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欣从张提年怀里出来,绷直身子坐在床上,唇瓣已经咬的快要出血。
泪水一直不停的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将面前的床单晕湿了一大块儿。
“爷爷,可是我只喜欢他,只喜欢他,怎么办我眼里除了他,已经容不下别的人,爷爷,你帮帮我,好不好”
身子倏的往前倾,双手攥住了张提年的手臂,带着哀求、急切的口气。
“芷欣,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呢这感情的事,爷爷怎么帮得了你”
无奈,却又带着隐隐的怒气。
挥开张芷欣的手,站在床边,“芷欣,你还是张家的孙女儿吗为了个男人,成天里要死要活的,为了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为了个男人,连亲人都不要,再这么下去,只会让爷爷寒心。”
“爷爷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可是,爷爷,没有他我会死的,会死的。”胸口的伤口因为激动,好像又裂开了。
缠着的白布,又渗出了丝丝血迹。
张芷欣捂着伤口,脸色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整个身子往前半弯着,头快要抵到床上。
张提年一见这情况,立马慌了,上前将张芷欣扶起来,眼睛有些发红,哽着脖子朝外叫道:“张嫂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顾子琛刚收了电话,准备进院子时,手机又响了。
“什么事”也没看来电显示,只以为又是张芷欣打来的,语气可以说十分恶劣。
“哎哟,顾二少,你这是吃火药了么大年初一就这么大的脾气。”
医院的办公室里,陆程宇翘着二郎腿,摸了摸刚刚打了喷嚏的鼻子,一派懒散的样子。
“有事说时,没事挂了”没空理会这没营养的谈话,风吹来似乎有些冷,屋里才暖和。
“哎,别啊,好歹是大年初一,来个新年祝贺呗”
“好,那祝你”顾子琛顿了一会儿,“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啊呸你这是咒我单身一辈子呢一大早,没红包收也就算了,连回笼觉都没得睡。”
“呵呵你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对你来说,估计一辈子单身也挺好的,至少可以给你更多的机会去祸害更多的女人。”
“我倒想这样啊,可陆家三代单传,就我一根独苗苗,要是在我这断了香火,你说,我是活还是不活啊”
顾子琛沉吟了一会儿,阴沉的表情也变成了淡淡的笑。
“我觉得应该是半死不活。”末了,又补了句:“被你爷爷的拐杖打的。”
“艹”陆程宇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顾子琛,有你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恩人你可真会给自己扣帽子。”轻嗤了一声,显然不太赞同陆程宇的说话。
“哪里不是恩人啊要不是我给你验dna,要不是我替你瞒着,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舒服的睡老婆带孩子。”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八辈祖宗”
陆程宇却好似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不用感谢我八辈祖宗,只需要感谢我就行,等你带寸寸回来了,能不能让他改个称呼”
花蝴蝶叔叔的称呼实在太不称他这英俊的外表了。
“行啊,等我把她哄好之后再说。”
“啪”似乎有什么东西扔到了腿上。
低头一看,是一坨乌黑乌黑的牛粪
抬眼,往牛粪打来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个拐角,有个乌黑乌黑的蘑菇头在动来动去。
看着裤子上沾着的牛粪痕迹,不禁的,就笑了出来。
“喂顾子琛,怎么回事儿”好久没听到声音的陆程宇,咋的就听到顾子琛的笑声,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没事,刚刚被寸寸拿牛粪扔了。”
陆程宇:“”啥米没开玩笑
足足愣了半响,“子琛啊,你别跟哥们儿开玩笑了,好不好不想让寸寸改称呼就明说,何必找这么这么恶心的借口呢。”
“恶心我倒觉得挺有趣的。”看了眼脚旁边的牛粪,圆滚滚的一坨,已经有七成干,因为突然落到地上,已经有些瘪了。
“恶”陆程宇故意做了几声呕吐声,“顾子琛,你这审美不会已经朝着农村发展了吧”
“再怎么变,也至少比你这个花蝴蝶好。”
陆程宇:“”
顾子琛再看向那拐角,蘑菇头已经消失,看出来也蛮久的了,也不想再与陆程宇闲扯。
“行了,新年快乐,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哎,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急忙阻止道:“子琛,上次伯母问我你的事情了,不过我没说,我猜伯母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你自己处理好啊,别到时让有心人钻了空子,让她们母女俩受到伤害。”
“嗯”沉沉的应了一声,眉毛已经拧起。
被陆程宇这么一说,倒真有些方面没注意到
似又想到什么,眼睛眺着远处。
小屁孩怀里也不知道抱了什么,圆圆的,橙黄橙黄的,正一步一步踉跄的往院子里挪去。
“程宇,有空的话,去帮她看看伤口。”
“她谁啊”陆程宇佯装不知道。
“主治医生是你,你该负责到底的。”顾子琛不在乎,继续说道。
“是我又怎么样是她自己要强行出院的,作为医生的我,只能遵从病人的意愿了,她要死要活的,又不是我惹得,关我屁事。”
这话,显然是针对顾子琛说的,带着浓浓的兴味儿。
“随便你”没有丝毫忧郁的,就挂了电话。
收了电话,刚走到院门口,门后,一个圆滚滚的身子迅速的窜到了旁边。
顾子琛也只当没看见,等进到院子后,就看到小屁孩手里拿着已经生锈的小铲子,正撅着屁、股挖着地上的泥土呢。
眼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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