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问,冷寒衣才意识到袖子卷得太高露出了新伤。虽然已好了很多,但还是可以看出伤痕来。她淡淡摇了摇头,放下衣袖,“没什么,前段时间摔伤的。”冷寒衣担心大家太过关注自己的手臂,便转移话题,“你们都是在清云里读书的吗”
“嗯,我在留学生院,学中文。有没有觉得,我中文进步很多”冷寒衣发现少爷现在虽然说话仍带有一些外国人的口音,说话语句也不长,但语序上已经正常很多,不愧是语言天才。“嗯,确实进步很多。”
“这说明,一个好的老师是多么地重要。”说完少爷还不忘冲牧初灵做个鬼脸。牧初灵也不甘示弱,幽幽道,“再厉害的老师也不可能把猪八戒教成孙悟空的。”
“你”果然不出冷寒衣所料,少爷完全不是牙尖嘴利的牧初灵的对手,被牧初灵一句话便堵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冷寒衣在怀疑,少爷他确定能明白猪八戒和孙悟空的区别吗
“我就不用猪八戒介绍了,我在美院学设计,我哥哥今年硕士在读。”
“你才是猪八戒呢”少爷对着牧初灵伸了伸舌头。
趁两人在玩闹的时候,牧子陵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看向冷寒衣,面带淡淡的微笑,语气依旧那么温和,“他们俩从小就是这样。威廉有四分之一的意大礼血统,所以他的眼眸有些微蓝。”
“大概猜到些却不敢确定,还以为他的眼睛是带了什么东西呢。”和牧子陵聊天说话时冷寒衣会觉得很亲切,话也稍稍多了起来。
“我们两家是世交,威廉的母亲云姨和我们母亲是少时的闺蜜朋友。后来,云姨嫁给了意大利一个贵族,而我母亲也因为工作需要到了意大利,两家便经常来往。三个人便也经常玩在一块。小孩子时他们俩就爱斗嘴吵架,所以即使长大了,也总跟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吵架。”
冷寒衣笑了笑,“看出来了。对了,我上次遇见少爷时他很狼狈,还说是初灵害的,怎么回事”至今冷寒衣也没有猜到少爷怎么会那么狼狈地出现。
“这都是他们俩打的赌罢了。牧初灵说威廉是个徒有其表的公子哥,离开家里的支持便活不下去。威廉不服,一赌气便只带了很少钱独自旅行去了。后来大概因为钱用光了,所以遇到你的时候很狼狈。还好你给了他吃的,才让他免于被饿死。”
“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冷寒衣笑了起来,“少爷果然孩子气。那你们怎么又回到国内了呢”
“我父亲因为年纪大了想回家乡,于是两年前我便陪着他一起回来了。而初灵这丫头,今年也借着读书的机会来到清云,至于威廉,”牧子陵淡淡笑了笑,当真是清风朗月一般,“他大概是因为没人和他吵架太孤单了吧。”
另一边少爷仍在和牧初灵斗嘴,还总爱不时地逗弄一下她,扯扯她的衣袖或者是挠挠她的头发,冷寒衣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这很有可能。”
“说了这么多,那你呢我都还不了解你呢。”
不知是牧子陵的温柔的声音卸下了冷寒衣所有的防备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冷寒衣并不想作任何的隐瞒,她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没有父亲,而母亲也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我和姥姥一起住在一个山里。”
“山里”正在和牧初灵打闹的少爷忽然凑过身子,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你住在山里”
冷寒衣微窘一下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恩,是山里,确切地说是一个种茶的山谷。”
“真的”这一下连牧初灵也惊叹了一声。“好特别。”她又看了眼他永远淡然的哥哥,不无羡慕地说道,“难怪你这么”牧初灵本想说难怪你有这么出尘淡然的气质,和我哥哥那么像,但想了想又有点不乐意,自小到大,她还从没羡慕过谁呢,于是她只是别过脸,脸上微有不悦。
但少爷却似浑然没有发现,缠着冷寒衣不停地问,“你真的是住在山里真正的山哦”
“是的。”冷寒衣无奈地继续回答。
“哇这实在太刺激了,等到有时间我一定要去你住的地方看看。我还从没在山里住过呢。”
只怕真的常年住在其中就不觉得刺激了,不过冷寒衣并没有这样讲,只是淡淡地说,“有时间欢迎前往。”
在牧初灵和少爷都对寒衣住在山里这件事充满好奇时,只有牧子陵脸色变得凝重。去年暑假,他曾和他的父亲一起去一个大山里旅行,刚到的时候还充满新奇感,但当住了一个星期后,他便发现真正的山林生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诗情画意,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山里的穷苦与闭塞。或许冷寒衣所在的山谷情况要好些,但看了下她的穿着就知道生活并好不到哪去。威廉是贵族公子哥,除了上次负气出走外,他从没有为生活而烦恼过,初灵更不用说了,恐怕至今没有做过公共汽车。没有被生活为难过的人怎么会体会得了实际生活的局促拮据
看着冷寒衣单薄的身材,牧子陵内心竟有些不安。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冷寒衣要回去,不久前菲儿帮她找了份餐厅服务生的工作。
少爷快速地看了眼牧初灵,又转向冷寒衣,“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情难言
“为什么要送我而不去陪初灵,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往回走的路上冷寒衣不解地问。
一向乐观活泼的少爷却突然苦笑了一下,“因为她不需要我吧。”
冷寒衣奇怪地看着少爷,完全不懂他话的意思。
少爷回过头看着远去的初灵和牧子陵,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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