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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策 老唐数字君 2227 字 2023-10-07

母亲早逝,父亲悲伤不能自已,年幼的俞钰晚半夜总是醒过来哭着喊着找娘亲,一个个夜晚都是俞梓渊陪着她。她每一次的摔打与泪水都有着俞梓渊的陪伴。她嫁人,是俞梓渊为她亲自打理一切;两年前,她落水之后,裴家人都以为她会就此断气,是俞梓渊用刀逼着大夫救活了她,是他强自将醒过来的俞钰晚接回了俞家静养。也是在那些日子里,穿过来的俞钰晚感受到了和前世一样的温暖。

因为俞梓渊的爱护,俞家人的亲情,她来到这个未知时空的恐慌和不知所措才慢慢被消磨。所以她将对现代家人的一腔亲情全部倾注在了现在的俞家身上,尤其是这个兄长。

然而现在,她却又一次失去了最亲的亲人。

俞钰晚踏进府里之时,便看到了年迈的父亲俞孟和。只是一夕之间,他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爹。”俞钰晚扑倒在俞孟和身前,她想起了失去她的前世的父亲,恐怕已是如此悲伤吧。

俞孟和哆嗦着,双手颤抖。

俞府内早已是悲声一片。

俞家本家家族并不大,仅有俞孟和四兄弟。俞钰晚的三叔外放至冀州,二叔不过是七品县令。四叔是宫中的御医。

家族不显,然而举家还是将俞梓渊的葬礼搬得办得极其隆重。

文熙八年,骁勇将军俞梓渊于越国都城战死,上怜其才,亲来悼之。

俞钰晚一直住在俞家半月,裴家才派人来接。

“你兄长一去,你以后在裴家的日子恐更为艰难。”俞钰晚来拜别,俞孟和强打起精神嘱咐女儿,“历来世家就不乏趋炎附势之人,高门贵族越是明显。为父不盼你荣华富贵,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俞钰晚忍住眼中泪珠,“阿爹要保重身子才是。乐哥儿才三岁,他还需要阿爹教导。”

乐哥儿是俞梓渊的儿子,自府里办起丧事,乐哥儿就日日哭闹,闹得嫂子谢氏又是伤心又是气恼。

俞孟和点点头,看了看女儿越发消瘦的脸,轻声:“你兄长去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若让你兄长知道,他也不好过。”

俞钰晚低头,半响,才抬头,“父亲也是。女儿不能在身前尽孝,是女儿不孝。”

说罢,跪着磕了三个头。

俞孟和拉起她手,这些时日,俞孟和老得厉害,一双手毫无力气。俞钰晚站起身来,心中酸涩。

“还有二叔那儿。我看二婶”俞钰晚想起如今俞家的情况,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担心。俞孟和虽说兄弟四人,但是也只有俞孟和的官职最大,曾做到侍郎。

然而自俞孟和被贬后,俞家家境一落千丈。俞孟和几兄弟团结,且做人都知需要谨慎。因此当俞梓渊在军中的职位越来越高后,俞孟和兄弟几人的官职就从未动过。

可是,对二叔俞孟伦来说,却不那么公平,所以在俞家,二婶刘氏屡次找人替丈夫活动官职。对俞梓渊不帮自家人的做法始终有些心结。在这些时日,刘氏都极力结交不少管家夫人,希望能谋得一二机会。

对俞钰晚的担心,俞孟和哪有不知晓的,“她是怕以后没有机会再结交这些人罢了。这也不能怪她。”

虽说俞家家风甚好,可是人人都自有小家。俞钰晚自然理解刘氏做法,“哥哥一去,我是担心有人落井下石俞家。二婶若是太急,恐被人利用。”

俞梓渊年纪轻轻就位列朝野,说没得罪人,那绝对是童话。

自古落井下石的人从来不缺。

俞孟和曾是户部侍郎,然而,因为站队问题,被贬至今。世态炎凉非一日说尽。所以此时听了女儿的话,只得叹道:“你说的未尝不对,我会提醒你二叔的。”

两人才说了一会儿话,小斯上来禀报大少奶奶谢芦来了。

谢芦是媳妇,自然不能随便进出俞孟和的书房,若非此时俞钰晚也在俞孟和书房,她也不敢轻易使人来禀。

谢芦出自谢氏大族,当年若非俞梓渊在战场救了谢芦父亲,以俞家的家世,俞梓渊是断不会娶到谢芦的。

谢芦一身黑衣,头戴白花,窈窕而哀伤。

“父亲。”谢芦跪了地行礼。

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俞钰晚心中难过,几乎不忍看她。

俞孟和罢手,“大郎媳妇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段路要走。俞家对不住你啊。”

说到此处,他也不往下再说。谢家是大族,若将来对谢芦有其他打算,俞家怎会让人活守寡

谢芦抬眼,缓声道:“父亲,我虽为大郎办了葬礼。可是对我来说,大郎定不会死的。那棺材中放的尸体,我知道绝不是大郎。”

“嫂子,你”俞钰晚自然看过那棺材中的遗体,面目有些模糊,可是依稀还是俞梓渊的模样。

“阿晚你也不要劝我。我定要守着大郎归来的。”谢芦打断俞钰晚,随即又道,“父亲,我现在过来,是有一要紧事要向父亲说说。”

若非紧急事,她也断不会这个时候来见俞孟和。

俞孟和知她是哀伤过度,也不劝她,只道:“你说。”

谢芦看了俞钰晚一眼,才慢慢道:“我听娘家嫂子说,这次攻打越国,大郎战死,盖因靖阳被大郎占后,大郎军中粮草缺乏,所调粮草不及时才使越国余孽有了反扑机会,大郎被困才终命丧靖阳。而粮草调度之人正是镇国公。”

俞钰晚站在她身侧,听她说完,身形不由一动。

俞孟和却道:“晋国多线作战,粮草调度不及时也是有的。但此事也不能怪到镇国公去。战场的变化,他远在京中,不及时知晓也是有的。”

“是吗可是我兄长说,大郎的人可是来了好几遍,他要么拖着,要么拒而不见呢。”谢芦冷笑,“恐怕是粮草都往世子的凉州去了吧。当年北凉之战,郑家战死一大半,不就是他援兵不及时所致。”

郑家指的是俞钰晚的外祖父家。裴家有此先例在,也难怪谢芦会多想。

俞孟和皱眉,半响,才道:“此事圣上自有定夺。你我猜测也是无用。你说了这些,以后让阿晚如何自处”

谢芦转头望向俞钰晚,轻声:“阿晚不要怪我才是。我也是想着你兄长,才这般。”

“嫂子已经为兄长做了良多,我又怎会怪嫂子。”俞钰晚又怎会怪她,裴家人对她,不过是将她作为一个隐形人,而俞梓渊才是她的至亲。听了谢芦的话,她的心自然也和谢芦一样。

镇国公裴承安并非兵部尚书,但却是兵部侍郎,历来统管粮草之事。而凉州,正是裴瑾渝现在所在地。

一边是自己亲儿子的战场,一边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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