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只知道你自始至终都不愿去伤害任何人,否则,你不会守着叶辰的秘密这么多年却一直不说。”
“他曾救过我,他是云彩爱的人,他更是我曾经唯一的朋友。”
“所以,你宁愿自己一直受仇恨煎熬,却不愿真的做什么。”寒衣给薛冷倒了杯热水,“其实,你只要把他的事透露给你的父亲或者任何叶家的敌对,就可以了却你的仇恨,但你却没有这样做。”
薛冷不再说话,而是站到了窗边。暮色四合,阴影淹没房间,窗外也是一片灰蒙,远处已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薛冷看了眼楼下,瞳孔突然放大又逐渐收缩,他慢慢转过身对寒衣说,你回去吧。
他消瘦了不少,眉间皆是倦色。
“我累了。”未等寒衣反应过来,薛冷已往卧室走去。
寒衣这才离开。然而,到楼下时,却发现叶辰竟还在。
“他还好”叶辰抬头看了眼楼上。
“不知道。”寒衣摇了摇头。“他一直看着那份报告,一遍又一遍。”
叶辰面露忧色,“我知道他对云彩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来。”
“宁愿他恨你”
叶辰缓缓点了点头,说了和薛冷一样的话,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走吧。”
“可他”
“会有人陪他的。”
寒衣疑惑地看着叶辰,却在下一瞬便已猜到。“她来了”
叶辰没有回答,揽起寒衣离开。
楼上,薛冷站在窗边,直看着叶辰和寒衣离开才慢慢离开窗边,回身时却见一个女子安静地站在屋内,原本极致冶艳的脸此刻却出奇地干净。没有惊讶,薛冷只是冷冷瞥了下,便漠然地擦身而过,仔细地收起那块发黄的手帕。
女子站在那,眼梢处是不可察觉的紧张而局促,即使这儿曾是她最快乐的地方。见薛冷一脸漠然,她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便故作轻松地环顾了下四周,挑着眉说道,“竟一点都没变,包括钥匙。”右手食指轻轻地转了一圈,套在上面的钥匙便逆向快速地转了起来,时光跟着像是倒退。
“我十八岁生日时,你从温家的生日宴上第一次带我来了这儿。”她忽然极妩媚地笑了起来,不同往日的风情,而是出自真心的情绪反应,像是想到了一件极羞赧又幸福的事情。但是笑容很短暂,很快就变成无奈的模样。“可惜,半夜醒来后我就看到了那个盒子。”
薛冷握紧了手中装手绢的盒子,不看她。
“你倒也不顾忌,后来竟经常带我去那个女孩所在的酒吧,远远地看着她,专注的目光没有一丝遮掩。”
“生日宴上带你回来时我已经告诉你,”薛冷终于开腔,冰冷的目光有一丝的温软。“我只能给你庇护。”
“我明白”无奈地耸了下肩,自嘲般地粲然一笑,左侧脸上竟有个浅浅的酒窝原本她就是笑容好看且爱笑的人,可惜,谁都没有见过她真正的笑,包括薛冷,这个曾经日夜相伴的人。“只是没想到,你竟为了她,折磨自己至此我也恨过,”她将身体靠在墙上,“所以我知道恨人是多么痛苦折磨。”
薛冷环顾了下四周,这个房子她也曾参与设计过,餐厅白墙上的那抹涂鸦还是她赌气后的大作,那时的她像个孩子,而不是如今百毒不侵的模样。
“当初,为何要不告而别”如果母亲他们去世时,她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在他身边,事情会不会就是另一番模样。
她的脊背紧靠在墙上,双手背在身后抓着墙,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站立姿势。“因为厌了,”她带着笑,迎向薛冷的目光,“更因为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爱我”
“那你今天又何必来,叶太太”
“来陪你。”温清迫使自己离开墙壁,慢慢走到薛冷面前,伸出双臂抱住他。“就像当年你陪我一样。”
一年的最后一天里,许君彦办理好所有手续,拿着他不多的行李离开了学校。冷寒衣将他送到车站那辆列车会把他带到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会是救赎。只是,这也意味着他将彻底地、永远地失去颖彤,甚至再无相见的机会。
“你不和她见一面吗”寒衣看着许君彦,眼圈发红。谁都知道,这一别意味着什么。
许君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寒衣,“你知道我最崇拜什么样的人吗”
寒衣摇摇头。
“是西方的骑士。”许君彦这句话的声音不大,却极其有力量。“他们活出了最无上的男人尊严,他们是最高贵的力量代表,可以为了自己要守护的信仰、家园以及爱情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是文弱的许君彦第一次说出如此慷慨有力的话,就连最明白他的冷寒衣,也从没把他和骑士精神联系到一起。
“但我却恰恰相反。”许君彦的语调急转直下,转为低沉。寒衣难过,刚欲出口安慰,却听得他又继续说道,“但我已经学会接受。”
“你就是颖彤的骑士,默默守护了她这么久。”
列车开始催促乘客上车。
“我本打算守护她一辈子,但只等来生了。”说完,许君彦便踏上了火车。“你也要好好的,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在火车开走时许君彦的表情突然轻松了起来,浓浓的书生气散开,成就一种无欲无求的淡然寒衣的鼻子突然酸了下,和那无法被忽视的孤凉。她没有告诉君彦,就在他上车前,一个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从另一节车厢上了同一列车。洗尽铅华后,她的眉眼间有些寡淡和决然。
看样子,她决定要陪着许君彦一起了。
挥别许君彦的时候,寒衣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每一节车厢飞速滑过,她知道,这列火车永远地带走了她最忠实的朋友,带他去继续寻找他的骑士精神。
就在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划过时,车窗里映出了另一个身影。寒衣惊讶地回头,果然看到颖彤正站在站台上,目光落在空荡荡的铁轨上,眼睛里没有了往日所有的光彩。
她说:“我们回去吧。”
未等寒衣回答,颖彤就已自顾自地往站外走,寒衣急忙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直至回到宿舍。
“你既然去了,为什么又不见他”寒衣坐在颖彤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
颖彤抬起脸,“因为我接受不了。”
寒衣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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