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酒名叫甘露甜。
酿一月的是月酒,
月酒名叫甘露寒。
酿一天的是日酒,
日酒就叫甘露旋。
想到这一串串鲜活的文字,让我不得不对我们的祖先刮目相看,他们竟然在那么贫瘠的年代就喝到了这人时间最美的东西,而且能用如此逼真的文字来修饰它。这也让我对藏文那三十多个字母产生了浓厚的好奇,竟然有如此魔力,让时间美好的东西变的更美,让时间丑陋的东西变的更丑。
想想有些无奈,比如说人活着的无奈,还是先人看的远呢,他们曾这样说:
猛虎王斑烂好华美,
欲显威漫游到檀林,
显不成斑文有何用,
野牦牛年幼好华美,
欲舞角登上黑岩山,
舞不成年青有何用
野骏马白唇好华美,
欲奔驰徜徉草原上,
奔不成白唇有何用
霍英雄唐泽好华美,
欲比武来到岭战场,
比不成玉龙有何用
是的,自然生人生的无奈,生物也是如此,设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总是有那么一种力量迫使着你与无奈共融,或许这就驱使藏人说“被神统治,为神服务”的真正原由,他们的信仰或许是凭空出现的,或许来自于空洞的幻想,或者来自对人世间最美的寄托他们将自己纳为神的儿女,或许,他们真的是无奈的。
我沉迷于酒中,仿佛又听到远处那层土司新楼里梅朵与熬吉淫荡的呻吟声。
此刻官寨前的广场上,日头散发着毒辣的热光烘烤着大地,一束束像箭一样的光,被太阳老猎人无情的射向大地,射向麻木的小人儿。见一排排整齐的土兵被汗水淋湿了麻布衣服,脸上的汗珠子争先恐后的往地面落去,生怕流的迟了就不能被太阳变成气,就不能和清新的空气亲吻了。
而安多鲁正,那个看起来散漫的军痞,正座在大铁树下一边摇着蒲扇,一边饮着从汉地运来的上好的茶,一边谩骂着道:“站直了,拿好枪你个龟儿子”对于这三个骂人的字,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不懂其中深意,后来才听他说,那三个字是四川人的口头禅。
就说说他吧
他是熬吉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上一代熬吉土司不得宠的太太生的不得宠的儿子。因此他成了被所有人唾弃的对像,听说有一次被熬吉的母亲差点毒死,最后被一个喇嘛救了。当然在我听到书记官记下的熬吉家的家史前,是不知道这神秘的一切的。
他也曾和熬吉和我阿爸一起平过族人的内乱,因此他们三人曾意气相投,后来的某一天,他的母亲得罪了熬吉的母亲,被熬吉的母亲向土司进馋言,将他们母子逐出了熬吉家的领地,他们在流亡到川藏的交界时,他的母亲被强盗迫害至死,他又被虏了去。后来那群土匪被川军摷了,他也就莫名其妙的当了军人。哎听他的身世就仿佛喝迷魂汤,总被那曲折搞的人精神恍惚哩。
安多躺在长长的藤椅上左右摇晃着,虽然身在茂盛的铁树下,却还是被潜伏进来的日光弄湿了脊背。只听他口里楠楠的道:“格老子地他妈的甚么鬼天气。”一个女仆人在脱下他长长的皮靴子,给他捏着脚。在女仆人痛苦的表情看来,他的脚似乎散发着能让人痛苦的味道。
一会儿又盯着女仆人说:“这小贱人长的倒不耐”说着便坐起身,一只粗糙的大手伸进那女仆人的领口,粗旷的揉搓着她隐约暴露出的香滑圆润。那女仆人肯定是不敢抗拒,只能无可奈何的享受着那只大手肆意的蹂躏。哎,其实也没什么好奇的,像这个时代的女人,还不都是如此,好了充当男人泄欲的机器,不好了竟不知有怎样凄惨的遭遇,就像这个粗旷男人的母亲一样。或许他这样做也是在慢慢找回当年的仇恨。
见他揉着揉着就按捺不住了,急忙拉着这女仆人进了黑屋子去发泄兽欲,这女仆人就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想飞却被人折断了翅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卷进黑暗的漩涡中。
