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觉向暖睡得很熟,甚至都没有做梦,许是宽了心,又许是强迫自己宽了心,早上被吵醒,是因为感觉一双手把到了自己的脉门上,她没有睁眼,心里立马又清明和防备起来。
太后的声音响起:“细看啊,这小蹄子的脸生得倒真是天生的勾人货色,昨个儿发生的事倒也稀奇,贵妃中毒,皇上守床,夜半遇刺,一拨太监宫女全部昏迷,堂堂御林军,这刺客的影儿都没看见半分,这刺客倒也有趣,没杀人没劫财的。”
听声音,太后似是坐着,有杯子轻轻放在桌上的声音。
替她把脉的手放了下去,衣角摩擦一阵后,向暖听到了刘御医的声音,就是给过向暖药方的御医。能让太后如此不避讳说话的,自是表明了刘御医是太后的人。
他答:“昨天微臣替娘娘把脉,脉象正常,气息却极为虚无,嘴唇乌紫,乃是中毒之症,但臣等才疏学浅,都不知毒因,昨天微臣回去查阅了大量医书,今天再给娘娘把脉,发现脉象已近虚无,想是毒已深入五脏,损了心脉。,恐是怕撑不了多久了”
“哦”太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关心的情绪,“什么毒如此狠”
刘御医顿了顿,才开口:“若是微臣没有判断错,许是许是娘娘房内的熏香引起的。”
“熏香”向暖即使闭着眼也能想象到太后在房内嗅了嗅的样子。
她暗自在心里冷笑,一切都已按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了。
“这味儿好闻得紧,不正是羽牙国供上的香薰么,刘御医的意思是这香薰有毒”太后的声音猛地一紧,“哀家这儿也有好些,这不是”
刘御医赶紧说:“太后请放心,这香薰本身没毒,但若是与睡莲、荷花以及飞琰草的味道相结合,恐是巨毒”
向暖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听着。
这刘御医判断得倒是不错,雅妃拿来的香薰是羽牙国献上的贡品,天下四分,东薄、羽牙和空络、碧佤,四国中就属羽牙国力单薄,现还属于农耕经济,在先帝时期就已投靠东薄国,牙羽国资源丰盛,更盛产香料,配方神秘,味道甚是诱人,很受东薄国富家小姐的喜爱。
当雅妃把香薰给她的时候,她已凭着味道迅速辨别出其成分,在毒方面做文章,她太得心应手了
太后的声音已经有点难以置信:“哀家白天也闻着这香薰,平时在宫中走动,哪儿都有荷花味,岂不是岂不是”
刘御医听明白太后的焦虑了,连忙开口:“太后可放心,睡莲、荷花虽是常见,但要把香薰的毒诱出来,最关键的还在飞琰草身上。如不是三者具备,这香薰的潜在毒性是很难挥发出来的。所以,太后即使闻过了香薰,沿途中又闻到了荷花味,但没有飞琰草的催化,香薰还是没有毒性的。”
此话一出,太后坐在椅子上倒是呼出了一口气,这才开始深究:“这飞琰草可有在宫中栽植”
“飞琰草一半用于医药,现宫中只有药膳房有。”刘御医毕恭毕敬地回答。
向暖看不到太后的表情,但一定能想象到她的心情。
也不知太后是在跟谁说:“这香薰除了哀家这儿有些,除此之外便是雅妃那儿了。”太后的语气平淡,说完呷了一口茶,眼角瞄向了一旁的宫女儿,这宫女儿是太后特地安插在向暖身旁的,虽几次三番被向暖借口打发,但对暖阳阁的事儿也不是不知。
她福了礼,赶紧答:“回太后,这香薰是雅妃给娘娘请安的时候,送给娘娘的礼儿。”
太后的眼睛悄然一暗,她也是经历过后宫风云的人,这伎俩她怎不知,但雅妃是副将军之女,平日里宠着她,难免不养成骄纵的性子,一夜香女被封贵,还甚有专宠之势,别说她一个太后接受不了了,骄纵傲气的雅妃又怎么可能忍受下毒的法子用出来,倒也是情理之中。但这毒用得倒颇精,绝不是雅妃她这个娇气的主知道的
还未等太后细细咀嚼其中的玄奥,只听得紧闭的大门猛地被推开
逆光之下,紫色锦衣龙袍,盘底的九条龙磨着金编,东薄殁苍白着脸,头发都未梳理整齐,似是刚苏醒就匆忙而来,他扶住胸口急于气喘,狠狠地盯着太后:“朕在门外都听到了是雅妃搞得鬼,是雅妃下的毒好狠的心,朕要把她碎尸万段”
听到他的声音,向暖的心都快拎了起来
向暖从来没有这样过,一颗心像被丢在沸水里煮,翻滚着,撕裂着,生疼着
听他的声音,带着泣血的嘶哑,这段时间他绝不可能醒过来,现在摆明儿就是他挣扎着睁开眼,挣扎着前来的
东薄殁自是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向暖设的又一个局,又一个关键的局,他也自是能想起昨夜的一切,当他睁开眼思路清明时,他就是想要看到她安然的还在
有些人画地为牢,牢中禁锢得便是自己。
太后看到东薄殁闯进来,又想到向暖给她看的那吸满了药汁的手绢,心里着实是五味夹杂,自己养得猫何时变成了尾巴翘起的虎你让她心里怎能安生太后看着东薄殁的眼也是冷意陡现:“皇上身体可是安康了”
东薄殁踏进殿内,一双狐狸眼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向暖,心中稍定,回头间,眸中怒意显见:“母后雅妃狠毒如此,朕”
还没等东薄殁说完,太后举杯押了一口茶,语气听似轻松:“雅妃心思单纯,怎会用毒之术,皇上未免冲动了,这事儿还得细查。让哀家欣慰的是,昨个儿皇上遇刺昏倒,哀家担心得要紧,但今个儿见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哀家倒是宽了心,想来定是御医平日里给皇上调理的医药见了效,皇上的龙体可是比以前健康多了。”
明摆着就是在试探东薄殁的口气。而东薄殁似还在为雅妃之事恼怒,但看着太后的眼睛似乎为难,犹豫了几分,盯着太后看了老半响,才轻弱地开口:“朕朕已有几日并未服下御医送来的药。”
躺在床上的向暖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听到东薄殁这句话,忍不住揪紧了心
她替他走到这一步,现下面对太后,也只能靠他自己
太后没想到东薄殁会这么直白地承认了,心下一疑,抬眼去看东薄殁,看着这个病秧子低眉顺眼,眸中唯唯诺诺的神色,她挑眉:“哦”
东薄殁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步,眉目间更是懦弱,毫无皇帝的气势:“这药甚苦,吃了也未见起色,朕嫌烦,若是不喝又怕母后担心,所以才假装喝下去,实则全吐在了手绢上。”说着皱起眉毛,毫无心机的模样,“沉相倒也对朕的身子上心,说会寻些民间的法子调理朕的身子。”
太后一直在细细打量东薄殁的神情,见他承认得如此直爽,又想到他一直在她身边长大,这病秧子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无心正事儿,夜夜莺歌燕舞,要不然也不会不思量地把一个夜香女封为贵妃,她倒是奇怪这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何时起了心眼,开始偷偷倒她的药了,原是嫌这药苦,而且她的眼睛一暗,自是留意到东薄殁提到的沉相,恐怕也是这挠人的畜生从中作梗的
倒好,这逆反的触角都已经伸到这个病秧子上来了,他虽是傀儡,但毕竟是帝皇象征这样想来太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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