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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 兰畹 2347 字 2023-10-07

gu903();苏泽察觉到了妹妹的异样,抬头正撞上她眼中浓的化不开的痛楚,他连忙站起身。

“荷儿”

他担忧地叫道,走上前按住苏荷颤抖的肩膀,像惊鹿一般,她倏的避开,待那双惶然的眼眸终于定在苏泽身上,她才轻轻呜咽了一声,靠向他伸到她面前的臂膀。

看到这兄妹二人的反应,慕容凌鹰有些不明就里,但他还是停下话头,坐在原处,看着苏泽怜惜地抚着苏荷那拂在她颤抖的脊背上的长发,直到他抬起头,一脸歉意地说道:

“王爷,荷儿好像不大舒服,不如咱们改日”

慕容凌鹰连忙站起身,道:“这事儿皇兄还没定,不用着急。你还是先照顾好二小姐吧。我就先告辞了。”

苏泽点点头,吩咐门口立着的芦笙和墨雨好好送送十九王爷,自己则回身从苏荷颤抖的手指间拿过她的丝帕,却发现她并没有在哭。

此时已是傍晚,慕容凌鹰出了苏府,在南街上漫无目的地踱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青石巷。恍惚间似乎眼前有一抹明艳的粉色,一步一摇,走得分外妖娆。耳中听得仿佛是一女子,声音利落地在骂身旁跟着的小丫头,那小丫头体态微丰,梳着圆圆的发髻。许是那女子说的话重,那丫头不一会儿就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那女子的步态神情都像极了骆红玉,于是慕容凌鹰的心情又腻烦了起来。

“俗不可耐”他不由得出声骂了一句。

粉衣女子“唿”地转过身来,莲花似的裙摆直拍在身边那小丫头的腿上,那小丫头只顾抽泣着往前走,一不留神就被那层层叠叠的裙摆绊住,险些跌倒。

那女子并不理会,叉着腰直视着慕容凌鹰,道:

“阁下是什么来头,竟敢当街出言不逊”

慕容凌鹰一愣,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站在面前的并不是骆大小姐,而是京城有名的泼辣女子,悦来酒家的老板娘赛金。他随即一笑,道:

“我还当是哪家的小姐,这么不守规矩,原来是赛老板娘,这可就不奇怪了。”

听了这话,赛金不怒反笑,道:

“让公子见笑了。我看公子倒是规矩守礼之人,只不知这大白天的怎么会在街上闲逛怕是你们富贵子弟游手好闲的臭毛病又犯了吧”

“我的确是个富贵闲人,哪比得上赛老板娘整日里忙碌于酒肆之间,只怕是也要老得更快了。”慕容凌鹰反唇相讥。

赛老板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她杏目圆瞪,怒道:

“十九王爷,你别以为你地位显赫我就怕了你了,满京城里谁不知道王爷你最是无所事事,不用带兵不用管事,不用费心不用劳碌自然也就不显老了。”

慕容凌鹰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烦闷,这番话又戳中了他的痛处,听得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也皱起了眉头,闷哼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说罢转身欲走。

赛金在他身后冷笑了一声,道:“王爷既是这么说也罢了,我一向不与没骨气的人打交道。”

“你”十九王爷转身对她怒目而视。

可赛金却不容他再多说一句,草草行了一礼,转身带着丫鬟离开了。

留下慕容凌鹰一个人站在原地,只瞪着她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馀花落尽青苔院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白思语白大小姐提过的“叶哥哥”么终于要正式登场啦

第九章馀花落尽青苔院

南街。梧桐巷。白府。

十指利落地在算盘上飞舞,一缕乌黑的头发自耳后垂下,随着手指的动作微微颤抖,撩乱了谁和谁的心酸。

随着最后一颗算珠“啪”的一声停下,白思语长出了一口气,合上了面前厚厚的账本,一仰头靠在了椅背上,用有些僵硬的手指揉了揉微红的双眼。

白家家大业大,如今又全都托付在白思语一人身上,虽也有几个得力的人可以从旁协助一二,但到底还是靠她一人操持的时候要多些。在外人看来,白大小姐的经商头脑一点都不逊于那些商业老手,他们暗地里佩服她的深谋远虑,渐渐地就忘记了她今年只有二十岁。

在那样的大户人家里,二十岁还待字闺中的小姐并不多见。别人不是不知道,娶了她便是娶了白家在商界的地位,故而上门提亲者也是络绎不绝。自然,多数都是看中了她商会首领的身份的商界人士。而白夫人心中总揣度着要将这独生女儿嫁到官宦人家才是,她思量着如今的白家自然是有钱有势,唯独没有的就是一个稳固的政治靠山。当年殷家的败落便是吃亏在这一层上,她当然也要打起这如意算盘。因而,对于那些在心里就把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作响的商人,她一个都看不上。而白思语自己呢,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心扑在生意上,任由母亲去一一回绝那些人,自己则一概不理。知道这些情况的人常常在暗地里感慨,怕是白家的生意生生把这姑娘变成了一个只会精打细算的商人,全无了半点女儿家的羞涩柔情。然而没有人知道,在白思语心里,曾经也有那样一块被深深藏起了的地方,只为某个人而温柔。

殷叶,殷叶,殷叶

她忘不了儿时的那个人,还有他温柔的笑;她忘不了他伸向她的手,还有手里深深浅浅的野花;她忘不了,忘不了望月山上,夕阳拉长了他们相互依靠的身影那些回忆透过斑斑点点的时光向她招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斑驳苍茫,仍旧是那样的簇新,簇新如早春二月里草长莺飞的青嫩韶华。

她睁开眼睛,阳光跳跃着伏在她面前纷乱的案上,商会首领,她苦笑。人人都道她是为了父亲才尽力坐稳这个位置,然而对她而言,这个位置,她只是替她的叶哥哥守着。她要等他回来。

明明已经到了秋凉时候,空气里却有让人窒息的闷热。白思语站了起来,伸了伸有些僵硬的四肢,走到屋外。

秋日的午后,阳光有那样迷离的灿烂,像极了十五年前。

心里有某种莫名的情愫在推动,她走到门口打开紧闭的大门,抬头看向街对面。斑驳的朱红色大门,写着“殷府”的牌匾已看不出原有的颜色,整座府邸那样静谧肃穆地立在那里,空气里便有了弥散着的颓唐。

她移动脚步走过梧桐巷宽阔的街道,走到那扇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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