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们各叫各的,谁叫你名字只有一个”章无技不高兴了,挥着手嚷道,一肘子刚好顶到丰雪衣的小蛮腰。
丰雪衣吸着凉气,气狠狠地推一把章无技,道:“孟惊鸿,我不跟她一样。你若想听我叫爹,便把九绝玉女剑还给我,到时候我叫你一百声爹”
“九绝玉女剑练不好要武功尽废,还有丧命的危险,除非像我一样卸除半边手臂。你可要想好,你貌美如花且正值大好年华,可愿意像我一样切断半边臂膀”孟惊鸿索性挑明。
丰雪衣曾得到上官莲所传的破解秘笈,自然懂得其中玄机,遂无畏道:“倒也无妨”
孟惊鸿一愣,道:“可我答应了长风,等无技嫁过去时作为陪嫁的,让给你姐姐算了,我缁衣教中还有许多别家典籍,你随意挑几样作为补偿吧。”
章无技一听老不高兴,道:“好哇,凭什么你就不心疼我切断半边手臂,我才不要练这混账武功。这破秘笈是你从唐大牙齿那里骗来的吧,那就该给她生的那颗小牙齿啊。我和我娘就是你丢了也不可惜的指甲,不敢奢望你的好东西”
大人嗓门一高,吓得童天龙又开始啼哭,二夫人又摇又晃却劝不止。那边童天凤拿起做姐姐的架势,哇啦哇啦乱吼起来。都说孩童之声乃天籁,此刻听来却似九天魔音般惹人心烦,童自贤和兰姑一个哄来一个骂,真是小的没镇住,又添大人聒噪。
孟惊鸿在一片哄闹中沉默,章无技一句话挑开他的皮肉直戳骨头,直叫他哑口无言。
章无技抱着头一阵乱摇,没好气道:“呆不下去了,我去外头透透气”说着就往外挪。
百里长风欲跟去,却一下子被绊倒,直冲到白雅柔面前。
白雅柔怔怔望着那张好看到没有死角的脸,一阵粉晕涌上双颊。
“教主这边坐”黄岳郎欢欣道,收起那只故意伸长的腿,起身将百里长风硬按到自己的位置上,偷笑着向另一边坐去。
章无技探出头去,教清冷的晨风吹得神清气爽,满眼浓翠,花红团簇,才不见几日,春色已深深如许。
赶车的一手好把式,口中有节律地唤着“驾驾”,鞭影一阵阵掠过马眼睛,唬得那枣红马儿嗖嗖飞奔。
“跑得真快呀。”章无技赞道。
“嘿嘿。”车夫憨憨一笑,真往马背上抽了一鞭,霎时间又快了一成。
“你说过叫我尽管差遣的是不喽”章无技拢着嘴道。
“小姐尽管吩咐”车夫乐呵呵道。
“你找个药铺停一停,他们若问,你就说身子不舒服要去买些防治头疼脑热的药剂。”章无技轻轻道。
“好嘞”车夫依旧乐呵呵。
“我还没说完呢,除了买治头疼脑热的,你再买一大包巴豆藏着,出了药铺,你就往神农山方向去,就近找店铺吃饭,给我在茶汤水里加足分量”章无技说完又小心地朝身后望了望。
“咦好嘞”车夫不敢违拗,又颤颤挥了一鞭,心里暗暗叫苦:原来碰着做黑买卖的了,可怜那几个蒙着脸的塞外商人,这下怕是要客死异乡了。
远远瞧见迎面跑来一队人,脚程不慢,眼见着越来越近,竟是皆作差人打扮,也不知是不是来缉拿杀死幺德让凶手的。
章无技心下一紧,旋身冲回车里。童天龙依旧哭得惊神泣鬼,别人没招管,孟惊鸿竟也不来恐吓,兀自入定中,任由他去。
那丰雪衣剔完指甲,又自怀中掏出一柄小铜镜与一盒胭脂,气定神闲地理起妆容来。
章无技计上心来,一把抄过那盒胭脂,索性将那哭声震天的童天龙抢出车外。
“儿哟,魂兮归来哟,魂兮归来哟”章无技鼓着腮帮子上两坨红圈圈,吊着眉间的朱砂印,憋尖嗓音叫魂。可恨那童天龙此刻又不嚎了,小身子一个劲儿超车厢里钻,还奶声奶气叫“娘娘”。
“小东西,讨厌死了”眼见着差人就要到跟前,章无技狠着心在童天龙屁股上一把一把掐着,只把他弄得哭嚷不止,没工夫作怪。
那些差人抬手示意停车。
“当家的,官老爷们这是做什么咱们是老实人家哇,儿子连夜啼哭,也不知被什么附了体,赶着好时辰去庙里请法师做法呢,这下子怎么又要耽误了”章无技一惊一乍嚷着,抱着孩儿挡在车厢前使劲儿晃悠。
此刻,车内之人均屏息凝神,做好拼命的准备。
“无知妇人休得吵嚷,我只问你当家的”说话的差人帽边插着一支孔雀羽,应是他们的领队,他向赶车的亮出一张图纸,问道:“这人你可见过”
章无技也凑过去看,原来是缉拿犯人的官榜,上头画着一名圆脸妇人,且不说眉眼,单是那两道斜飞入鬓的厉眉,她便认得画上之人乃傅岫烟。
“没见过。”车夫讷讷摇头,他倒是真的不认得。
“那么这个呢”领头差人又换一张。
章无技瞧得真切,这回是展青阳,长脸瘦颊,眉眼清俊。
“没见过。”车夫再一次摇头,他根本没有骗人。
“瞧仔细了”差人头领射来骇人的目光。
“夫人背后背着什么,那么大一个黑包裹。”另一名差役心细,瞧着章无技背后包袱巨大,遂来盘问。
章无技晃着孩儿,眼珠一翻,道:“哦,村里的先生说我家娃娃有音乐天赋,说要栽培他操琴,我省吃俭用给他买了副古琴,听了村里老人的话用好几层黑布包着,也赶着今日去让法师开光呢。”
好一个俗不可耐、愚昧无知而又望子成龙的母亲,差人中已有人忍不住发笑。
章无技咬咬牙,又掐了童天龙几把,干嚎道:“儿啊,莫哭了,怪只怪你命不好,命不好当家的,奴家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
差人们听得妇孺哭号不止,早已心烦意乱,又恐真的耽误了一条性命,遂挥手放了行。
如此又行了一程,章无技才松下一口气来,抱着哭虚脱了童天龙缩回车厢里。
爱儿啼哭锥心,二夫人早就肝肠寸断,泪痕满面来抢着抱回。
“你吃胭脂呢一下子剜去那么多”丰雪衣心疼地捧着胭脂盒,那可是司徒少卿胭脂铺里的上等货色,每次都只舍得淡淡扫几下。
“吓死我了”章无技长舒一口大气,抬起袖管就要抹掉满脸足以吓死人的铅华。
百里长风拦住她,递上一块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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