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4(2 / 2)

荼靡雪夜 衍清嫣 2337 字 2023-10-07

已经忘了要怎麽难过了,荼靡看着他,再看着自己身上固定的绷带,涌起一些嫌恶:「什麽时候,伤口会愈合」

叹了口气,亚尔萨斯顺了顺她的发,才有些无奈:「我不也跟你半斤八两,笑什麽」再次小心翼翼抱着她回黑帝斯的寓所,安然摆放在床上以後,才回答她下个问题。

「这伤再怎麽快,也得十天八个月了。」替荼靡盖上棉被,医者口气很是自嘲:「你毕竟不是真的机器。」

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感叹,荼靡扯动了嘴角,但是不像笑:「真麻烦,早知道当初就该拿掉我的情绪算了。」

「哈」一如听见什麽笑话一样,亚尔萨斯笑得不能自制:「你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你的情绪可以祸乱这些个人哪所以你还继续活着。」

「对了,顺道一提,你的痛觉让我改了密码,你暂时还是保有痛觉神经,也许对於你自虐的白痴举动会有所帮助。」一本正经,医者却说出会让人呕到吐血的话来。

突然觉得自己辩解的很累,荼靡索性随他说去,一个翻身,背对着送客:「随便你,我累了。」

由着她去,亚尔萨斯不置可否地耸肩,而後离去。

躺在温凉的床上,感受着刺痛感一波波涌上,荼靡蹙着柳眉很想咒骂出声,呻吟了会儿,忍不住叫了埃:「止痛药,给我止痛药。」

最痛的,不是手术时候的割裂或者是被刺入的当下,磨人的是这种事後隐隐发作,惹得人不得安宁的伤口刺痛。

「我真该杀了你,亚尔萨斯。」无力抬起手遮住窗外透进来的光,荼靡没发觉医者在门外偷觑,直到她安歇了,才示意管家进去善後,而自己无声离去。

阿阿,荼靡哪走的太远了,他们都走得太远了,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回到最初那种单纯的执着。

即使他做了选择以後,还是一样;即使荼靡痛恨他了以後,还是一样。

「就像是你还在期待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一样。」轻笑着对空气这麽说,亚尔萨斯斯文地吸了口菸,再吐出的烟圈里这麽说道:「我和你,从来就一样。」

都在做一个永远不可能成真的梦,傻子。

在房间里的女人,像是听见什麽一样,短暂的苏醒,然後撇嘴冷哼了下:「从来都不一样,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相同,因为,我已经想要放弃了,父亲。」放弃全部,於是她就可以用机器的身分活下去。

没有爱恨情仇,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纠结,就只是一部机器。

谁也不会痛苦,或者,这也与她无关,呵。

***

走进房内的男人,环手看着正在吃饭的病患,拆掉部分绷带,已经可以自己进食的荼靡控制着自己平稳地运用餐具。

「复原得不错。」

听见这句话,荼靡抬头看他,扬起一抹微笑:「骑士长,午安;托您的福。」

「终止荼靡一切任务,直到伤势痊愈。」与她对看,灭一脸从容优雅:「痊愈定义,以你的主治医师为标准。」换言之,痊愈界定与否,在於亚尔萨斯。

笑容丝毫没有变调,荼靡温顺地领命:「是,骑士长。」

听见这句回话,灭头也不回的转身,直到快跨出门口时,才丢下这麽一句:「下回,再出现这种不能衡量自身能力的做法,我将永远终止你的任务。」

「这对我,并不公平」闷了下气,荼靡不能克制的涌起怒气:「自从您下达命令後,我没有再有受损情形,况且,这次也非我所愿。」

「荼靡,是人,就该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气到几乎想扑向他去,荼靡颤抖着勉强开口:「我不是,您知道的,我只是一部机器,而不是人。我只能依照命令行事,不能改写指令。」

「这样的裁定,我不服。」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灭有些感慨:「你是至少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还有什麽问题吗」

「如果我是,那这一切是怎麽回事」用手捂住滴下泪的脸,荼靡在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们总是如此,全部都将我的一切掠夺走,我做错了什麽我到底做错什麽连仅剩下证明我存在的任务你也要剥夺,我到底要怎麽做我还要做什麽」

叹了口气,走回她身边,拉开遮着脸的双手,看着那一张小巧的脸上布满泪痕,灭轻轻擦掉上头的眼泪,「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像人一些,多为自己想」

颤抖着身,荼靡迷惘地看着他,半晌,才窝进那个永远也不属於自己的胸膛,环着他轻声低喃:「这是要我骗自己,我是人麽」

「你知道有个说法,当那个谎言说了一千万遍以後,连自己都会以为那是真的。」低诉的语气很温柔,就这麽靠着他,不想看见那张优雅的脸上会出现什麽表情:「可是,我不能说这种谎欺骗自己,如果我相信我还是个人,那我就会奢望,奢望终有一天,可以等到你的回应。」

「这种麻烦,不需要存在。」

犹豫着抬手轻抚着她脆弱地发颤着的背脊,灭语气平和:「人活在这世界上,本来就无法事事如愿,不管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谁,都无法回头。」

「所以,不要给我希望,就不会有烦恼。」笑着,荼靡让他看不到的眼里,写了凄凉:「我这种非人,存在希望是不对的。」

「非人怀抱希望的,不只是你。」

听见这句回话,荼靡愣了会儿,蹙着眉抬头看他,「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吧」苦笑着,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可是黑帝斯的骑士长,怎能跟着我一起犯傻了」如她一般,连人都比不上的,非人。

轻笑出声,灭眼神很遥远:「我当然知道。」

是阿,他知道所以他是高高在上的黑帝斯骑士长,而绕在圈子里出不去的自己,终究只是部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人厌烦至极的机器。

忍下一些不能言喻的心酸,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不要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至少今天。

可说完,却离开那个怀抱,立刻将自己用棉被盖起来,闷着声自我厌恶:「对不起,不要理我,我只是累了。」

看着把自己裹起来的女人,灭无声地叹息,却没有离去,拖了张椅子做在一旁,安静的就像是他已经离开。

***

再次睁开眼睛,荼靡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怅然若失;很快,这种失落就被拎着药箱进来的男人闷的一乾二净。

「该换药了。」推了推眼镜,亚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