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又来了”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将头低到胸前。
她突然说:“就这样吧我们注定走进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说:“我知道了。”
她说:“知道我要忘了你”
我说:“不是。我知道了你受的委屈,知道你为什么做了熬吉的老婆。”
她突然傻笑了起来,并说:“知道了又能怎样,我成了不干净的女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说:“我已经都把快要死的心救活了,那一条条深浅不同的伤口是你抚平的呀我决定要重新爱你,我欠你的太多了。”
梅朵似乎憔悴了很多,脸苍白的似一张白纸。难道我曾对她的信誓旦旦都造成了她无尽的伤痛吗上天啦我悔恨不已。
她说:“前两天阿爸来过,他给我带来了来自远方的哥哥的噩耗,我的哥哥战死在了远方的汉人土地上,就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她的脸色难看极了,难看的让人心悸。
我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旁,又一次感觉到我和她之间那么短的距离。我试探性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她的头便落在了我的肩上,感觉她的头沉重极了,但一种从来没有的踏实缓缓的落在了心头
我说:“想哭就哭吧,我在你跟前呢”其实我的心情和他一样沉重,她已经失去了亲人,我再也不能忍受她失去爱人了。
柔软的风顺着窗台爬了上来,亲吻过窗棂后便跳动着在屋子里盘旋,一会儿爬上桌子,一会拍打着墙壁上颜色泛黄的唐卡。待人眨眼的功夫,它又淘气的爬上梅朵的床头,轻柔的缠绕着软和的身体亲吻着我和梅朵的脸颊
“都快去了丫头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为了彼此,也为了自己”我柔和的说,把她抱的更紧了,好像一松手她就会像鸟儿一样扑嗵着翅膀飞走似的。
“你怀了熬吉的孩子”我说。
她突然颤抖了一下,无意识的说:“是不是那个老藏医告诉你的。”
我说:“不管怎样,他都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她又一次推开了我,严厉的说:“不要,不要伤害他。不管怎样,他都是一条鲜活的命啊他既然来到这个世上,那就是造化,我不许让任何人伤害他。”说完紧紧的抱着肚子,好像别人要从她腹中拿走孩子一样。
我微笑着说:“设若让你在我和他中间选,你会怎样呢”
我就这样静静盯着她恬静的脸,自己也好似在期待一个荒唐的答案。
她沉默了一会道:“我都不能放弃”说完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我冰冷的心被她浓浓的轻易融化成了水,似阿拉贡山上融化的雪水一样,就要流淌着去远方了。
站在门前高耸独立的露台上,我和梅朵吹着来自远方的澄净的风。我突然想到了格萨尔王传中的第九回写道:
“我是无尾地鼠的大法臣通噶巴黎咪,今天特来拜会觉如。这条九个结的白丝带,是珠牡姑娘给印度大臣柏尔噶的赠品,是发了三次誓的物品。大臣把它转送给我就回去了,临行时让我告诉您觉如:
若把全部财产寄托在马上,
有一天会变成叫花子;
若把全部心意交给女人,
有一天会倒霉打单身。
过于珍爱饲养的马匹,
会把主人踢在地;
过于珍爱自己的儿女,
会把父母当仇敌。
过于积蓄食物和财宝,
将会为它把命丧;
过于相信女人的贞操,
总有一天会遭殃。
珠牡貌美好像没头脑,
一天冷热变化真不少;
这样的姑娘当彩注,
会把觉如引上歧途。
呵或许觉如会因为珠牡的风流韵事耿耿于怀,那个传递消息的大地鼠也只是漫无目的的奔波而已,但对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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