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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技 梁书童 2370 字 2023-10-07

gu903();“当时半边脸火辣辣地疼,我知道自己铸成了大错,再也没脸见人,我对那个救我出来的人说,我是无恙门的罪人,就让我去死吧。”兰姑捶地而泣。

“她已犯了错,而我偏偏又要错上加错。我对那可怜的女人说,错不在你,你千万不要轻生。”

“其实死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过了那一瞬我又怕起来,只是想到今后该如何面对人家的非议,就头痛不已。”

“我让她别多想,说我自有办法。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个逃走的阿一,但好在无恙门方圆十里之内无人敢于比邻,暂时没有惊动别人,我看到昏厥中孟教主,顿时想出一个坏主意。乘着天未亮,我带着兰姑出了无恙门的地界。”

“我不肯看大夫,自贤便先将我安顿在土地庙里,我只能拿些香灰敷在伤口上止血,于是落下了半面烂疤。”

“我装作赶夜路的商人,去城里最热闹的茶馆喝早茶,故意与人谈起庄老门主新招的上门女婿孟惊鸿以及昨夜在无恙门一带看见的火光。那些人之中有些带着刀剑的江湖人士,我想他们对无恙门感兴趣,必定会去查看。”

“自贤如此费心安排,却从不多问我一句。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我身边,我也缄口不问。权当是老天安排的吧。”

童自贤与兰姑一人一段,心平气和地诉说着最荒诞诡异的姻缘。

孟惊鸿接着道:“果然,当我醒来面对无恙门破败的墙垣时,突然冲过来一大帮人向我发难。一运功我就发现自己头很晕。我想除了昨夜挨了一脸药粉,还有人给我了一拳。他怕我过早醒来,目的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别人看到我在这里出现。可这些都是我后来想的,当时昏昏沉沉,光顾着招架逃命,直到回了缁衣教,才听闻江湖上流言四起缁衣教孟惊鸿恩将仇报,一夜烧毁无恙门。

“早知道我该将那些人杀绝可是已经晚了,人活下来了,话也传出去了,况且教里也有事务要处理,我暂时也没工夫去管,一方面应付那些主持武林公义的所谓正义人士,一方面派人去查探阿一的下落。如此过了一年多,博闻阁传来蛛人密报,白虎帮帮主和少主吵了一架,几乎闹到要动手,原因是这名少主,也就是童帮主你,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女人还只露出半边脸。本来我只当这是琐碎的家长里短,仔细一想,还真是蹊跷”

“孟教主夜访白虎帮,我们夫妇二人果然招架不住,没几个回合便抵赖不住。”童自贤苦笑道,“不过意外的是,教主倒也没有开杀戒,只是提了一个几乎花掉我童家所有家产的条件。你说你要在碧落江底造一个座宫殿,已请到御用的工匠,只是需要我这个地方老大担保工事秘密进行,外加资助些钱财。”

“我喜欢实在的交换,况且我本就并非正义豪侠,脱了虚名,倒更能够恣意地做我想做之事。我替你们担着大魔头的罪名累了一世,也该好好享受一番。童帮主别哭穷,你家在淮州多置田产,纵使今年花光了,明年也照样能回来。我们当年就说好的,我不提你们夫妇的旧事,你们也要替我的新居保密。”孟惊鸿笑道。

“无恙门灭门几年后,莫一的贪生药庐就在江湖上崛起,如此看来,定是那阿一学得了秘笈上的一二,又自以为无恙门再无后人,所以自立门户。童夫人就没有怀疑过”百里长风问道。

“我也料到是他,可我就是个怯懦的女人,既不想打自己的嘴,也不敢揭旧疮疤。阿一摇身一变成了悬壶济世的名医,我去寻仇岂不是和天下苍生作对我便暗暗在家里捣拾药材,总想着要在医术上超过莫一,其实不过是在和自己较劲儿。所以不管是谁杀了莫一,都是替我出了口恶气。”兰姑幽幽道,“孟教主,我们失信于你确实不该。可你也在这么多人面前重提了我们夫妇的往事,该扯平了吧,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双幼子。”

“老教主,百里教主,就请宽恕兰姑一家子吧,我们弟兄二人在此给二位叩首了”张二哥与张三哥忽而齐齐跪下,不带含糊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二位这是”百里长风不解。

“他俩便是你们教里安插在我们帮里的蛛人啊,你们当教主的都不认得自己的属下”兰姑冷笑道。

卑贱的蛛人只负责向上级传递消息,教主自然不可能个个都认得。

“他们受了你什么恩惠”孟惊鸿冷眼瞧着兰姑。

“谈不上恩惠,我只是替他们换了心。”说到医术,兰姑忽而恢复了得意的神采。

“换心就是你说过的给死人换活心”章无技忽然来了精神,蹭地起了身。

第五十三回良缘孽缘下

“换心就是你说过的给死人换活心”章无技忽然来了精神,蹭地起了身。

“正是,郑夫人、百里教主,你们还记不记得在聚玉山庄碰见的那个花脸女子她临终前曾说她是换了颗狐狸心才活到现在。原来我当年救助的姑娘就是她。”兰姑道。

原来兰姑所说之人便是小红,真是天下巧事全凑到了一家。

白面书生样貌的张二哥发了话:“我们哥俩尚未成年便得令进入白虎帮,后来这位童帮主管了事,便将我俩分派给夫人差遣。兰姑夫人醉心医术,隔三差五便要去神农山采药汲水,我哥俩每次都随护与左右。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情吧,那日我俩照例跟着兰姑寻新路上山,一路披荆斩棘过去,隐隐听见呜咽声声不绝于耳,走上前一瞧,原是一只赤狐蜷在地下,三弟将其提溜起来给大伙儿细瞧,原来那小畜生被蒺藜刺伤了眼睛,恁的可怜。兰姑说带着它走,去前方捣些草药敷着再做计较。我们继续走,行了不到一刻,却听见前方草窠里又传出更凄厉的哀嚎。这回却是个小姑娘,揪着心口翻来碾去,颜面都脱了色,煞是恐怖。”

“那姑娘揪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嚎,我的心都要被她震碎了,于是便命张二张三将她装进药篓子,一路抬着行到玉箸泉下。我解开她衣衫查看,并未发现外伤,想定是内里的古怪。那一带草药繁茂,净水丰盈,我随身医箱里的针线刀布也很齐全,想着她这般光景,我也就死马权当活马医了。”兰姑道。

“开膛见血,我们兄弟只敢避在一旁打打下手。过了一会儿,就听兰姑说那女子的心已被蛆虫咬烂,应是没有救了。我们兄弟当下便起了疑心,这莫非是没得到解药的蛛人同胞若是这般,大家便是命运与共的苦人,自然不希望看着她就此命绝。我见三弟手里还提着扑腾不止的赤狐,来不及思虑可行与否,便向兰姑提议换心。”张二哥颤颤道,这段往事至今提来犹叫他震撼不已。

“换心,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料奇迹就那样发生了。”兰姑笑道,“换心才过一个时辰,那小姑娘就睁开眼睛,能拖着身体匍匐到泉边去取水喝。我还没来得及去查问她,张二和张三就齐齐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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