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面色一滞,身子有些僵硬,他微微勾着头,与孟苏对视,她从不撒谎,此刻的她身上笼罩着淡淡地忧伤,惹人心疼。
“好。”他终究还是妥协下来,最后一次,就让他再任性一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会一直虐一直虐,但结局是好的,先在这里跟大家打个预防针啊,但即便是虐文,能不能不要因此而抛弃我。o╰o
、我们的歌
秦子没有和孟苏继续在公司交谈,毕竟这里人多口杂,很多话不方便说。两人去了附近的茶馆,人不多,很清静的一个雅地。
上楼的时候,要经过幽静的长廊,各种奇珍异宝陈列在走廊的一侧,多半是茶具,看得出有些是值钱的古物,有些是高仿品。一副“百花争艳图”装饰在墙上,唯美雅韵,展示出传统的中式风格。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长廊里,有限的距离变得绵绵无尽。宁静的氛围将空间紧紧的萦绕,走在光华棕色的地板上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那种幽然之感不由分说。
他们包了个雅间,小房间静谧幽然,典雅朦胧,显得格外明亮清秀。
茶香袅袅升起,湿润的水雾弥漫在空气中,孟苏的眼睛许是被染上了水泽,显得透澈水亮,干净朦媚。她望向秦子,声线细软柔和,语调藏尽冷殇。
“秦子,我很想你,这些年,每一天。”
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不是宣扬自己对他有多爱,只是简单的叙述和感叹,那是一种从岁月的长河中跋涉而过,满身风霜,满脸血泪的艰辛。
孟苏话音刚落下,对面一直横眉冷眼的秦子就颓然红了眼眶。他没有吭声,即便心里已经在下着滂沱大雨,但面上依旧绷着,秦子抬手执起了小小的茶杯,轻嘬了一小口,苦到心里去了。
她说她很想他,他又何尝不是,我的阿丑,很多时候我会憎恨命运,为什么世上那么多人,偏生只有我们得经历这么多,不能顺利成长,相携到老。
曾经只要一想到你还身陷囹圄,我就难过得想要去死,可是真的不敢就这样结束潦草的一生,因为知道你会伤心,而我最不愿意的就是伤你的心。
孟苏见他没有说话,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她始终温情的注视着他,不给他任何压力,她的目光似一脉温暖潺潺的流水游走在他面上。
女孩伸出修长的手,盖在男子玉白秀骨的手背上,他一惊,好在倒没有将手抽出去,只是面色紧了紧,眼神扫过她面上的时候,说不出的苍痍。
孟苏的指腹有薄薄的一层茧,手心并不软和,但一如当年的温暖踏实。她其实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答应孟家离开她。
就这样被他舍弃掉的她,真的很难过,但她没有问,他总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不管是什么理由,她都无条件的原谅他,她给他的爱,永远都是自由的,没有半点苛刻和强求。
如果离开秦子,他会好受些的话,她不会强求,但明明不是这样的,秦子的挣扎和悲伤,她比谁都能看得更加真切,怎会忍心就此离去。
“很多时候,不是说太喜欢了才不能离开那个人,而是知道那个人离开了我不会比之前快乐,所以才要坚决的和他在一起。”
孟苏倏然哀声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秦子一下子慌了,她想表述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即便他伪装得再好,她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不快乐。
男子肤白赛霜雪,一双清眸素黑如墨,他瞳仁急剧的紧缩,黑眼仁里倒映着女孩娴静温情的模样,秦子喉咙有些紧,他咳嗽了两声,巧妙的把手从孟苏的手下抽离出来。
孟苏倒也不尴尬,抬手给他斟了一杯茶,徐徐行之,巧笑倩兮。
他的反应再清楚不过,不可能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和她在一起,这是她早已料定的结局,也许来这里只是单纯为见他一面而已。
室内一片安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唯听见对方轻声的呼吸声,气氛暧昧陈杂,却无半点欢喜。
她以为他从头至尾都会保持着沉默亦或是坚定他的选择,没想到一盏茶毕,秦子竟然开了腔。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衣领的前两个扣子解开,露出胸口一小截玉白的皮肤,莹润有光泽,时光倾覆,他依旧是那个容貌绝了芳华的男子,但胸中却藏了广阔无垠的苍茫心事。
秦子音调清和,似微风穿过白云,似鸟儿轻扇翅膀。
“阿丑,你后悔过吗,有没有一刻想要放弃过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子眼睛泛出细密的水泽,似月色下一汪浅碧的泉水,明明那么寂静,却透着一股凉气。
他问出这句话不是对孟苏的疑问,而是对自己的疑问,他想不通,为什么是世事变迁,今日沦为这一番光景,她都没想过要放弃。
秦子自问自己除了皮相,无一拿得出手,值得她为自己拼尽全力,耗尽大半个青春。
他从这世上获得的爱全部收拢起来,孟苏无疑占了一大半,他几乎难以想象,他的生命里如果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孟苏的女孩,那么他会怎样。
大概活得潦草而衰颓,弟弟照旧生病,需要换肾,他无疑依旧是被放弃掉的那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一个人。
倘若孟苏出狱后,对他避如蛇蝎,他反而会好受一些,有时候被人怨恨着比被人深爱着轻松多了。
可是仔细想想,也没那个可能,倘若孟苏真变成那样,那她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孟苏。
孟苏被他这句话给问到了,倒不是在思索自己有什么时候动过要放弃他的念头,而是被他这句话问得有些心疼。
他还是他,一如当年那个羸弱的少年,永远都在计算着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人抛弃掉,从未真正意义上的正视过自己的存在。
从一开始他就完全的否定掉了自己,哪怕她给了他那么多支持和鼓励,毕竟空白了的七年,不是一下子就能补上去的。
她不是不明白,那件事给秦子的创伤一定远比自己的大。很多时候直接受伤的那个人反而没多难受,但罪魁祸首却会被人记恨,印上耻辱的标签。
放在一般事情上倒也合理,但杀人坐牢,天经地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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