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衡执着我的手枕着我的胸,唇角挂着淡笑,很是满足,不过这睡姿可是难为了我,想起身又起身不得,生怕扰了他的清梦,只好等着他醒过来,不知不觉间我看着他的脸发起了呆,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不该忘的东西。
许是太过清静或者有些累,在那片刻功夫我竟睡了过去,待我醒来时刚好看见了从门外进来的清衡,手上端着一碗,翩然一袭白衣,微薄的唇紧抿着哪有什么笑意,眼眸半睁,好像在想着什么事儿,很是出神,抬眸看见我时也只是一楞不见喜色,一楞过后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模样。
“清衡。”我一笑,唤着他的名字,应我的也只是淡淡一嗯。
“王爷,喝了这药你便可以回府了。”说着,他递出手中的那碗药。
我一楞,苦着张脸看着这乌漆墨黑的药汁,吞了口唾沫将药往一旁推了推:“清衡,你看,我好着呢,哪有什么病,这药嘛呵呵就不必了吧”
想我湘王,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苦,特别是这药。
清衡微一思忖,将药放在一旁桌上:“既然王爷已无大碍,那便请回吧。”
“啊”我一楞,少有的扭捏了起来,“那我若喝了那药是否可以留下”
“既然王爷已无大碍那便回府吧,清衡这处太小,容不下王爷。”清衡说着,语中带刺。
奇怪,我是何时又把清衡给惹到了这同刚刚枕在我胸前的判若两人啊,莫不是一开始那就是个梦,这才是现实
唉,梦同现实落差过大,一时之间,我还接受不来啊
“好绝情呐”我由衷一叹,满心失望。
却不想清衡一声嗤笑:“王爷过奖。”
清衡,我没在夸你
我起身,披上搭在床头的那件外衫,一笑,拱手告辞。
“清衡,若是有空便到我府上来,你不是甚喜清净么我那地儿比你这儿清净多了。”
毕竟那么大的湘王府只有我同杏仁住,想不清净都难。
“王爷,”清衡叫住我,从袖口抽出一张喜帖递来,那般纯粹的红,很是刺眼,虽然知道这事迟早都会来,我却还是忍不住颤了颤,唇角勾出的笑有些难以支持,“后日是难得的良辰吉日,我同莲儿成亲,还望到时王爷能赏脸前来。”
第二十一章心闷
压抑着心头的思绪,我接过那烫得让人忍不住想松手的喜帖,放进袖口,“一定。”
言罢,方才艰难的离开,独留下清衡站在屋内,褪去了面上的喜色,眼中莫名心绪回转交织。
“你没问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是记起来了吗或者从一开始就未能忘却”清衡微勾着唇挂着自嘲的笑,即使抬手掩了唇也抑制不住的溢出了一丝红,“想我这没几日好活的人,咒法也失了效用么”
现下什么都明了了,该忆起的忆起了,不该忆起的也忆起了,自然,这怕吵闹的毛病也不治而愈了,我信步走在繁华且热闹的京都街市上,淡闻着众人的欢声细语,少了往常过份吵闹时脑袋的刺疼,人也觉得轻松了不少,许是因为习惯了,还是不太喜欢这些个热闹的地儿,为此,我当是该感激那昆仑宝镜呢,还是如何
一思过程,有些气恼,做的这许多,皆成了一纸荒唐,贻笑大方。
唉,思然我该怎样才好
行至王府门前,前脚刚迈进府门后脚就被人扑了个正着,伴着熟悉的一声王爷和低呜,我忍住扶额的冲动,扳正抱着我的杏仁,看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和在眼眶内打转的泪,万般无奈溢于言表。
“本王都回来了,你还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主子我归了西。”我看着杏仁,不忘打趣。
杏仁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破涕为笑反而哭得越发大声了,我终是忍不住扶了扶额,本就心绪不佳,被杏仁这么一闹腾,更差了,我撇下杏仁,进了府门,许是杏仁察觉到我的心情不妥,方才收了声静静跟在我的身后。
刚一入府,我便顿住了,这府内闲晃的仆人,皆是熟悉面孔,和着于堂上正坐的母亲我才明了了。
这是父亲的案子审完了啊,怕是大理寺的官员已得知王府上下尽是无辜,所以这才放了母亲和仆人等回府,不过不知道是哪时回来的。
可笑,又是哪个人这么倒霉,做了替罪羔羊。
我慢悠悠迈步上前,很是恭敬的同母亲行了一礼道声安好,上座的母亲只是端着茶杯淡然拨着浮叶,轻嗯一声算是回了话,看也不愿看我一眼,就同父亲还在人世那般,那般高傲。
说恼也不恼,烦愁一笑过,我挑着唇,正了身形,回了房。
又是月圆之夜,苍白的月光撒在地面,泛着些许清寂,本是从厨房那儿提了壶好酒来的内院,方才忆起他不喜酒味又不胜酒力,惺惺然又将那壶好酒搁回原处,改换做一壶好茶,有些傻傻的一笑,我将茶提着来了后院。
这些许时日,树上的杏子已经不见许多,应是时过太久,掉落在地上被仆人打扫了去吧,一掀衣摆,我就着旁处的石块坐了下去,轻抚着地面,同他就在我身旁那般。
“思然,我来看你了,本是要拿些好酒过来的,不过,知道你不胜酒力,我将酒水换做了茶,以茶代酒,可行”我抬手斟着茶,将茶水倾倒在那方湿润的泥土上,痴笑着,“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来,陪我喝一杯,听我唠叨几句。”
“近些的日子,过得好累,突然觉得,以往没多少记忆的日子是那般的轻松无多大烦恼,虽然,那是忘却你的时光”
一阵微风吹过,拂过我颊上的发,贴上衣单的身,渗骨的凉。
眼中出现思然因着我的所言生着闷气的模样,我一笑,抿了口茶,“莫恼,我说笑的,别当真。”
从广袖里拿出那描着金色字迹的大红喜帖,翻开来,那并排的两名有些刺眼,我闭了闭眼,合上喜帖,将其搁置在一旁。
“思然,胸口闷闷的是为甚”一抬手我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如同喝酒那般,太过匆急了,险些将杯底的茶叶也一同饮入了腹,虽没喝到茶叶却还是呛到了,猛咳一声后掩了口鼻,嗤笑着,莫名的烦躁。
“现下的这般心境,着实可笑的紧啊”一叹,我靠上了一旁树干,仰起头,看着深蓝夜空上依稀闪烁的几点星子,垂首间又倒了杯茶,“思然,你说,我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若是听了这话,思然会生气的,想想他气恼的样子就觉有趣,不过哄哄也就不恼了。
唉,这喜帖
也罢,今日不知明日事,又何必自寻烦恼像我这种人啊,还是得过且过的好。
放下手中已然见底的茶杯,我闭上了眼,今夜明月正圆,或许,也能圆了我在梦里见见思然的想法也说不定呢。
再醒来时,我躺在自个儿房内的床上,被搁置在内院的喜帖,此刻端端正正的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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