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现在病好了的啦”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关切,连语气都带着虚假的腔调儿。
“喔,没什么大碍。”宦淑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就好像这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她身体康复了一样,她根本无须再多言。
“你走的这段时间,那个新来的徐艳婷可没少说你的坏话呢。”袁梦丽凑到宦淑身边来,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调说道。
女人总摆脱不了这样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嚼舌头,诋毁同性。总是时不时地在某个人面前诋毁同性,以显示她和这人之间的亲密。
“我又没做什么违背天理的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管她嚼舌根呢。”宦淑说着便用筷子夹了几粒米饭到自己嘴巴里。
“嗳,她说你是从后门进来的噢是不是啊”袁梦丽用一种试探性的口吻对宦淑道,仿佛是为了维护她的自尊似的。
“你说呢”宦淑拿筷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她转过脸庞笑问袁梦丽,仿佛是在嘲笑她问的问题为何这样愚蠢似的。
“嚯,这我怎么会知道呢”袁梦丽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犯错之后的尴尬似的,又道:“不过咱们集团的公子倒是蛮关照你的噢,你和那小姑娘的关系也不错噢”
办公室里的职员私底下都称呼凛昙为“集团的公子”,除了倾慕和赞赏外,多多少少还夹杂了一些奉承和讨好的意思。歆融在财务部门工作过一段时间,大家也都了解她的性格和为人,知晓了这个年轻姑娘待人也没有什么倨傲的神态,加上她平时在办公室里蹦蹦跳跳的,总是一副十分快乐的模样,因此大家都叫她“小姑娘”,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喜爱。
宦淑轻轻地笑了笑,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总是和别人关系僵硬。”宦淑是要有意嘲笑她总是和领导搞不好关系了。
“呵呵,谁说关系僵硬呢咱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嘛。”袁梦丽打开她的饭盒,笑着对宦淑道。
宦淑不予理会。她已经吃完了,收拾好餐具便站起身来,简短地与她旁边的人道别之后,她便返回到自己工作的办公室里。
她还有一些财务报告没有完成。近段时间,她一直没来工作,公司里又新添了许多的财会报表和经济资料,她翻阅起来又是一丝不苟,一点儿也不肯遗漏,所以写字台上自然是堆了满满的一摞,够她忙活的。
她一直坐着,也不知道她这样一直忙活,忙活了多久。但窗外的天色已经黯淡了,想来她是从中午一直忙到了傍晚。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地下班了,她又抬头朝窗外望了望,黄浦江的灯火已经一盏一盏地亮起来了,周遭又是一片灯火的海洋。
她坐在位置上欠了欠身子,又合上了工作的文件夹,打算稍作收拾便下班回去。但她不曾料到,明亮如昼的灯火里,却忽然走进一位年过半百中等身材的正装女子,口中嚷嚷着要找覃宦淑。
王志还没有下班,看见那人进来了,便跟在她的后面,左一句又一句地拍她的马屁,看来那人的来头确实是不小。宦淑侧耳听着她疾步行走的高跟鞋“笃笃笃”的声音,眼睛却依旧盯着电脑屏幕,双腿也并没有站立起来迎接来客。
“覃宦淑”王志近乎是吆喝,像个小摊上的生意人一样。
“我自己来跟她说。”正装女子极其严厉地打断了他的吆喝。语句简短,言辞激烈。
“好好好,您请您请。”王志的语气里尽是马屁的味道。
“你是覃小姐”她站立在宦淑的写字桌旁,客客气气地问了一句,眼睛里有一股瞧不起人的神气。
“是的。”宦淑笑答。对方越是要用看不起人的神气打量她,她就越是要用不屑一顾的神气回敬她。在气势上,她从来都不肯输给了他们。
“戴总请你今晚八点在小酒庄等她,她想与你谈一谈。”那人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下巴高抬,一颗头颅几乎都要仰到天花板上去了。在戴倩凝身边待的时间久了,连神态和语气也要变得这般相似,看来影响终究是潜移默化深远持久的,确实值得惊叹。
“好的,我本来也没打算拒绝戴总的盛情邀请。”宦淑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不想仰望着对方,那样只会助长她嚣张的气焰。
接着正装女子便把酒庄的地址告诉了宦淑,多少路多少号以及酒庄的名称,宦淑都记下来了。她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久,传达完戴倩凝的号令之后,她便转身离去了。
宦淑也懒得与她周旋,便坐下来收拾自己的东西。王志跟在她的身后,又一路护送她到电梯口,边走边谈,又拍了她数不胜数的马屁。但是,也只是听见王志说话的声音,那个人却是一声不吭静默无语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酒庄坐落在黄浦区一处稍嫌僻静的地点,是一个不甚宽广的地下室,盛夏的天气酷热,但地下室里倒也是十分清凉。酒庄里气氛寂寥,顾客稀少,但是仔细打量,依旧可以感觉得到周遭低调而又奢华的气息。大厅的装潢设计使用欧式风格,地上镶着阿拉伯式样的拼花方砖,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水中莲花模样的大吊灯。墙壁上错落有序地凿开了一个个方形的孔洞,洞里面搁置着楠木质的匣子,匣子里装着一瓶瓶陈酿的红葡萄酒。红葡萄酒可能是产自地中海沿岸的,法国哪个名庄园的,也可能是出自哪个幽深的河谷地区的,总之,价值不菲。
地下室的左侧有一个大理石雕铸而成的吧台,是意大利式的雕塑风格。大理石的表面凹凸不平,也没有什么浮雕或者金鱼缸作为装饰品,只是散乱地搁置着几把红酒起子。石头表面还放着一盆青葱的吊兰,或许是由于酒庄生意惨淡的缘故,吊兰的枝叶也被修剪得十分干净平整。花盆里的泥土被疏松了,苍翠的嫩叶齐齐整整地生长着,枯萎的发黄的叶子早已经被捡拾干净。背对吧台站立着的,是一位矮小敦实的中年男士,他正是这座酒庄的庄主。或许是由于刚才宦淑走路的脚步声太轻细,他倒是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只是仍旧捧着手里的什么东西翻动着。
那是一本最近新印出来的酒水单。酒庄的生意最近总是很清淡,大家都奔着酒吧和歌舞厅去了,谁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酒庄里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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