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书慧惊恐地瞪着薛遗玉,双手死死扣住地砖,隐约间竟感觉有了一丝力气。
“慧慧,你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们还有好长的日子要相处,你不要太紧张嘛。”薛遗玉伸出右手,将扇面向书慧的脸颊拂去,不像是丈夫所为,倒像轻狂之徒。
书慧如同受惊的野兽,抬起手臂就朝薛遗玉的扇子甩去。
“啊”扇子被抡出去好几圈,足见力道之大,薛遗玉捂着右臂尖叫不止。
包括书慧自己,几乎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只有司徒少卿还顾着去抚慰受伤的薛遗玉。
“书慧,迷香是你的解药”眼见出现转机,展青阳按耐不住大声一吼,转念一想,书慧一介女流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兴奋之情瞬间偃旗息鼓。
书慧反应倒也不慢,一个鱼跃起了身,夺过采萍手中的香炉狠狠一嗅。
接下来的一幕,彻底震撼了展青阳与章无技。书慧提气而起,斜走四壁,绕过一干家丁,扯落一挂水晶帘。珠串在其手中飞舞,段段相扣,节节收拢,顷刻间扭做一捆晶莹剔透的长链握于右手,左手上还留着一条短的,“唰”的一声飞出,将相倚而晕的章无技与展青阳牢牢捆住。
第三十一回人外有人
书慧提气而起,斜走四壁,绕过一干家丁,扯落一挂水晶帘,珠串在其手中飞舞,段段相扣,节节收拢,顷刻间扭做一捆晶莹剔透的长链握于右手。左手上还留着一条短的,“唰”的一声飞来,将相倚而晕的章无技与展青阳牢牢捆住。
“姐姐你什么意思”章无技带着哭腔问道。
展青阳索性一副坐以待毙的样子,只冷眼瞧着,也不言语。
“嗖”书慧右手一扬,长长的水晶链破窗而去,在对面水榭二层的扶栏上猛匝几圈,借着拉力提气一跃,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耶”章无技与展青阳被带着腾空而起,风呼呼灌入耳内,向下看是碧水,向上看是蓝天,向前看是模糊在水晶浮光中的书慧,向后看是扒着窗恨不得跳出来的薛遗玉。
“追追追你们统统去追”薛遗玉癫狂地喊着,吓得一干家丁一溜烟跑下楼去。
采萍似经历了一场噩梦,瑟瑟蹲下身去,想要捡起地上那只还在打圈圈的香炉,还未触及,香炉却发了疯一般朝她脸上砸来,先是闷,再是疼,后是热热的液体自额头上顺延而下,血色朦胧中,薛遗玉正抬着腿怒目而视。
“我记得你事先服了解药吧。你怎么也昏了头居然乖乖地让她闻”薛遗玉声嘶力竭吼着,他心里痛恨的原是迷香,却忍不住要迁怒于这个无辜的丫头。
“你的手臂还痛不痛我给你瞧瞧”司徒少卿关切地凑过来。
“不用都是你婆婆妈妈,让他们趁虚逃走你真是轻重不分”薛遗玉转身指向窗外,咆哮的气息若能倒流,只怕对面的水榭也要被吸过来。
“遗玉,你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司徒少卿急急表态,脸涨得通红。
“还好它在”薛遗玉眼露精芒,直勾勾落在司徒少卿夹在腋下的仁义金刀上,近乎癫狂地喊道“你也给我去追快去”
“雪衣,你的手臂”司徒少卿心疼地拂着薛遗玉的右臂。
薛遗玉一把夺过仁义金刀,狠不得嵌在怀里,瞪着眼叫道:“你快去把他们追回来,否则一辈子都别想叫我雪衣”
“我去我去,你不要气坏了身子。”司徒少卿拗不过,只得依言退去。
书慧带着章无技与展青阳稳稳落在对面水榭第二层的走廊里,解开捆在二人身上的水晶链,背起了章无技。
“接下来怎么办”展青阳贴着墙软绵绵地晃了两步,眼见要跌倒,幸而他反应够快,死死扒住窗上的花格。
