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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正当向暖从放着晒药的篮子前漫步到装着另一药材的篮子前的时候,御医便抓好了药准备递给向暖。

向暖笑脸盈盈地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接:“真是有劳御医了。”

御医行礼:“哪里哪里。”然后不忘叮嘱,“微臣给娘娘配的安神药,以苇藉为叶,余果为底,泡着当茶饮用便有安神的效果,而除虫的呢,臣给了娘娘以雾咚和繖末为料的烟熏。”

向暖笑靥如花:“有劳御医了。”

这一笑便使周围的风景都失色

御医愣是张大嘴没有反应过来,刚才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他老眼昏花,他竟然看到了朵朵鲜花在他面前绽放,春天来了来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向暖早已走远。

倩影翩然,真是让人魂牵梦索。

一窝闲来无事的御医又重新窝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个贵妃来

但是当天晚上,药膳司的小太监们在整理核对东西的时候,都不由傻了眼,莫名其妙起来。

“诶小陈子,为什么感觉针灸用的银针少了好多”

“诶诶晒着的宣伟草好像也少了好多

“呀总觉得药丸也少了”

“哎总感觉还有好多东西少了”

谁知道呢对吧

020

向暖从药膳司出来了,遣了随行的宫女,自己找了个理由在御花园里乱晃,她不走小道,偏偏在杂草丛生的地方逛。

虽然看她这身姿翩翩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这件宫服里装了多少银针、药丸和各种草药。

此乃生谷之人的一大绝技

向暖在这御花园里走走看看,看看走走,乍的一看是在赏花赏叶赏太阳,但是吧,她甩着宽大的袖子,拂过月季花,于是花骨朵没有了。拂过了紫竹,于是竹子皮被削了半块。拂过装着鲤鱼的观赏缸,于是鲤鱼的鳞片没有了。

向暖泰然自若,表情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天地万物,皆有三分毒性,敛其所用,乃医者的天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宫,她丫的必须拾起她的老本行,做好完全的准备啊

向暖硬着脖子,挺着背,昂着胸,一脸正气地用袖子拂过拂过拂过

拂着拂着就来到一处假山后,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假山缝隙里生出来的青苔,暗自琢磨要不要也藏进袖子里的时候,猛然发现假山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再看假山凹进去的洞窟里竟藏着一个人

向暖心下一惊,脚步本能一退,作为生谷谷主的她第一个反应不是尖叫,而是想立马银针扎死他

还没来得及等她把针黏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从假山的石窟中走了出来,那样飞挑的剑眉,如鹰一般的锐眸,紧抿的薄唇,竟然向暖的脑袋“嗡”地一响,缩在袖子里的手指便僵硬住了。

待很久很久的很久以后,向暖还会时常回忆起这个场景,她会摸着猪崽的肥脑袋自言自语地说:“有些人在你的生命中毫无防备地出现了,然后你就要拼劲这辈子所有的力气去遗望。”

当然,那只是后话了。

现在的向暖竟完全没有回过神,愣愣地看着这个男子,身后的假山,荷花池塘,六角宫亭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这个男子,他如鹰一般的眸子在看到向暖的时候先是陡然一阵杀意,但这杀意在看清向暖的脸时竟生生地转化为惊讶,眼睛一眯,扫了一眼向暖的装扮,立马恢复了平静,俯首间竟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让贵妃受惊,微臣罪该万死。”

看着这个寒气逼人的男人向自己行礼,向暖一时间还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是刚才被吓的,还是被这个男人的气势所压迫的,向暖自认为一颗坚强的小心肝儿居然会剧烈地颤抖

向暖愣是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神来,立马竖起了眉毛,眯起了眼角,懒洋洋地开口:“倒也的确罪该万死。”

那个男人仍旧俯着首,谦恭得不能再谦恭的模样儿,隐去了身上方才所有的锋芒毕露:“如若这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向暖一直在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眼,脸,肩,手向暖的笑越来越冷,她紧紧盯着这个男人:“倒是个忠臣呀,行了,平身吧,也不知大人官位几品,提个名儿,本宫记着,也好向皇上提点一二,如此忠心的朝廷大臣,必是咱东薄国的百姓之福啊。”

他大大方方地谢了恩,抬头时竟无所畏惧地与向暖对视,那样深邃的眸子,竟看得向暖心头一晃,他明明没有在笑,但向暖却觉得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微臣姓沉,单名一个安字,刚承蒙皇恩,册封宰相一职。”

说话间,眉宇间自是一阵儒雅,与方才一瞬间的狠戾之色截然相反

“哦,竟是新进封的宰相大人。”向暖也笑,“倒是风姿卓越,气度不凡,年纪轻轻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来定会成为皇上的得力助手。”

沉安微笑,行礼,眼睛里的阳光温柔了一片,显得他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所职之在。”说完,又抬起头与向暖直视。

眼神坦坦荡荡,异常无害。

这样和煦得像春风一样的年轻宰相,倒叫向暖心里翻着五味陈醋。她眯着眼微笑:“皇上听到此话定会十分欣慰。”说完甩了甩袖子,形式地笑了一下,“丞相倒是瞧好了路走着,千万别再碰到谁误会了,把咱东薄帝国这么好的忠臣给当做逆反臣子抓起来了。”语毕抬脚便走,牡丹宫服在阳光下甚是夺人眼球。

向暖的脸色极其阴沉,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沉安在身后谦谦有礼地回答:“谢贵妃关系,微臣谨记。”

向暖不用回头都能想到他故作儒雅的虚伪模样

其实每个人都带着面具,只是有些人戴久了,就不知自己真实的模样了。

向暖的眼眸暗了又暗,藏在袖子下的手攥的异常紧,她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沉安一直看着向暖的背影渐渐消失,嘴角一直挑着笑意,只是从最初的儒雅变为了现在的狠戾,眸子一转,看向刚才自己摸索的假山,手指忍不住再次扣了扣便彻底收回,仿佛他一直都是穿着官服,笑如春风,心系百姓的风雅宰相。

他转过身,气质恍若乘着仙鹤而来的道者,走在这御花园内,自是一道让小宫女儿脸红心跳的场景。

这整个东薄国没有谁不知道沉安,他爹就是先前的宰相,为人耿直清白,深受先帝重用,而他的儿子沉安,自幼就是饱读诗书,风度翩翩,心系百姓,近年来没少为受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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