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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燎旧梦 虞结香 2225 字 2023-10-07

夜太黑,偏巧云遮月。

墙角灯火跳跃明暗,乔然难以看清对面的人,只见银光与金光急如闪电,交相辉映,金属之间碰出激烈的火星。

等乔然摸到那,打斗已经接近尾声,几招过后,银光从天而降,直直地一条细线划破夜幕,金光横空扫过,却已经欲挡难敌。

噌地一声久久回荡

银光消失。金光暗淡。

原是一剑入鞘,一剑落地。

“过来。”

呃,是崔砚的声音,不过乔然也猜到是他和青鸦了,和崔砚认识时间不长,可是对于他的那把银月剑,乔然是心有余悸,他手指下意识的扣紧了土墙,手指甲里都是土灰他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崔砚不是在叫我吧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乔然,别让我说第二遍。”

墨菲定律啊,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乔然磨磨蹭蹭地挪着步子走了出来。

青鸦以剑支撑,从地上站起,手背擦去嘴角的血。

崔砚:“你来干嘛”

乔然:“饭后消食啊”

乔然下巴一痛,从下往上撞击的力量差点打到他咬到舌头嗑碎牙。

崔砚速度太快,乔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刚才他才说到第四个字,崔砚就拿剑鞘打了他下巴,站在乔然的角度,崔砚一动没动,就像是银月剑自己翘了起来,剑鞘末端打到乔然。

“崔砚你他妈”

我擦乔然话还没说完又被崔砚封了穴道,动不得,说不得,他只能用眼神杀向崔砚。可惜他就算眼睛喷火都对崔砚没用。乔然只好转动眼珠子求助青鸦,谁知青鸦跟白天换了一个人似的,玩世不恭消失了,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青鸦没有收起剑,反而把剑指向崔砚。

乔然:喂喂喂,青鸦兄弟,打不过就不要打了嘛别误伤了我啊

崔砚:“你还要杀我。”

青鸦勾起唇角。

乔然:传说中的邪魅一笑

崔砚:“你笑什么”

“呵”青鸦又吐了口血,“青山依旧在,一壶浊酒喜相逢。我能不笑吗我就想对你笑。”

乔然:青山在哪酒在哪你们打情骂俏可以先放过我吗

崔砚出掌,带起风动,乔然眨眼之间,崔砚已经强势把青鸦的剑送回剑鞘,“你知道,我讨厌别人拿剑指着我。”

青鸦又拿衣袖擦血迹,听他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他内伤不轻,“师父把金月剑交给我,却把剑式最后一招传给你。”

“这就是每年师父祭日之前,无论我在哪你都要找到我比剑的理由。”崔砚不带任何感彩地注视着青鸦,稳如泰山地说道,“金月本身金铜玄铁、无坚不摧,应是越打越锋利,可你急切求胜,气躁易怒,下盘不稳,出剑过重,你拿什么赢我”

“若非师父偏心”青鸦不甘。

“你与我决斗,何曾见我使过最后一招”崔砚停顿一下,缓了速度重了语气,“你永远也达不到需要我使出最后一招的高度。”

在一旁如道具一般的乔然听了都替青鸦来气,死变态你太毒舌了吧,你们不是师兄弟吗本是“同门”出,相煎何太急

青鸦怒极反笑,他一笑,气血翻涌,血从口鼻喷出,“我的好师弟,话别说太早。我打不过你,不代表我杀不了你,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一定要打败你。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老头子最后那个招式吗”

青鸦喘了口气,费力说完,“我只在乎你。出来混,说了要打败你,就要打败你。”

“好。”崔砚拍手,“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锲而不舍。从小到大,只要你想做一件事,你就一定会做到。师兄弟一场,我奉陪到底。”

刚才崔砚只拍了三下手,每一下都震得乔然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耳膜鼓胀,回音穿脑。乔然觉得自己也快吐血了。这些人要是穿越到现代去,那不就是功夫巨星嘛,打戏都不用加特效、雇指导、请替身、买保险,すげえ

注:すげえ,日语,厉害。中音译,sugoi

话说到这份上,青鸦脚尖一点,离地退去数丈,手撑土壁借力一跃,落到外头马厩,马鸣萧萧,急蹄踏去。

乔然目瞪口呆,大侠好轻功自己拍戏吊威亚都没这速度,叹为观止。

崔砚的目光停在青鸦消失的墙头,直到马蹄声再也听不见。

他转身往回走,乔然心急如焚,眼睛随着崔砚的身影而斜过去,快走出乔然视野范围时崔砚头也没回,两指朝后一甩,竟以指风解开了乔然穴道。以这指力如果近距离的话,就不是解穴道而是断筋脉了。

浑身一抖,如被电击,乔然首先扶了扶假发,然后发现抬手之间重如千斤,穴道久封的后遗症,就像在游完泳后上岸那个时候,全身发重,好像地心引力加了个倍。

乔然强忍不适,追上崔砚。

“崔砚,我们可以充满理智地友好交谈一下吗”乔然在心里把崔砚骂个狗血淋头,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先忍着。

“说。”

“我都答应替你假扮杨景琉了,以后你能不打我吗”

“”

“小狼还跟我说你们是礼仪之邦,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武功高强,我手无缚鸡之力,打我你有乐趣吗”

“有。”

“”

如果我张口就能喷火就好了,乔然张口,只能喷气,“崔砚,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看你表现。”崔砚不冷不热地来了这么一句。

囧,我要怎么表现啊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对付这个暴力狂死变态啊要不逃走算了天下之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崔砚:“别想逃,我会打断你的腿,你信不信。”

卧槽,你是有读心术吗太可怕了

“信信信一百个相信”乔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结果一头撞到了崔砚后背。

崔砚怒回头。

乔然结巴,“我、我怎么知道你、你、你会突然停下啊”

崔砚一手搭在门上,眼神如刀剐在乔然脸上,“我到了。”

“啊哦那进去呀,我都有些发冷了。”

“滚。”

“什么哎呦”乔然声音陡然提高到破音,身体在空中飞出一道弧线,他被一脚踢飞了。

还好崔砚留了力,只是踢飞了他,没有踢伤了他,而且也没有飞很远。

这下乔然彻彻底底爆发了,所有的积怨气愤如火山喷发如原子弹爆炸,他吐掉嘴里的泥巴,化气愤为神力,一轱辘爬起来,冲到崔砚房门口狂风暴雨地砸门,“崔砚开门崔砚死变态暴力狂drodeadfuckyoufuckyou全家给老子开门卑鄙小人下流无耻衣冠禽兽惨无人道丧尽天良你你个混蛋你有本事别关门啊你有本事别用武功啊”

一阵咆哮后,脑子短路想不起还有什么骂人的成语。乔然累得气喘吁吁,也没多余的劲再砸门了,只觉得全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在疼,他深呼吸着,给自己补充氧气。这时驿站的人大多被乔然的大嗓门吵醒,但是谁也不敢出来看究竟怎么回事,齐王和崔家二公子的事,谁敢过问

然后,乔然唱起了歌,一边唱一边改用脚踢门,配合着节奏,就当是在给自己打架子鼓,“死变态,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开门,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啊,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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