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过,你要说的话,和这有关系么”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因为尤婆子几句话就放弃王典,但是尤婆子是有目的的。”连歆织说罢,仔细琢磨一番措辞。
莫钟蹙眉,尤婆子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岁数比较大,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婆子,她可不会因为几句话就不喜欢王典了,更多是柳公子的存在引起的这种结果,当然,这种话她不打算道出,就让人误会去吧,最好是把一切的错都赖在尤婆子身上。
连歆织坐在小板凳上,望天,手中的鱼是小公子晚膳要吃的,她垂下眼帘说:“这事和小公子有关,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别的,不能说。”
“小公子对我另眼相看么”莫钟挑眉,“如果我没记错,他更在意你吧”
连歆织面上一阵古怪,终于忍不住开口,“早上吃的那块红烧肉,有什么特别味道没有”
“和这有关么”
“你先回答我。”
“没什么怪味道,真有怪味道也是你功夫不到家,不过更多是王典的事,我心情烦躁,吃不下太多油腻的。”莫钟想了想,说。
连歆织笑了,回忆记忆中小公子的那种笑,似嘲非嘲,“那块红烧肉,被小公子咬过一口,他特意吩咐一定要你吃进嘴里,你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特别关注。”
莫钟脸色一变,恨不能趴到墙角狠狠吐一番,目光带有厉色地看去,“你那会儿算计我”
“能得到打赏,我为何不去算计不被自己待见的人如果是你,你也会算计吧”
莫钟思及吃过别人的口水,一阵不爽,特别是被算计吃的,眼睛一瞪,“是因为小公子待我特别,你和尤婆子便把主意打在我的头上,为了小公子的那份打赏”
“我没这么说。”连歆织两手一摊,指尖不停往下滴水,“不过,我是很好心的没把你和王典的事告诉小公子啦。”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莫钟咬牙,一种浓浓的被算计之感。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我求之不得。”连歆织狡黠一笑,“那十枚铜钱我便扣下了,祝你好运。”
莫钟脸色铁青,恨不能把对方的脸抓开花,不过很快的她便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番,小公子如何待自己特别的这似乎不是一件讨厌之事,除了柳公子,又多了一个选择。她目光一阵闪烁,心中有了主意。
做晚膳的时间,以莫钟那种想让人捂脸的炒菜糊程度,炒菜重任自然又落到连歆织头上。
一连做了六七道菜,她擦一擦额上的汗,应该差不多了,不过菜众多,她一人肯定是无法一次端过去的,让过来的二等端菜婢女给端了几盘后,她端着托盘上的鱼,朝小公子的惊亭轩而去。
莫钟上前一步将人拦住,道:“我也要去送。”
连歆织挑眉,“小公子暂时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份,当然,你如果愿意去的话,我也没意见。”
“我不信,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和小公子能说什么倒是你,这般胡乱猜测行为,和李碗的行事风格十分像,莫非你二人有亲戚关系”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没惹来旁人注意,不过给小公子送菜行为仍旧引起一些人的怀疑。
李碗嗤笑一声道:“搭上了尤婆子,和小公子关系也不错了,连歆织,你倒是咱们灶屋姑娘中的第一人。”
感觉到被很多人用异样眼光瞧,连歆织赶忙道:“第一人是你吧”
李碗眼一瞪,对于那次对小公子各种赖,却上不去的失败行为,一直被她认为是人生中一大耻辱,每每被人提及都会觉得被戳了痛脚,“所以说,你是变相的承认和我有过同样的想法了”
对方破罐破摔了连歆织死鱼眼了,不想过多纠缠,转身走人。
惊亭轩。
小公子的院门被打开,第一眼见到的仍旧是迎秋。
连歆织把托盘放置在大堂的桌上,小公子如同以往一般不在。
小公子行踪让人难以琢磨,她按照以往习惯对着桌子行一礼,准备走人之际突然发现屏风后露出一片衣角,青色的衣角。
小公子平日只穿皂色衣物,青色的这种从没见他穿过,乍一见到让人有点惊讶。
连歆织摸摸鼻子,转身走人,见到坐门前绣花的迎秋,眼珠转转问,“小公子好像没在房里。”
迎秋点头,“不久前出去了,还没回来,估计要等一会儿,怎么了吗”
“那,这段时间有人来么”
“没有吧,刚刚我去了一下茅房,回来时看了,房内也没人。”迎秋摇头,目光诧异,似乎很奇怪对方为何如此问。
连歆织笑笑,摸下巴,房内的那个有可能不是小公子,毕竟,如果小公子回来了不可能不让迎秋知道,那会是谁躲在此处
院门外传来争吵声音,似乎双方都很怒。
小公子低沉声音带着一丝怒意,“那货没在我这,你赶紧回去,再闹下去成何体统。”
沉月含眼眶红红的,咬唇,“为什么你不帮我,我是你表姐呀”
丁弥骞手指揉揉眉心,“太过分地纠缠,只会把人推得更远,你给柳子奇点私人空间,别整日追在他身后。”
“也就是说他真的在你这里”
“随你如何想。”负手而立,他唤道:“迎秋,送表小姐回去。”
沉月含不甘心,不过真的没再过多纠缠,被迎秋扶着走人。
抬头看看时辰,他面色有点不好了,晚膳一定是送来了,不晓得那个他还不清楚名字的姑娘会不会见到柳子奇,别的不说,单单是对丫鬟有特殊癖好这一点,柳子奇就是很多大户人家避而不及的,任谁家的婢女被勾的芳心暗许都是一件恼怒之事。
走进院内,他一眼便瞧见老老实实站在门附近的姑娘,那姑娘对他小心翼翼地笑,让人又有了弹一弹铜钱的冲动。
连歆织可以预料到,在外面生了气的小公子喜欢拿人发火,自己一定会成为悲剧的那一个,事实上她也没猜错,对方正一肚子坏水的琢磨如何折腾人。
一把推开房门,丁弥骞大摇大摆走进,两腿交叠坐在椅子上,一派大爷样的不爽神态。
目睹这一幕,连歆织不免有点奇怪,就她见过的几次,从没见过小公子此般走路、此般欠揍神情,莫非有点原因几乎是一瞬间思及躲在屏风后的那人,是他们口中的柳府公子柳子奇么
屏风后传出几声大笑,继而听人道:“丁兄,你这表姐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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