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章无技气得眼睛发红,双手慢慢扼下去。
郑有涯微微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复又静若沉潭,许是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嘴唇微启,哑哑地哼着。
“木头”章无技收回手上的力气,发泄般猛扑下去,咬住那张不肯说话的嘴。
第三十二回碧落江畔下
河蟹,省略一段话
“咳咳咳咳咳”一旁传来汹涌的咳嗽,犹如大雨倾盆将火势浇灭。展青阳捶着胸口坐起身来,扇着鼻子道:“什么味道咳咳”
章无技猛地从郑有涯身上蹦下来,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们光顾着打架,都不知道我醒了。”展青阳坏笑道。其实他早就醒来,只是故意挑了个好时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展坛主。”郑有涯起身抱拳打了个招呼。
“郑大侠。”展青阳回礼。
这二人相互瞅着,眼里皆迸出一道电光,在空中撞出丝丝火花。
“展坛主,如今遇见你,郑某有一事请教。”郑有涯首先打破僵局。
“不敢,愿闻其详。”展青阳亦不失风度。
“大约一个月前,白虎帮和青冥剑宗各有一名弟子在天都派遇害,造成了双方误会”
“诶,郑兄此言差矣,你又怎么断定这是误会呢”
“如果郑某没有记错,当时在天都派,我们夫妇还见过展兄,哦不,是王二。”
“王二是哪个再者说,当时天都派囚禁我教主夫人,照理说我该对天都派的人下手,又何须旁生枝节”
“或许是那两人发现你的行踪,故不幸成为你手下冤魂,或许是借刀杀人”
“郑兄越说越离谱,天都派掳我教夫人在先,我就算铲平天都派也不为过,又何须借刀杀人”
“展兄,你们魔教的人都是敢做不敢当的吗”
“郑兄有心害我,何不让我溺死在水里,当时为何叫那两个家丁把我也救上来”
“原来那时你没晕。”
“我只是在安静地等死。”
二人一来一回说个不停,从客客气气的江湖套路一直到小孩子一般的胡搅蛮缠,章无技再也看不下去,大喝一声:“停跑题了,重新开始。有涯你说。”
郑有涯整了整思绪,正色道:“展兄,我知道你缁衣教行事自有一套,区区两条人命也一定不会放在眼里,可是武林还是有公义存在的”
展青阳抢白道:“公义公义就是你仁义金刀说了算你先回聚玉山庄要回金刀再来做仲裁人吧”
被戳到痛处,郑有涯强压怒火道:“好吧,不说公义。但你可知道,这件事将一个人逼上了歧路。”
展青阳冷笑道:“郑兄莫不是说丰雪衣吧如果没猜错,她现在应是傍上聚玉山庄的司徒少卿了。”
郑有涯眼里迸出火光,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揪住展青阳的衣领将其搡倒在柴草里,照着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就是一拳。
“住手”章无技抱住郑有涯的胳膊,怎奈他动了真格,十匹马也拉不回,遂只得吼道,“他是我朋友,你再打我就跟你翻脸”
郑有涯一拳停在半空,回头掷过来一个恨恨的眼神,仿佛手头没用上的力气都传到眼里。
“我们说好做十日朋友的,如今十日未到,他还是我朋友。”章无技有一丝害怕,强撑着把话说完。
郑有涯悻悻收拳,一松手,将展青阳甩开。
展青阳散手散脚瘫在柴草里,偏过脸啐一口带着血腥的唾沫,眼角余光朝章无技瞥去,带过一丝笑意。
章无技见展青阳被揍得白脸飘红竟然还有心情笑,不由得摇摇头轻叹一声。
展青阳的笑和章无技的叹息都被郑有涯捕捉在眼里,这在他看来竟是一种超乎暧昧的默契。十二岁那年,朱晚照来家找娘亲叙旧,别时一步三回头,久久不忍离开。娘亲端庄持重,道了声“走好”便抛下一番痴心返身回屋。那晚,精于女红的娘亲几次将手指缝到绢帕上,抿着指尖长嗟短叹。他要替娘亲揉,娘亲却没心思搭理。万般不解,只好去问爹,爹这样说,“女人心眼虽小,有时却能装下两个男人。等你大了也许就会明白吧。”
郑有涯努力试着去明白,对百里长风的出现竭力保持淡定,如今却又杀出来一个展青阳。“你娘亲心胸宽广,装下三个男人并不稀奇。等你大了也许就会明白吧。”若干年后,他该对子女这样说吗
“丰雪衣,就是薛遗玉吗”章无技试探道。既然书慧就是郑有涯,假凤虚凰,书慧的夫婿应是丰雪衣。
“是。薛遗玉,可不就是雪衣女吗”郑有涯低低道,带着一丝痛惜。
夜晚的聚玉山庄格外静谧,夜风寂寂,借一地月光如雾,挽落花翩飞。
子时将近,东苑内室烛火幽曳,司徒少卿悉心为薛遗玉卸下“义妆”,痴痴望着还原本来面貌的绝世佳人。
“雪衣”司徒少卿颤抖着双手上前去解美人雪白的衣衫。
“宋王和葛妃居然中意西苑水榭,可惜南苑布置了那么久司徒湄不会出来捣乱吧。”丰雪衣凝眉问道。
“平伯已把姑母安顿在北苑。”司徒少卿嘴上应着,手却一刻不停去褪衣衫。
丰雪衣任由衣领滑至肩下,蹙眉道:“你说,郑有涯这次会逢凶化吉吗”
司徒少卿只愣愣盯着丰雪衣如瓷如玉的纤体,右肩一道殷红的痂痕,似埋在雪里的相思红线露了端倪,凄怨而又娇娆。“我已派庄里水性最好的两个人去打捞。”司徒少卿随口应着,自一旁妆台上取下“珍珠续肌膏”,掠一抹晶亮的香泽,抚向那道美艳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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