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东薄殁呼出一口气,握紧向暖掩在袖子里的右手:“婆婆该烧好饭了,我们回去吧。”
向暖彻底心凉,看,他还是回避了这个问题。
东薄殁是什么人他隐忍多年,如今终于高坐此位,万不得已之时,又怎会善罢甘休就算善罢甘休放弃了那个位置,但他能放下吴穹
两人间的气氛陡然严肃几分,回去的路上便都没有说话。东薄殁一直牵着向暖的右手,包裹在自己掌心,手心里都是汗。
快走回茅草屋的时候,一直拉着向暖的东薄殁却猛然停住,一双狐狸眼陡然浮现寒意,拉过愣神的向暖快速潜到了茅屋旁的草垛后。
“进去”东薄殁扒开草垛,一把将向暖推了进去,自己圈住向暖将她整个儿护住,才用稀疏的草垛盖住自己的后背。
向暖不糊涂,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东薄殁全身都冒着寒气
东薄殁护着怀里的向暖,扒开了一条,从里正好可以看到院中的草屋
只是一眼只是一眼,向暖的瞳孔立马紧缩
草屋前十多个黑衣人,头戴斗笠黑纱,持剑而立,风扬起都带着肃杀之意为首的便是沉安,他没有再带那副假人皮,那张脸也终究退却了温文儒雅的伪装,剑眉、鹰眼、薄唇,现在的他坐在马上,让人胆战心惊。
“在下没有太多的耐心。”他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被强行按着跪在地上的老太婆。
老太婆自是知道这群人的来历,她现在只求暖丫头他们不要这么快回来,寻个正着。
“喂喂喂,听完老太婆一言,年轻人不要这么猖狂,要懂得尊重老人家啊”老太婆突然撕心裂肺起来,整个人趴下去蜷在一起,有血从她的腰间涌出,插在她腰间的竟是一枚飞镖
沉安淡漠地看着她:“在下方才已经说了,在下是没什么耐心的人。”
这一招故意没有直接要了老太婆的命,斜斜地射入老太婆的左腰
这老太婆虽是前任生谷谷主,但毕竟年纪大了,哪儿吃得消这般折磨,早已疼得冷汗连连,蜷缩在地上紧闭双眼,手指一抽一抽的。
“还不说吗”沉安坐在马上,俯视着地上挣扎的老太婆,鹰眼不动声色地在草屋周围转了一圈。
老太婆仍缩在地上没有说话,血从她的腰间涌出,几乎渗到了她斑白的头发中
草垛里的向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师傅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东薄殁从身后紧紧捂住她的嘴,她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瞬间大颗大颗地流,从东薄殁的指缝里流进去,又流进她的嘴里那一飞镖,简直像刺在她的身上
她转身看着东薄殁,那样惶恐而睁大的眼睛,带着惊天的寒意:“你在这里,我”
“朕绝不允许”东薄殁根本就没有让她说完,居然有这样打的力气紧紧地抓住向暖:
东薄殁看着倒在地上的婆婆,又看着东薄殁,没人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他比任何人都急都怒但他现在想先确定向暖的安好
东薄殁紧紧拽住挣扎的向暖:“现在你冲出去不仅救不了婆婆,朕也无法护住你向暖,听话”
向暖哭得说不出话,他知道东薄殁接复了经脉后武功尽失,而她会耍的银针和药物全没带在身上,跟沉安这一拨人对上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人绝望,真的
老太婆的血染红了谁的眼啊,从心底蔓延出的大块大块的绝望
沉安的眼一眯,嘴角带起一抹笑:“哦,看来嘴真的很硬啊,老人家”语毕,翻手一紧,狠狠地勒了一下缰绳,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惊慌地抬起了前蹄子,高高抬起,重重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狠狠踏在老太婆的肚子上
“啊”老太婆痛苦地张大眼,惨叫声到了一半戛然而止,便再也叫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还张大着嘴,从肺部挤出的血惨不忍睹地留满了脖子
向暖的心猛然跟着一阵绞痛,她狠狠地揪住东薄殁的袖子,转身就去想退开东薄殁,冲出草垛
她最恨的就是坐以待毙,真的
东薄殁赶紧拉住向暖,抱住她如果就这么让她冲出去,他很难确定杀红了眼的沉安会对她怎么样
向暖的头埋在他怀里,他能感受到她全身都在颤抖,像一头最惶恐最怒意最可怜的小兽,她的脸都湿的,都是泪水
这让东薄殁又是怎样的难过那双狐狸眼早已狠戾异常,他的心情绝不亚于向暖,但他能怎么办,外面的局势让他不得不理智地决定先要确保向暖平安啊
东薄殁的眼睛寒意的一眯,盯着高坐在马上的沉安,复又低下头去抱向暖,吻着向暖的额头,紧紧环着向暖的腰,似乎想要汲取她的温暖,又或是想要把自己的温度给与她:“乖,呆在这里,不要出来,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他看着向暖,揽过她的肩膀,让她与自己直视:“没有人愿意看到你受伤,向暖有些事儿,不要任性,听朕的,呆在这里,不要出来。”
东薄殁的脸严肃寒意,向暖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眼泪太多,她看不清她只觉得心里疼的连呼吸都困难,脑子里全是马蹄狠狠地落在老太婆身上的情景。
向暖完全听不清东薄殁在说什么,她听不清
他说:“向暖,没人愿意看到你受伤你的师傅是,朕也是”
向暖早已乱了心绪。
她感到东薄殁摸着她的眉眼,抹去他的眼泪,他的眼睛温柔又带着一股狠意。
只听到东薄殁在她耳边轻咛:“不要出来,就呆在这里相信朕,朕会回来的,乖,听话”
那样像哄小孩子的语气,那样即将离开的背影,让向暖突然心惊,快速抓住他的手:“东薄殁,我告诉你,我已经陪你死过一回,这次也可以”
东薄殁的眼睛一暗,回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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