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快就抬起了头,她暗色皮肤上有朵红莲在慢慢绽放。不是不知道羞愧,也诧异自己的胆大妄为,但没办法,她忍不住。
胸腔里翻腾着一种澎湃的情绪,如一匹烈马难以驯服,它一下子就冲开枷锁,宣泄了她的心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们那有个说法,吻手心是对一个人表示最大尊重与感激。”
少女急迫的解释着,有些手足无措,像只受惊的幼兽。
秦子没被人这么认真的对待过,他看着少女起皮的嘴唇上下掀动,觉得手心越发的痒,想去挠,但又不太好。
第一次,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子有些惊慌失措,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不错。
少年面色强装镇定,带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意味。少女只看到少年白净如玉的面庞,她没有注意到少年浓墨的头发下那双白瓷般的细耳红似晚霞。
“没事。”轻飘飘的两个字一下子就化解了尴尬。
少年在电视上见多了感恩的时候磕头下跪的,从没见过吻手心的。这种仪式更像情人间的旖旎缠绵,但又无形中多了股尊重的意味。
他想他一辈子不会忘记,曾有个少女亲吻他的手心,她以她独特的方式感谢他,他无从是好,唯有待她更加的好来回报。
只是他不知道,少女老家吻手心除了表示感谢之外,还运用于结婚礼仪,新娘会在婚礼时亲吻新郎手心,表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我们孟苏就是这么暖,暖暖的一个乖妹子,大家快给她打个赞。
话说大家留言积极性不高啊,只有榆木小伙伴还天天跟我唠唠,其他人不要再当安静的美女子了,小明喜欢闹腾的姑娘。
、一起上学
“你还没吃早点吧,待会儿出院了,我回去给你做。”孟苏猜测秦子没吃早饭,心心念念给他洗手作羹汤。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她总是这样,永远把他摆在第一位,怕他冷,怕他热,怕他吃不饱,怕他穿不暖,怕他不开心,怕他太劳累。
不知不觉中她就这样管了他一辈子,惯了他一辈子。
以至于日后陈禄艳羡道:“秦子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能得到孟苏的爱,被她宠上了天,几十年如一日的娇惯着。”
“你还得在医院再住两天观察一下,我自己会买饭吃的,你不用操心。”秦子一听她要出院,有些着急,但面色不显,只是隐隐透露出不高兴。
他又何尝不知少女的心事,只是尚未言明而言。
他想,她是喜欢他的,只是他不想说破,总觉得这样最好,最安全,保持在朋友的范畴内,不远不近,不疏不离,就这样心安理得的享受她对他的好。
他不相信爱情,那东西虚无缥缈,看不见形状。男女之间,有了爱情就会有独占的欲望,会嫉妒会伤心会怨恨,就如同他的父母,最后闹得个家破人亡,曲终离散。
所以,他只想要她的爱,她的好,却自私的不想要她的爱情。
他可以帮她,护她,照顾她,支持她,但唯独不愿爱她,或者说不敢爱她。十七岁的少年,执拗的想要得到十六岁少女的爱,却狠心的不想要接受连爱一起附带来的情。
孟苏不知道在秦子心里,自己已经被无情的归纳到朋友那个安全的圈子里,就像是一条枷锁,禁锢了她的方位,阻断了她的去路。
孟苏没有说好,只是笑了笑,温暖而恬静,有些小美好。屋外的阳光慢慢漏尽室内,地上一片清辉,少年少女的身影被拉长,有些影影绰绰。
吴妈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孟苏急忙上前想要帮她的被子盖好,吴妈却在这个时候醒来,她见孟苏已经自己下床了,有些激动,温暖而粗糙的手掌牢牢地抓住少女单薄纤细的手腕。
“孟初,你怎么醒这么早,赶紧上床躺着去,别再发烧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孟苏摇摇头,“我已经好了,每次生病只需要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好起来,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少女声音细软,不是那么标准的普通话却说得字字清晰,干净利落。
“不行,赶紧到床上躺着去,这两天天凉,都下雪了。”
吴妈虽见孟苏气色确实好了不少,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孩子本来就瘦小,再生几次病,不的让人心疼死。
“真的不用了,我今天就出院,明天周一,还要上课呢。”孟苏有些无奈,但依旧执拗得可怕,不肯上床休息。
秦子在一旁看着,第一次发现那个软和的少女竟有些执拗,股子里有股倔强。他揉了揉眉心,慢慢地走过去,两手搭在孟苏肩膀上,将她往病床上带。
“乖,听话,病了就得治,听吴妈的,先在床上躺会儿,等下看医生怎么说,他要是说你可以出院了,那你就回去,他要是不准,那你就在这好好待着。”
少年语气轻柔,但气场强大,隐隐的让人不敢反抗,或者说任何人面对他那张美丽的面孔,都不忍心拒绝。
果然孟苏只好脱了鞋,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哪还有刚刚半点的倔强,她的百炼钢到他那全部都化作绕指柔。
吴妈这才发觉秦子的存在,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秦子反应倒快,恭敬的叫了声吴妈,也没有解释自己的存在,然后按了护士铃,单手插兜站在孟苏床头旁,像一棵郁郁葱葱的松柏,沉静而帅气。
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来了,李医生给孟苏查看了一下,接下来秦子很认真的在和他交涉,一副大哥哥的模样,他好听的重低音像是小提琴一样悠扬的拉着,李医生身边的两个年轻护士看得都呆了。
从孟苏的角度看去,清楚的看见阳光下少年干净又流畅的轮廓,那么好看的眉眼,那么好听的声音,一想到他是在为她操劳,脸不由有些发烫,好在刚刚医生已经听过她的心跳了,不然这会儿真是不得了。
少女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扑腾扑腾的急剧加速,像是怀里揣了个白兔,惴惴不安。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叫悸动。
李医生为她测量了体温,之后又寒暄了几句,表示她确实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临走前那位老医生还感叹孟江南是他大院里最喜欢的姑娘,当初一心想让她做儿媳妇的,可惜了
至于他到底想说可惜什么,孟苏不想追究。她那位出色优秀的母亲,即便是已死去多年也永远会有人记住她。而她,不需要那么多人关注,只要一个就够了,她最稀罕的那位少年一人足矣。
孟苏很快就出院了,昨夜的雪已经化了,地上很湿,不少车子都安上了防滑链。
那年冬天,很以往的冬天一样寒冷,但少女的心却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暖暖的,因为心里面住了一个人。
她得把他放在心里最柔软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