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霜点头:“娘娘一向将殿下当做亲生女儿。”
是故九公主再见皇后的时候就觉得异常亲近,用膳时是亲自侍奉,而皇后声色不动地照单全收,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迟宝林别有用意地夸了一句:“皇后娘娘与九殿下投缘。”
皇后淡淡一笑:“合该我们有母女的缘分,这还要多谢陛下。”说着,又瞟了九公主一眼:“去给你父皇赔罪没有”
九公主立刻苦了脸:“还没有”
皇后明显有点不高兴:“怎么还没有”
九公主低着头,讷讷道:“阿九害怕父皇余怒未消见着阿九生气”
皇后想了想,问迟宝林道:“陛下昨夜诏寝,可有跟你说起公主的事情”
迟宝林犹豫了一下,皇后捕捉到了她这一刻的摇摆不定,又瞟了九公主一眼,半认真半开玩笑道:“按辈分,迟宝林也是你的姨娘,不如你去求求她,让她替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九公主笑嘻嘻地对迟宝林道:“那阿九想要劳烦姨娘,不知可以不可以呢”、
迟宝林在皇后和公主的笑容里哆嗦了一下,立刻把那位贵人的话抛到脑后,果断确定了战略立场:“公主严重了,陛下挂心公主挂心的紧,既然公主已有悔意,臣妾自然乐意为陛下和公主传话。”
第四十七回昔日影今日沙盘计
事实证明太子作为这个帝国未来的继承人,果然是有点水平,在迟宝林的枕头风下,皇帝很容易就消了气也可能本来就没有特别生气,于是一日后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下午时分,皇帝批完了折子,无所事事之下,把吴卫招了过来:“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吴卫卑躬屈膝:“九公主殿下回宫,太子近日正在与公主探讨用兵之道。”
皇帝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九娘真是愈发野了。”
吴卫听这个话的语气,五分无奈三分宠溺外两分不悦,当即便知圣上已经对九公主消了气,立刻打蛇随棍上:“殿下自边关归来后,于兵道仿佛大有心得,太子殿下与公主推演兵法时常惨败。”
皇帝果然生起几分兴趣:“哦那朕还真要去看她一看。”
圣驾驾临博望苑时正赶上九公主和傅博彦在沙盘上厮杀,太子在一旁观战。要说起兵法,傅博彦是当之无愧的行家,他博览群书的范围极广,兵书自然位列其中,而且过目不忘,记忆力极佳,甚至他读过的一些兵书,就连杭远山都没听过。
不过这世上的人才分为理论型和实践型,而且理论型一般都干不过实践型,这个真理在九公主和傅博彦身上得到了彻底验证,她用兵方法诡谲,行军路线和攻击时间地点时常出其不意,傅博彦和她对决几次输几次,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一局终,九公主得意洋洋:“傅大人,还要继续吗”
傅博彦脸色郁郁地盯着沙盘看了一会,不情不愿地对九公主施礼:“殿下聪慧,傅某甘拜下风。”
太子站起身,走到他们刚刚激战完毕的沙盘前,心中将九公主刚刚的排兵布阵仔细过了一遍,忽然发问:“阿九,我记得之前与你推演时,你并没有这样用兵的习惯。”
九公主施施然坐在太子对面的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答了一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太子点点头,忽然又道:“不过你的行军风格,与我记忆中一人颇为相似。”
九公主好奇地问了一句:“谁”
太子却忽然笑了笑,又看了傅博彦一眼,打起了扇子:“兵贵神速,果然是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九公主的动作一顿,忽然明白太子说的那个人的确,太像了,一样崇尚速度,崇尚兵者诡道,甚至连临时改行军路线的习惯,都被她学了来。
她垂下眼睛,心里突然蔓延开一片乱麻,下意识地将杯中的冷茶一口吞下去,失魂落魄地将茶盏放回桌子上。
那个名字,那个人,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来过,可他却用另一种方法渗透到她生活里。
九公主又伸手握住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语调淡淡:“臣妹只是兼顾了百家之长而已,皇兄多虑了。”
太子笑眯眯的没有答话,傅博彦是不动声色,其实他比九公主快地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也明白太子提起他的用意:九公主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随时可以婚嫁,诚然圣上曾经御口钦定他们两人的婚约,可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傅家无意,陛下估计不会强求,何况九公主心里还有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并不是非他傅博彦不可。
他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也看了他一眼,眉峰轻轻一挑,似笑非笑。
没错,我就是想借你们傅家的声势地位来挽救杭氏一门,你当然可以拒绝,只要你的开的了口,狠得下心,从此与九娘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三个人各怀鬼胎,随便聊了几句便各自沉,孙知良尖利的嗓音在这时刺破了殿内的一片静谧:“陛下驾到”
九公主心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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