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麦看向少年,“他就是崔砚身边的乔然。他有病。”
小麦说归说,还指着乔然脑袋。
乔然听着想吐血,你才有病呢还有说名字就说名字,什么叫做崔砚身边的乔然啊莫非死变态对我还有所有权
“知道了。”那人沉声道,“都起来。”
起身之后,卢温玉满腹疑问,正权衡着该从何说起。却听齐王问道,“你就是乔然,那个一直冒名顶替齐王的异族”
乔然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拢着袖子,气定神闲,“不错,我就是乔然。不过,我可没有冒名顶替你。”
本来就是崔砚非逼着我假装齐王,你们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千万别扯上我啊。
小麦指责道,“乔然,你已经犯下欺君之罪,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小麦,你说你”乔然唉地一声叹气,“我于心不忍放你走,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次崔砚再要除你,我爱莫能助。”
小麦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了,一下了涨红了脸蛋,“不要再叫什么小麦,我的名字叫霜霜。清河崔氏有什么了不起见到皇族还不是只有下跪的份”
“霜霜。”齐王叫了一声霜霜,霜霜便很听话地不再出声。
卢氏兄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在这之前从没听说齐王被救回国,可是眼前这个人确实和杨景琉长得一模一样,不是齐王又是谁,何况四大御前高手都随从左右,这只有皇族才享有的保护措施啊。
这个令人生疑的齐王已经走到了那桌饭菜边上,他拿起那杯崔砚没有喝过的酒,“阳羡春茶瑶草碧,兰陵美酒郁金香。”
说完,他一倾夜光杯,把杯中酒洒到地上,“送亡人。”
霜霜的神情悲切了起来,“殿下,他泉下有知,不会怪你。”
“王爷,王爷连夜上山,屈尊范阳宅,令陋室蓬荜生辉,卢氏受宠若惊,感激涕零。”此时卢明珠大方得体地站了出来,无论是什么事,既然发生了就只能去面对。
“富可敌国的范阳卢氏,还说自己的宅院只是陋室,那我皇宫又算什么”齐王冷笑起来,“只怕入不了你们的眼。”
“王爷此话令我们糊涂,不知何故”卢温玉不卑不亢。
“何故我也想问你们何故。何故五年一次武林大会的千两黄金,由你们提供,最后又回到你们手上你们范阳卢氏和清河崔氏,这个联盟结得真好。”
卢温玉奇怪地盯着那个说话的齐王,越听越奇怪,他以前认识的齐王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卢明珠虽然是女儿家,但对家里的事了如指掌,她说道,“别说黄金千两,就是万两,我们卢氏也出得起,王爷说这钱从卢氏来又回卢氏去,实在冤枉”
乔然听得糊涂,又听得无趣,什么跟什么,他压根不在乎,站在那傻傻的,走又不好走,留又不好留。一不留神就会引火上身。
霜霜揶揄道,“卢小姐别着急辩呀,崔砚在哪里,崔陵在哪里,快叫他们出来。”
卢明珠斩钉截铁,“不在范阳宅。”
卢温玉也果断说道,“确实不在。”
齐王绕着桌子转了半圈,转到乔然身后,乔然想转身被他按住肩膀,“这儿留下伤疤了吧,乔然。千山寂的暗器,防不胜防。”
“你”乔然挣脱开他的手,退开几步,“你怎么会知道这事你还知道什么事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你不是被关在黑水城吗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齐王”
“大胆”霜霜喝道,“卑贱草民,岂敢质疑殿下朱雀”
霜霜指挥御前四大高手之一,“把他抓起来”
卢温玉拦在乔然身前,“且慢”
“王爷,乔然他不是我国国民,无礼之处请多包涵。温玉斗胆,敢问王爷入范阳宅究竟所为何事”
“我做什么事,还需你过问”齐王微微眯了眯眼,好像看向很远的远方,但他前面,只有丰泽厅外夜色中模模糊糊的花草,“有朝一日,你们家族破裂,树倒弥孙散,我也不会过问。总之,皇兄自有打算,而我,我只为了天下苍生着想。”
“你这话就”乔然无话可说了,还天下苍生呢,苍生表示一边玩去
齐王一个眼神,乔然就被押下。四大高手中的朱雀,钳住乔然的两个胳膊就往后扭。
小狼心痛得直掉眼泪。
哎呦妈呀乔然暗咬下唇,疼得渗出冷汗,却硬生生地忍住没叫唤。叫不叫,都一样的疼,都一样是被抓的结果。自己来到这里小半年了,不能像最开始那样胡闹,沉着冷静啊沉着冷静
“且慢。”
又是一声“且慢”。“沉着冷静”的乔然听到了真正沉着冷静的声音,他熟悉的声音,他依赖的人。
“崔砚”乔然费力地伸着脖子朝外望,冷汗涔涔往下流,流进眼睛里,咸咸地刺痛。
崔砚仿佛踏月而来,清晖皎洁。他身后紧随着如刀刃一般凌厉的崔陵。
齐王见到崔砚,竟然如逢老友似的笑了,“崔砚,我们终于见面了。”
崔砚一针见血,“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
崔陵走到崔砚之前,如一座峭壁,阻挡在齐王与崔砚之间,“你不是齐王。”
“崔陵,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
“你杀了我弟弟,杀了众人皆知的齐王。此罪够不够大”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只恨自己长了耳朵,这种事,不知道比知道安全。
崔陵蔑视:“若我当真杀了他还不好吗你成了名正言顺的齐王,再也不用躲在阴暗处,是否得感谢我。”
“你果然是他哥哥。”崔砚说道,“崔陵告诉我的事都是真的。当年太后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哥哥被藏了起来,弟弟被封为齐王。你就是那个哥哥。”
“没错。我就是杨景璃。”杨景璃没有掩饰,“但事实上我就是杨景琉,也就是齐王。父皇不但调换了我们的身份,也调换了我们的名字。之前的齐王是我的孪生弟弟,不过他从来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哥哥的存在。原以为此生还有相认之时,不料弟弟却被你们家族的暗羽崔陵所杀。”
“我没有杀他。”崔陵眼里迸出恨意,“我没有杀杨景琉。是你,是你们,你们自己人杀自己人,这种令人不齿的勾当,别把脏水往清河崔氏身上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翻天覆地,哪有不牺牲。杨景璃心里清楚所有的因果,但他仍然说道,“崔陵,我不在乎真相,我只要最后的结果,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抓你回去,给皇上太后、文武百官、黎民百姓,还有黑水部落一个交代。这也是为了你们崔氏着想,不然天下人以为你们狗仗人势,密谋造反。”
崔砚皱了皱眉头,扣住崔陵的手腕,“他不可以跟你走。要抓清河崔氏的人,你是有皇上的圣旨还是有大理寺的缉文”
“都没有。”杨景璃从容地看了看脸色不佳的乔然,觉得好笑,“你执意不肯我带走崔陵,我不勉强,毕竟崔陵是你们族人。不过这个人,来历不明,欺君犯上,我带走他,你无话可说。”
乔然心里万头草泥马奔过,苍天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崔砚确实说不出乔然也是崔氏的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眼看今晚这个暗中的齐王浮出水面,铁了心要抓走一个人,不是崔陵就是乔然,崔砚竟然发觉自己在犹豫原本抓着崔陵手腕的手渐渐松了。
“杨景璃,你到底想干什么”
崔陵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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