉,温热的手掌一离开,应予不由地皱眉,拽上了线衣的衣角。
移动的脚步立马定住,易濯回身,心底有股不可名状的刺痛感,揽过她说:“不会太久,在家等我。”
应予松开手,很迟地说了声:“好。”
越野车越行越远,在山下的弯路那儿消失不见了,应予还站在门口不动。
彭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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