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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约 茶到末年 2315 字 2023-10-08

丁弥骞眯眼,思及连歆织左脚背上烫伤,却是不大信,手一挥,让春妙留下托盘,人回去。

春妙咬唇,不甘心,此次不仅无功而返,还闹得一身不是。

连歆织用过早膳,回去柴房附近的第五间房,坐榻上一针一线绣花,房门被推开,王数告诉她有人找,跟在对方身后的来者不是别人,赫然是迎秋。

连歆织挺意外,迎秋从不过来找她,两人没那个交情,今个来找莫不是惊亭轩有事

王数看两人似乎有话讲,耸肩一下推门出去。

迎秋原本笑的十分温婉,有穆燕的气质,但在王数离开之后立马摆出苦瓜脸,“公子找你。”

生活中会用到的字连歆织学的差不多了,再进步也就是多读多写,完全没必要再把多余时间用在惊亭轩,有此前提下,她不认为整日跑惊亭轩有何好处,纵使和公子关系不大一般,两个人经常相处也会腻的,总该给彼此一些时间,不过此刻看来,公子不这般想。

放下手中针线,沉吟一下跟在迎秋身后走。

路上碰到不少人,她们大多数没见过迎秋,有点好奇,连歆织和几个认识的解释说这是公子身边婢女。

董阔在院子里劈柴,对迎秋憨厚的笑。

迎秋回以一笑。

二等婢女除去早晚端菜,其他时间并没太多活,遂春妙如同平日一般待在惊亭轩,坐房檐下的椅子上,和往日的迎秋一般,无聊到针线不离手,公子身上带的荷包中有她贡献的。

院子里很安静,光秃秃的树,连歆织望一眼缓缓升起的太阳,推门进屋。

里间,丁弥骞坐榻上看书,手边放着一个包裹,听门声他耳朵一动,并没抬首也未出声。

房内气氛有些沉闷,连歆织不想那么压抑,离得他近些道:“公子,有事要奴婢效劳吗”

“有。”将书拿反了的丁弥骞抬眼,手边包裹丢过去,“里面的衣服穿上。”

包裹砸在怀里,她捏一捏,并没打开来看,迟疑道:“奴婢回去穿”

“穿不出去。”丁弥骞面无表情,“你打开看看。”

穿不出去颜色太难看了么

连歆织没多想,包裹打开,里面黄色的襦裙,散发一股奇怪酸味道,有些地方破开口子,一个洞一个洞,比街头乞丐穿的破旧衣物有过之而无不及,确定是给她穿的吗从奴婢降为乞丐的速度有点快。

她用眼神询问,开玩笑的吧

他用眼神回答,女子衣裙,是给你穿的。

这类的玩笑都不好笑,何况不是玩笑是认真的,奴婢压力很大呀

手捏黄色襦裙,她手指在抖,“为,为何”

“我想看。”只是想看,这么简单,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想知道,没了漂亮衣裙的她还是她么,他还会待她一如平常么。

黄色襦裙不单单是穿不出去那么简单,在他一人面前也难穿,一个个小洞洞,穿着,会露,也冷,活遭罪。

丁弥骞看出她的为难,摸下巴,“你也可以直接套在外面。”

连歆织摸鼻子,这种奇怪的酸味儿,真的可以么,公子的鼻子病了。

他一副非要这么办的态度,根本不容人拒绝,连歆织郁闷,更多烦累,闭了闭眼,忍着酸酸味道将衣裙套在身上,就当是从乞丐堆里打滚一圈回来。

只穿一件破旧衣服能看出什么

丁弥骞认为不够,拉过她的手,亲自动手将她发上簪子拔掉,发丝打乱,又用盆里的灰在她面上涂抹,包括手臂和刚穿上的破旧衣服。

只见她披头散发,满面灰土,一身脏污,仿佛刚从泥坑爬出,如非眼神太亮脸颊肉多,真真是和乞丐毫无区别。

连歆织浑身僵硬,只觉头皮发麻,或者说,公子疯了

她只当是从乞丐堆里打滚一圈回来,没说真的打滚啊,话说这和乞丐真的有分别吗,公子不会是打算让她去要饭吧,天呐,什么恶趣味,救命,现在跑来得及么

第五十五章

丁弥骞很满意连歆织此刻装扮,略一点头道:“你且暂时这般穿着,看腻了我会叫你脱。”

连歆织麻木了,听从对方吩咐倒杯茶,声音机械道:“公子请用茶。”

同样送衣服,阮玉城送莫钟华丽布几匹,做漂亮襦裙几件,丁弥骞送她连歆织破旧乞丐衣裙一件,附赠酸臭味道一串。没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唯有更破,更残。

被安排去洗衣服,她坐凳子上望天,沉默,一点点敲着盆里衣服,她洗得不急,丁弥骞给她派很多的活,一天也未必能干完,所以,急什么。

迎秋和春妙坐房檐下的椅子上,怀里抱着暖炉,笑而不语。

虽说在笑,春妙却暗自庆幸,得公子青眼不容易,压力倍增,看那个坐在凳子上洗衣服的姑娘便知道,被弄得一身脏污,且看公子似乎有意让人以这种装扮过几日。

丁弥骞搬来一张椅子,坐连歆织身边,看她洗完一件又一件,观察她面无表情的脸。

他神色略有不自然,如此折腾人确实不妥,但他不会放弃,正色道:“你笑一个。”

捏着衣袖的手顿住,她抬首,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洗。

如果以为穿的破些、活干的多些、没有其他了,那就大错特错,真正令人难堪的在下午以后。

有丁弥骞的吩咐,连歆织在灶屋的一切活都被分给其他人做,她的任务就是陪着他瞎折腾,遂晚膳又一次春妙做。

丁弥骞手拿筷子夹菜,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他让连歆织蹲在他腿边,看着他吃。

几个时辰前还有着亮闪闪眸子的连歆织,此刻眸中毫无色彩,抱膝蹲身,按照吩咐面无表情盯着他的碗。

曾经盯着他吃,她流口水,现在盯着他吃,她想一饭碗垮死他。

一个人最狼狈的时候无疑也是内心最脆弱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异样眼光,尊严呐连歆织的狼狈是公子所给,哪怕她明知真正的自己并不狼狈,仍旧无法忽视被踩进地底的尊严,她此刻感觉自己像狗一样在讨食,摇尾乞怜。

人世间最可悲的事是啥,她知道了,莫过于一切都处于被压迫状态。

身为奴婢,给主子磕头下跪正常,整个寒骄国都如此风俗,身为奴婢,被搞成乞丐朝主子要食,她从没听过,但正在经历。

丁弥骞摸她头发,筷子夹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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