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人,双目紧闭,似是睡着了,墨黑的长发柔顺的散落在床榻上,衬着白皙的肤色和姣好的面容,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位女子,其实不然。
寒弃至那日为救慕容幸而替他挡了那一刀下便一睡不醒了。
慕容幸明白,寒弃已经睡了一个月了,脉搏也渐弱,只怕是活不过來,但是他不相信啊,这么喜欢缠着自己的人,这么霸道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不是
慕容幸摇了摇熟睡中的人,有些埋怨:“喂师父,你睡了这么久,还要不要醒了我说师父啊,我好不容易在心爱的人面前來个英雄救美,你瞎掺合什么劲儿啊。”
七十七番外续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就那么乖乖的躺在床上,这不像他的师父,不像平素那般强硬冷酷,这让他很不习惯。
慕容幸撇撇嘴,又说:“喂师父,你到底醒不醒你不是很喜欢追着我么天涯海角的追,我躲哪你都能找到,若我现在就跑了,你是不是会起來追我,直把我追到为止我看啊,我要是跑了你准会來追我,那我现在就走了啊”
他不明白,明明一个魔教的教主,如何打都打不死的人怎么会说不起就不起呢,明明平时连武个剑都让他在一旁看着的,明明少了他慕容幸就不行的人,到底是哪來的耐心一直闭着双眼不看他的。
慕容幸转过了身,往木门前走了几步:“喂师父,我真走了啊,你要是再不起來,我跑沒了,到时候你找不到我可别哭啊,好吧,你是打死都不会哭的。”顿住了步子转过了身,眼里止不住的失望。
叹了口气,干笑两声又坐回了床边。
“喂师父,你这架势不会是想让我來找你吧不会真得來吧那我要是去找你了找不到你可怎么办”
我要是死了,你醒了,又该怎么办
“师父,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題,憋得我太难受了,所以我说了啊。”
沉默回答了慕容幸,而慕容幸也只当寒弃是默许了,毕竟他的师父多半不喜欢说话,只是喜欢用那双深沉且能冻死人的眼來看他,不过每每他都能猜出他想让自己闭嘴或者说下去的意思,只是现在不能了,对不上他的眼,饶是他慕容幸也猜不着他想说什么。
“师父,先前你说过,你知道我喜欢大哥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我一直都在说我喜欢的是凤吟么莫非我表现的很明显还是师父你能读人心”咂咂嘴,慕容幸扬了扬眉接着道,“偷偷读人心是不好的,不过师父你应该不会的吧要是会的话,先前知道我喜欢的是大哥就该放弃的,而你又硬要学我的那招死缠烂打,其实不怕告诉师父你,你那死缠烂打连我的五成都沒学到,不过精神值得赞许。”
“还有还有,你死缠烂打可是能吓死人的武功好,走路沒什么声儿,一不注意你站在人的身后了,吓得我小心肝都能蹦上两蹦的,你要再这么吓吓去,沒准就算我喜欢你了,也不可能跟你在一块儿了,”慕容幸嘿然一笑,颇为嘚瑟,“不知道原因吧我來告诉你因为啊,止不准儿那时候我已经被你这飘忽不定的身影给吓死了呢”
“师父,其实你一定不会读心,因为现在我喜欢你了你也不知道吧”话语有些失落。
“算了算了,这些时候我总算是如了你的愿了,不过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生气了立马就走”言未罢,慕容幸便起了身,那架势是真的有些气愤的要走了,因此也忽略了那微动的手指。
“再跑我便杀了你幸。”清冷的声音入得耳内,虽久未言语带了些沙哑,但那感觉不变,还是同往常一样,犹如寒冰刺骨,但于慕容幸來说却觉得这杀机四起的话语声同那三月和风有过之而无不及,温暖的紧。
冷不丁被一只略微消瘦的手从身后死死捏住了脖子,这让慕容幸又惊又喜,惊的是身后这突如其來的动作,喜的是他守了这么久的人终于醒了,两种丝绪充斥脑海,以至于让慕容幸完全抛却了现下应该存在的危机感。
“师父”慕容幸反应过來,转过身便一把抱住寒弃,直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师父啊你总算是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嗯。”轻轻一嗯间,慕容幸觉得那人似乎在笑,可对上那一如既往不带任何情感黑沉的眼时,就觉得方才的想法一定是错觉。
“师父那什么呵呵呵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么”慕容幸挠着头,干笑着,一副傻样。
“嗯。”
一声嗯,让慕容幸垮下了笑脸,撇了撇嘴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虽然平时的他是一副小流氓的模样,可这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他还真沒说过。
“那师父,你的意思是听到了,那么我刚刚说了些什么你都听清了吧”
寒弃又嗯了一声,慕容幸又说:“那你说说我刚才都问了些什么吧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上大哥了你又是何时知道的难道我真的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明明我一直黏着凤吟的”
慕容幸恢复了他的本性,一聒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直像只在寒弃耳边翁翁直吵的小苍蝇,实在恼人的很呐,有时寒弃都免不了会问自己,那时他到底是怎么看上慕容幸的,或者说到底看上了慕容幸的哪一点呢,才会这样死心踏地的追他天涯海角,才会为了他的安危连命都顾不得了。
事实证明,他是绝对不会看上慕容幸聒噪这一点。
“闭嘴”寒弃冷声开口,明明是除春风天气了,这屋子里就像放了块大冰块似的,慕容幸打了个寒颤,自觉闭上了嘴,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乎闪乎闪的,定定的看着寒弃。
寒弃的唇往上扬了扬,本就姣好的面容伴上这笑更美了,似天人,非是凡夫俗子能比得的,自然,在慕容幸心内还是他早前就喜欢上的大好看些。
“猜你喜欢上的。”
淡淡的一句话,定定的传入了慕容幸的耳里,这让他一口老血卡在喉头,不上不下的,难受的紧。
“唉呀呀沒想到我师父居然也有这比女子还灵验的直觉啊,佩服佩服。”慕容幸高挑了声,一幅小流氓的模样,寒弃皱了皱眉,却是不以为意。
人人都说女子方才有这么独一无二的直觉,可现下他倒不觉得尽然,谁说只有女子才会,他的师父的直觉可不比女子差啊,至少于下來说。
“你在吃醋。”寒弃凉凉的开口道。
吃醋么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幸,我改变主意了,你若想走,现在,我是不会拦你的。”寒弃说,久未说话的嗓子发出的音沙哑无比,而今说了这么多嗓子也早该缺水了,慕容幸还未回神,只是贴心的递了杯茶水过去,让直咳嗽的寒弃润润喉再说话。
“什么”回过神后,慕容幸震惊了,瞪大了眼似是想要看进身前人的眼眸深处,看清他所想,再挖出他的秘密,“师父你说什么呢”
寒弃不言,僵持良久,慕容幸才说:“我不走,照顾了师父你这么久,可不是白照顾的。”
寒弃:“”
慕容幸:“无论如何我也不走,你赶我也不走”
寒弃还是沒说话,慕容幸这才又道:“师父师父,好师傅,让我留下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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