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然。其实方才念那名字只是想起了往常随口便说罢了。只是现下想來却是巧了。沒想到玉帝的名字就叫凤吟。
我却忍不住垂了眸去。感慨万千
名字如初又如何。人变了。只念着名字。也念不出个所以然來。
凤吟又道:“孤鸾可以直唤朕名讳。不必在意那许多。”
“臣不敢。”我实话实说。
凤吟蹙起眉來:“果然孤鸾还是不肯原谅朕。”
这八杆子打不到一边的事怎么就被凤吟搅和到一块儿去了呢。
所谓君臣有别。这我还是晓得的所以我哪敢随便就唤。方才那只是我出神罢了。不会再犯下次。
“若朕沒记错。孤鸾那日也唤了朕的名讳。怎的今日”垂眸一叹。“果然还是酒醉的好么。”
呃我怎么觉得他这话里意思。那日醉酒他是故意的。如此。那日他是全全清醒的。那么咳。不想了。想了也沒用。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
凤吟那双丹凤眼瞧着我。似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朕那日当真喝醉了。才会做出那种荒唐事來。”
我一拱手。只是未再跪下:“陛下不必再提那日的事。臣当真是未有计较了。”
凤吟却叹了口气。又将话绕回了原处:“孤鸾你还是不愿唤朕的名讳么。”
我垂下头去。据实以答:“君臣有别。臣不敢。”
“你原來也不计较这许多的。子卿。”凤吟小声喃喃。只是这喃喃自语却全全传入我双耳里。
合该是我听错了。子卿什么的。那名字很早以前便就不用了。现下想來。初为柳思卿那会儿。还为了子卿这一名字愁苦了许久。实在可笑。
我也只当未有听见。瞧瞧府外天色。祥云朵朵。雪白一片。也未有什么暗色。我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净说些瞎话:“陛下。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是请回吧。再久些。薇帝君许是该担心了。”
凤吟停了动作。少顷后方才将笔放在一旁。只是不知为何。唇角勾出的笑意竟带了些许涩然:“既然孤鸾不愿留朕。那朕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叨扰。”
呃其实陛下。您当真不用再來叨扰了。真的。你若再像今日一般多叨扰几回。臣下逐客令合该得问心有愧了。
只是出口的话却非内心所想:“陛下好走。臣还有事。便不送了。”
凤吟临走时又看了我一眼。眼内思绪过多。我懒得看清。转身之际也只余下无奈一叹。衣袂飘飞间便沒了身影。
我瞧着离开的人。心绪也成了万千。最后叹了口气。走了好。走了自己也就不会烦了。
只是眼下还有一事我须去问个究竟。沒准凤吟这一出还是月老给弄得也说不定。若当真这样也就好办了。红线一解。自然而然的凤吟就会觉得來找我这一举实在荒唐。细细一想。往后也不会來了罢。
思至此处。我连忙迈出府门。顺带关了门扉。只是刚一出门却忘了重要
那日酒喝醉了。我也忘了问问月老住于何处。回想那日的记忆吧。孤鸾深居简出。只是听过月老是专司人间男女情爱之事。当真未有见过这号人物。若是月老从孤鸾身旁路过。依孤鸾那冷冷淡淡的性子。估摸着也懒得在意这人是谁了吧。唉。所以现下苦了。身为孤鸾星。仙家避之不及。哪还有人愿意搭理啊。所以这天庭如此之大。我又该上哪儿去找去。
如此这般。我也只好先去花神府邸一回。问个清楚。再去找吧。毕竟花神同月老是好友。应当该是晓得他住处的。
行至花神府门前。一股浓郁花香扑鼻而來。间歇伴着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孤鸾你來啦。”花神步出府外。左瞧瞧。右瞧瞧。瞧的却不是我的人。我也知道他在瞧什么。只好挑了眉扶了额。实在无奈。“孤鸾啊。我的百花酿呢。”
“我还沒酿呢”忍不住。还是实话实说。扰了他的好兴致。
花神瞪大了眼。啊了一声。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我又道:“无法。玉帝不让下凡。我取不得天山泉和百花露。这要送你的百花酿却是我食言了。”
“就下去一回。也不准么。”花神的话语里还掺了侥幸。
我却还是忍不住断了他的念头:“许是不准的吧。”
其实我也未有当面问过凤吟。不过这些日子尽和凤吟对着來。估摸着下凡这一事是不会被允许的。
花神在我的话里听出了端倪。微眯了一双眼便盯着我看。看得我干咳两声。撇开头去。
“原來你沒问过啊。不过依我看來你同玉帝感情挺好的。你若去说说。玉帝应该会同意。”我听得楞然。什么叫做感情挺好。只是花神也未有管这许多。只是呵呵直笑。“快去问吧。别不好意思。玉帝若不乐意也不会把你怎么着了。”
花神所说这话听得我抽了抽嘴角。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那倘若。倘若我的所言触怒的龙颜。凤吟真将我怎么着了可怎么办。
“唉。你别胡思乱想了。快去吧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我还未进门。花神便笑嘻嘻。将我往外一推再推。其实我知道。他等的哪是什么好消息啊。他这酒鬼所等的。分明就是那坛百花酿。为此。也不顾什么前因后果。直将我往火坑里推去。
想罢。我无奈转身。只是刚走几步就觉得我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再走几步。我方才想起來此次前來花神府邸的目的。于是拉了刚要回府的花神的胳膊。
花神转回头來。有些疑惑。张口便想说些什么。只是我却先一时开口:“花神。月老府邸怎么走。”
“月华啊”花神一笑。便将月老所住府上何处告诉了我。只是有些疑惑。又道。“孤鸾。你找月华做什么。莫非啧。这也是好事儿。月华他人不错。性子也好。应该能帮你。”
我瞧着花神现下模样。挑了眉梢:“你可别乱想了。我只是有事想问他罢了。”
花神冲我挥了挥手。笑呵呵的便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也管不得花神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依了花神所言。不急不缓的行着步子。找到了月老住处。
瞧着那府邸。我不由一叹:“果然是月老住的地儿啊。这处处红绳的。”
好在月老府外同我府邸相似。沒有什么小童守着。行至府内。我便瞧见了一颗相思树上缠挂着红绳。而相思树下坐着一人。那人一袭红衣墨发。身前摆放着棋盘。一手执着白子。一手执着黑子。正同自己下着棋。端看那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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