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也有些明白言下之意,眨掉难堪,荼靡浅浅微笑,没有告诉他,连亚尔萨斯都不曾收过她的礼物。
饭後,她便上楼盥洗休息,想着自己怎麽没有离开,反而厚颜留下,不禁自嘲的轻轻面对空气笑出声:「不知廉耻。」
显而易见的事实摆在眼前,听也听见了,什麽都说明了一切,为什麽还死不了心就如同那个残忍的男人说的,犯贱。
也曾经想,忘了。
可偏偏,在每次要忘了的时候,看着他对自己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又下不了手;自己只不过是他一视同仁的普通之中其中一人,却又不能自己的渴求那一点点的光芒来源,欺骗自己有什麽不同。
到底为了什麽,爱的如此卑微她没有答案,透过回廊,看见他房间的灯熄灭,也跟着关灯,到了这种地步,不过是极限了,看着微暗的月光透过窗洒在床边,抱着棉被想像是昨天的他的拥抱,还想着白天,他被激怒时脱口而出的话。
既然觉得这个瑕疵品如此碍眼,何不乾脆一起迎接死亡
到底,为什麽还这麽让人厌烦的活在这世界上她眼角的眼泪快速晕开在棉被上,然後无踪无影的消失。
他们之间,注定什麽也不能说,什麽也不能做的,维持着紧绷到快断毁的关系,而窗外夜色很低迷。
***
风起时,她走在林荫底下,任由裙摆让风吹的翻飞,看着远方迎面走来的男人,挂了一个笑容在脸上:「真巧。」
看着她较为和缓的神色,亚尔萨斯有些意外:「要去哪了」
「回黑地斯的宅邸拿些东西,是否同行呢父亲。」平复了情绪,就像是那日的话语不曾烙印在心上一般,她一脸平静地招呼。
无所谓地耸肩,跟在她身後亚尔萨斯一脸惬意:「我本就是来看望你的,随行也无不可。」
「身体好了些了」
听见这样的问话,荼靡微苦地笑道:「有父亲,能不好麽」
「身体的痛苦易医,心痛无药可救。」
那麽,心死呢忍下了这句问话,荼靡在门前停下脚步,开了锁,踏着猫步进屋,才发觉一些声响。
回荡在空旷的屋内,男人的女人的,呻吟以及娇喘,在她被分配到的黑帝斯的,住所,交织成最暧昧动人的乐章,在她耳边播放。
她不知道该说服自己这是一场噩梦,还是说服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美梦。
早该知道,自己搞错了忠诚的对象,也正因为如此,才跟整个团体显得格格不入,可自己无怨无悔的做了这选择,一直到死後被掘坟,被从地狱唤回,也什麽都不理会。
但如今,又有什麽可以支撑下去呢
无声退出那个空间,她失魂落魄地踏上归途,却发现不知还有何处可去。甚至,没注意到医者恶劣地在关门离开时,发出些微声响惊动里面的男女。
直到她回神,发现亚尔萨斯依旧跟在自己身旁,她才知道命运开了多大的玩笑。想要的,永远得不到,就连一点点真诚,都显得这麽弥足珍贵。
至此,她放弃,放弃,总可以吧
「父亲,删除我的记忆吧所有,这一切可笑的事情,是该画下句点了,好不」
深沉的让人看不透,亚尔萨斯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这是你的愿望麽」说不上来为什麽失望,他扭曲的心里总更想着报复,让这一切更混乱更脱轨的走向毁灭,这才应该是正确的选择不是
「是。」到这个地步,什麽都不要,是不是比较容易
掏了菸点上,亚尔萨斯转身离去,随着一阵烟雾:「你多加考虑吧若是明天你还抱持着相同的想法,再来找我。」
而荼靡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感到冬天的风寒冷得让人怎麽样都暖不起来。
她知道的,这件事情没有这麽简单落幕,一如自己的死至今也还没画下过句点,可她多麽希望在当初就一了百了,她不会在之後为了不属於自己的拥抱悲伤难过,也不会为了怜悯的温柔而有所期待。
更别说早夭的她的孩子,该如何道别这件事情。
亲爱的你,是不是用着愉悦欢欣的心情,用着当初拥抱我的力度,去拥抱禁忌之人呢还想着上一次,在你怀里时,有多麽像是一场梦。是自己,亲手扯坏中间那条脆弱的连接线的。
是她。
忍不住掩面痛哭,却没有声音。任由风吹动花丛的声音窸窣作响,而後消失她的身影。
***
万万没想到,他有为了这种理由站在狂皇面前的一天,回想起隔天就出现在实验室门口,十分准时的女人,他有些头痛。
「你说,愿意达成我的愿望的。」一脸漠然,就像是即将要删除的东西不是什麽珍藏的宝贝,而自己也没有为此付出什麽代价一般无所谓,荼靡静静地盯着他看。
删除本身没问题,重点是删除以後的事情,可想见,什麽都不管,就这麽执拗地站在自己实验室门外的荼靡,也许是被彻底杀死绝望也不一定。
但,那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又是为了什麽站在这里
坐在长椅上的女人略带慵懒地抬头看他,徐缓开口问道:「这回,你是为何而来」
是阿,自己是为何而来就为了那个夜夜啼哭的声音,还有自己已经风化的信念而来的,是吧
带了一点不甘心,他看着女人蓦地笑了起来:「来向陛下辞行,顺道请求允许一事。」还没有准备好,却已经要说再见。
一时间,菲席的眼神有些微转变,盯着他瞧了很久,才状若无其事地微笑:「怎麽,终於想通了」望着他的眼神,却参杂着一抹细微,几乎看不见,说不清是什麽滋味的情感。
「是阿,没有这麽好的能耐,就该走了再说」换上一抹温柔的微笑,亚尔萨斯笑的如风轻拂:「我这碍眼的棋子,是该功成身退了。」
眨也不眨眼一下,就这麽与之直视:「是吗你有何求」
「荼靡。」与她对望,亚尔萨斯眸色深沉:「删除记忆以後,宛若新生的,荼靡。」
沉默许久,看着他的女人才开口:「这就是你要的」她高傲地扬起下巴命令:「若这是你所求,那麽,求我,诚心诚意地求我。」
叹息,亚尔萨斯终於有些明了,他们两人之间,复杂的情感太纠葛,可终究太过遥远:「我请求你。」真要,就这麽结束他问着自己没有答案。
「没志气的男人」尖锐的嘲讽,一脸愤怒,朝他泼了杯酒,菲席脸上闪过一些莫名情绪,随着从他衣衫边缘滴落地上的液体一起消失。
哈她刚刚听见什麽了求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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