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述律德光留下五千人,布置了数个疑阵,而后带着其他骑兵直扑京城,打的是老掉牙的“清君侧”旗号,目标直指永宁,和思昭重用的几个汉臣。述律家和耶律家的人纷纷为他开路,他几乎没有遇到多少像样的阻碍,就进入了皇城。当他领兵杀入延福宫的时候,那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清瘦的背影,在灯火通明的凝和殿等待他。
“月理朵”他惊愕地唤她。
那女子回过头来,平静得没有半分情绪:“德光,没想到再见你是在这里。”
她没有绾发髻,一身月白长裙,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熠熠发亮。德光问她:“永宁在哪里”
手下士兵回禀:“将军,延福宫是空的”
德光下令:“去别处找,不要放过任何地方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南蛮贱人”
士兵领命,很快撤离。月理朵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此时才道:“你找不到她的。”随即黯然一笑,“你终究是做了乱臣贼子。”
德光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偏过头道:“清君侧,是忠臣的作为。”
“荒谬”月理朵怒道,“名号不过是把戏,你看得比谁都清楚。我且问你,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杀了公主杀了那些大臣再篡了这大辽的皇位吗”
她站到他面前,逼迫他直视自己的愤怒。德光无可闪避,她眼中的火焰灼伤了他的双目,有些生长了多年的渴望,仿佛被引燃的树木,挣扎着化作灰烬。他质问她:“难道不该吗月理朵,你的心被他蒙蔽了是不是你处处与我们作对,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月理朵微微一笑,“你们做下的是什么样的孽,你们自己明白。”
德光觉得身体在颤抖,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已经狠狠甩了月理朵一个耳光,“你变了。贱人”月理朵倒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我还应该是那个对你死心塌地的耶律月理朵吗十年之前,我被送进宫来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对我说耶律和述律家世代姻亲,往后两家的大业就要落在我身上”
“不用说了。”德光生硬地打断她,“我知道我做过什么,而且我从不后悔。”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月理朵起身问他,“要一个早已经不是你同盟的女人,出卖她的盟友吗”
“你不该”德光扼住她的脖子。月理朵不知他是否当真要置她于死地,绝望之中,反倒愈发地镇定起来,“述律德光,这话你也问问你自己。提兵杀进皇城,这叫忠诚留下被景国偷袭的隐患,这叫忠诚你想要的是你述律家的赫赫荣华,是你述律德光的战功和威名,你在乎的,从来就不是大辽。忠诚只不过是你野心的掩饰,是你的遮羞布罢了。”她抬眼看着述律德光,冷笑道:“时至今日,我真是觉得你又可笑,又可怜。”
“你胡说。”德光的手稍稍收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辽的基业,你又懂得什么”月理朵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与他对视。德光狞笑道:“你偏喜欢看他轻视辽人、重用汉人,你偏喜欢看他妇人之仁。他不该做大辽的皇帝,只该做皇帝手下的将军。既然是他坐错了位置,那也怪不得我们。月理朵,我还真没想到,你会看上这个懦夫。”他松开她的脖颈,似乎颇为满意地看她伏在地上不住咳嗽。那道纤细的身影依然会牵动他的心跳,他也因此生出愈发强烈的、毁灭她的欲望。如果这女人是他最后的弱点和污点,他不介意亲手将她抹掉可惜太过遗憾,他此刻还要留着这女人的性命,用以宣告自己此行的正当。
月理朵咳了很久,仰头问他:“你们会怎样对陛下”德光道:“述律家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他的结果,不用我多说,你也猜得到。”“你弑君”月理朵惊呼,嗓音沙哑粗粝,又牵动一阵咳嗽,几乎咳出血来。
“我怎么会弑君呢他是御驾亲征,牺牲在战场上的英雄。他还会是我大辽开国以来,最能征善战的帝王,享受万世的供奉和景仰。月理朵,你瞧,我成全了他的令名。”德光蹲下身子,托起月理朵的脸,“元妃娘娘,有朝一日,我也会同样成全你的令名。”
“不必了,”月理朵扭过头去,冷笑道,“你的所谓成全,无论对他还是对我,都不过是玷污而已。”
“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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