看来,人这个生灵真的是唐突的很,唐突的诞生,唐突的来到这个曾干净的世界,自从有了人,世界也就不干净了。这又让我不得不怀疑人的出处,真的是人们认为是神话传说中那般来的么就像贤者喜宴kasavidgavston中的神话传说那般一样,在山南的雅隆河谷的深山中住着一只猕猴,后来它与罗刹女结为夫妻,生下六只小猕猴他们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吃了某些神秘的东西,竟演化成了我们族人。可是在我看来我们藏人却实难和他们产生任何联系,因为他们无意的来到世界,并成为世界的主宰,他们有了爱自然的纯净的心灵儿,可是今生的我们呢不爱这世界不说,就连同类间都要争锋相对,同类间互相残食。为此,我还真希望人类像达尔文的进化论中的生物诞生那般自然呢
但至于它,贤者喜宴这般的瑰宝,我实在是崇尚的不行。有一段时间,我就被它情深深的折服,至少它是忠于古老的史实的,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格萨尔的后代,更是热爱它的旁征博引,因为我更向往成为他,巴卧祖拉陈瓦笔下那远古神话中毛发似剑的英雄。
啊罪过又犯了那个爱跑题的老毛病,别介意。
天终于是洒下了黑影,土兵们也是得到了救赎,是老天爷的救赎呀他们有的爬着地上,有的仰躺着地上,他们的汗水不知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循环了多少次一阵轻风吹来,似乎把他们带到了遥远的天际,栖息在软绵绵的云彩上好不逍遥自在。
安多也似乎刚从那黑屋子出来,见他肩上搭着那件深灰色的皮一,白衬衫被什么东西弄的脏兮兮,头发散乱不堪的四散着。见他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淫笑的自言道:“她妈的真是个小荡妇,差点榨干老子,然后满足的上楼去了。”此刻在黑暗中仿佛看到那个女仆人的影子,散乱着衣服和头发,也许她的心里已是痛苦不堪,或许是怡然自得。但看她那在黑暗中摇曳的微弱影子,总叫人心底浮现出一丝说不来处的凄凉
见老仆人对安多到:“快去用膳吧二老爷,一家人都等你了。”安多此时已穿好了军服,不屑的看了老仆人一眼,只听他哼唱道:“妹子的脚尖又小,上面绣着一只百花鸟。”懒散着便唱便走进了饭堂。
当他一脚踏上饭堂的那一刻,他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面容变得和蔼平善,目光中也充满了一种军人该有的淡定。见到大家都未动筷,摆着满长桌的肥猪,肥羊,肥牛,美酒等着他。他急忙道:“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侯了”说完安静的入了做。由于我和阿爸是被恩宠的,能和土司一家一起用餐,可是此刻,我看不了他的那副嘴脸,胡乱找了个借口出门去,出去的时候我望了望他,他似乎把我当成了空气,一个劲儿的盯着梅朵看。
“啃啃”熬吉发出很大声的干咳声,安多这才把目光从梅朵身上移到了她旁边的熬吉身上,并笑说:“大哥真有幸,娶了这样中看的嫂夫人”梅朵听了顿时红了脸,站起身来出门去了。
此刻我正望着半边的月亮吹着凉风,见她走来。我不自然的想要躲开,而她却是静静的盯着我看,我说天凉,你还是进去吧她说,你就这般的恨我么我说,这是从何说起呢我笑笑转过了脸。这时她满脸委屈的道:“其实”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了,竟不知她又何等的委屈要对我倾诉。
她望着我,我看她眼眶又湿润了,满脸的委屈和渴求我说你进去吧老爷再等你呢,她恋恋不舍的进门了,老远就听熬吉说:“怎么又苦了,谁祈福你了”梅朵低声的说:“没事,风吹进了沙子到眼睛里。”见一边的安多似深山野人一般,大口的喝着酒,大口的吃着肉,不时还偷瞄下娇滴滴的梅朵。
熬吉便说:“贤弟打算这回住多久”安多看看梅朵笑答说:“这次我打算和我的一个连的兄弟就不走了。留下来为哥哥看家护院”说完,便又是旷野的酒肉相加。
熬吉听到此是万分的兴奋,急忙给安多亲自倒酒,并凑到他耳边。
、第十一章教派之争〉壹壹
这天,官寨中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