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风响,空中又降下几个黑影。
“孟惊鸿,你怎么到白虎帮来了”章无技气喘吁吁道。
“你们太慢了。”孟惊鸿回头看看久久才跟上的人,一脸不屑。
“凤儿”兰姑捂住嘴巴。
“龙儿”童自贤张开双臂。
童自贤夫妇齐齐奔向儿女,一番激动自难言喻。
“教主,教主”黄岳郎一眼便瞧见了百里长风,激动地扑将过去,几乎要伏地不起。
“黄坛主”百里长风一把扶住那激动到不知所以的人。
“是我,是我,你失踪了好久,我怎么着也找不到你,现在终于见到你了。”黄岳郎哽噎道,泪花里闪着最淳朴的喜悦。
“对了,对了,夫人,夫人啊”黄岳郎激动地晃着百里长风胳膊。
“看,白雅柔。”章无技自身后拍拍百里长风的肩,指向那手持银钩的黄衫女子。
百里长风,你的发妻就在眼前,她曾经是那般执着与你,你的出现能唤回她的记忆吗
第五十三回良缘孽缘中
再见白雅柔,百里长风仿佛不认识她。
不同于往昔,没有神秘的面纱,没有幽寒的眼神,她就如娴静的邻家女子一般,着一身清清淡淡的黄色裙衫,静静向这边看来。
“雅柔”百里长风试探着喊了一声,伸出双手近前一步。
白雅柔后退一步,转眼去望黄岳郎,一脸懵懂。
“夫人,他便是缁衣教教主百里长风,你的夫君啊”黄岳郎忙不迭介绍道,接着对百里长风说:“夫人暂时失忆了。兰姑治好了她的疯症,把她记忆也一并消除,这得慢慢恢复。”
“失忆了”百里长风很是失落,曾经那个爱疯了的女人,竟如审视陌路人一般看待自己。
“我的夫君”白雅柔将眼前这个男人上下打量一番,终于“扑哧”一笑,坦荡荡露出两颗兔牙。
“你笑什么”百里长风一愣。
“你挺好看,但不知道人怎么样。”白雅柔笑道,“你这般急燎燎赶来,是来寻我的吗”
百里长风一时语塞,他为了章无技,曾一度把白雅柔抛诸脑后,如今不期而遇,一面感谢老天开眼,一面由心里生出无限愧意。
“白雅柔,你是长风夫人,我是长风师傅,你作为小辈不该阻止我行事”孟惊鸿的目光阴狠凌厉。
“长风夫人也是你们讲的,我根本就不记得,怎能随随便便再跟他一起”白雅柔理直气壮道,“除非我想起来,再或者,除非他重新让我爱上他,否则我不承认是他妻子。”
白雅柔真的失忆了,即没有疯之前的内敛沉郁,也没有疯之后的错乱癫狂。
背后是亡夫沉重的躯体,再生不知何日,章无技不禁羡慕起白雅柔来,她也想彻底失忆,甩开这些累人的回忆,潇洒重生。
“夫人,教主都来了,你好歹先跟我们回缁衣教吧。”黄岳郎急急道。
“缁衣教有山吗,山上有草药吗我喜欢这里的神农山,有好多药材。兰姑也去吗我喜欢和她一起切磋岐黄之术。”白雅柔笑问。
显然,她有了新的生活,也有了新的关注,全凭自己喜欢,不再为了讨好任何人。
既是如此,那更能名正言顺再娶章无技为妻了。百里长风这般想着,心却丝毫没有放宽,曾经为自己的痴狂的女子突然间收回了全部感情,这种打击叫人猝不及防。
“她变得好冷淡,以前是那么执着”百里长风幽幽叹道。
“这种执着,你在乎过吗”章无技没来由问了句,似是在替白雅柔问百里长风,却从心底期望郑有涯能醒来给她一个答复。
“我想我是在乎的。”百里长风按住心口,惨惨地笑了,掩不住一脸怅然。
心痛了,他才发现,其是她一直都占据着某个角落。
另一边,二夫人已向童自贤和兰姑诉说了孟惊鸿的企图,说到伤心处已是泣不成声,自然略去了自己耍心眼保全亲儿的一段。
“孟教主,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幼子吧。这些年来我们童家一直念你缁衣教的大恩,教主夫人白雅柔被天都派所擒,我也和自贤暗中相救。你们看,虽然我医术不精致她失忆,但确实是治好了她的疯症。”兰姑扑通一声跪倒在孟惊鸿跟前,几乎在哭喊。
“您真是前任教主啊。那么老教主且听我一言,当日我和夫人落难天都派,得蒙我教董小轩前辈相助,出来之后便遇上张二哥与张三哥所驾的马车,张二哥向我俩撒了迷药,当时我只以为又遇着歹人,醒来后才发现竟是遇见救命的贵人了。兰姑确实治好了夫人的疯症,您念着这份情,就不要为难兰姑的孩子了。”黄岳郎心直胆子大,站出来说话响当当的。
“天都派为何要擒拿缁衣教的人”孟惊鸿不明就里,遂向在一旁半天不吭气儿的丰雪衣发问。
丰雪衣一心要为天都派摆脱干系,便从年初的“莫一悬案”说起,将前因后果润色了一遍,并不提上官莲要借机联合江湖人士对付缁衣教一事,只说是误会了缁衣教,故而错抓了白雅柔。
“也怪不得天都派,后来我被困千脚门,从江师傅与小红的谈话中才得知,是他们去江湖上散布了我杀害莫一的谣言,为的就是要使我还有缁衣教为众人所不齿。”百里长风亦不知天都派的打算,还在一旁帮腔。
“千脚门这么做固然有失公义,但缁衣教的某些人也该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谁挑起了事端,是谁留下了仇恨”章无技不甘师门被辱,立马反驳道。
“既牵扯到了莫一,我倒不认为你们救缁衣教的人是为了向我报恩。”孟惊鸿冷冷道,“兰姑,你恨莫一,所以你便认为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助杀害莫一的凶手,是不是”
“孟教主,不要再说了”兰姑几乎要伏下磕头。
“无技,你说得没错,我们都应该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孟惊鸿蓦地一挥袖,一股劲风朝兰姑袭去。
劲风一把扯走兰姑的半面黑纱,再也有没还回来的意思。
“啊”兰姑慌忙抬手去遮,只瞬间的功夫,却已叫众人看清楚她半面坑洼不平的疤痕。
“兰姑,当年的你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清爽可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孟惊鸿冷笑道,“自贤兄,还记得当年我们同去无恙门求亲的情景吗”
童自贤抹一把汗,没有回话。
“当年的童夫人尚待字闺中,小名唤作兰姑,是无恙门庄老门主最疼爱的孙女。庄氏家族传到兰姑这一代,不论嫡系旁支都没有男丁。这庄老门主自己从不收徒弟徒儿,又坚持一定要男子主外,便只得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长房嫡孙女兰姑的婚事上。于是设擂台比武招亲,希望广纳江湖才俊,以便招个可以帮助兰姑打理无恙门的上门女婿。
“擂台上很热闹,打到最后,只剩下我与童帮主两个。当时童帮主还只是白虎帮少主,而我才当上缁衣教教主。我相信童帮主和我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只是为了无恙门能使人起死回生的医术。”孟惊鸿逼视着童自贤,一脸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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