“呃、呃”书慧努力了几次还是发不出声音,急得面红耳赤。
“这儿四面环水,我们哪有路走”章无技靠在书慧背上,吃力地说道。
“娇娇、艳艳,拦住他们”下边传来一阵呼吼,书慧循声望去,聚玉山庄的家丁正挥着刀剑穿过廊桥而来,跟在最后呼喊援兵的正是司徒少卿。
“啪”门扉大开,跳出来一红一绿两个娇俏的少女,即是应声而出的娇娇和艳艳。她们从腰间抽出短刀,一左一右,凌厉地杀来。
书慧背着章无技,也不还手,只是节节退后,任凭两股刀风在面前虚劈。
章无技急得直捶“哑小姐”的肩膀,叫苦道,“你既不会骂也不肯打,叫这些大胆的婢子爬到你头上去咧”
展青阳如棉花一般挂在窗框上,乘着娇娇、艳艳疏于招呼自己的当口儿,一步步朝门口挪去,想起这间水榭里的疯妇不由心下一紧,停住了脚步。
“吵什么呢”怕什么来什么,门里果然探出来一颗乱发如瀑的头颅,正是那倒了八辈子霉运才会遇到的司徒湄。
“啊前、前辈”展青阳虚汗直冒,当日密探西苑的不良记忆不断在脑海中翻涌。
“臭小子,原来是你”司徒湄拨开发丝,露出一张刷得五色斑斓的脸,两只死鱼眼嵌在深凹的眼眶里,间或一动,便闪出阴恻恻的光来。
“司徒前辈”展青阳还未来得及告饶,便被司徒湄拎起。
“臭小子,居然偷看老娘化妆”那日展青阳来西苑探路,误闯水榭之时,她正在对镜晨妆,叫人把素颜瞧了去,好生恼怒。今日她艳妆已成,白皮脸、黄花额、黛山眉、粉霞腮,再加上一张血盆口,当真美得惨绝人寰。
展青阳是看不到这般颜色了,因为他已被高高举过头顶。“前辈,别抡,下面是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砰”水花四溅,前辈果然抡了。
“不好”“姑奶奶出来了”娇娇、艳艳登时乱了方寸,收起攻势回头奔来,一左一右架住司徒湄。
司徒湄力大过人,双臂一振,两个少女便跌出去好远。司徒湄拍拍双手,杀气腾腾朝书慧走来。
“你娘过来了。你连丫鬟都不打,更不会对你娘出手的吧。”眼见着展青阳被投入水中,司徒湄又是步步逼近,章无技有种想死的冲动。
司徒湄咬牙切齿道:“章无技,你这个多管闲事的碎嘴婆娘,我杀了你”
章无技缩在书慧背后,露出半边脸道:“我怎么得罪你了”
司徒湄目露凶光,道:“我先杀了你。若日后孟郎遭人毒手,我也算替他报了仇。”
章无技一时明白过来,原来司徒湄气她把画皮手札的下落告诉司徒少卿,担心连累自己的爱郎,遂辩解道:“大婶,你好蛮不讲理。首先,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的确见过缁衣教的人使过画皮手札的功夫;其次,我从来没有说是你的孟郎拿走秘笈;最后,我不认为你们聚玉山庄有本事对付缁衣教,所以你的孟郎也不大可能惨遭毒手。”
司徒湄被绕得有些晕乎,拍着脑袋道:“也是,孟郎堂堂教主,岂是等闲之辈可以近身的”
得闻此言,章无技料定司徒湄口中的孟郎定是指缁衣教上一代教主孟惊鸿,可怜那司徒湄,一朝被骗半生痴想,也不知被滚滚向前的红尘甩下了多少个春秋,竟以为孟惊鸿还活在教主的宝座上。
“对哦对哦,孟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很快就会来接你和你女儿了。”章无技虽然和机灵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在生死关头也是懂得走人心径的。
“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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