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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 遇尘 2445 字 2023-10-08

gu903();“猫儿,可别真给五爷叫成了死猫”白玉堂深深望了一眼码头,电光石火间已拿定了主意。

第24章二、忽有扁舟急桨

岳州人都知道,若是哪一日手头紧缺周转不来,去到洞庭湖边街口那家恒通典,一定可以解决。虽说天下做生意再没有个愿意赔本的,恒通典也不似别家那样脸厚心黑,首先利息就比人家少两厘,再者万一到期赎不了当,还可以看交情,通融一两日。因此多数人都喜欢照顾他家生意。只不过恒通典有个规矩:来当东西,甭管是物还是人,都得当家的看着顺眼才行,否则任是价值连城,也一概不收。

但是近几年,恒通典没那么亨通了。街口正对面新开了家当铺,名唤永福居,利息极低,当价极高,还极乐于开长期的当票。到期不能赎当的,居然也不变卖,就留在库中按零利放着。一来二去,老主顾们固然是转到了永福居,新客人这么两相一比,自然也投奔了去。恒通典看不惯这种无耻手法,更加不肯因此改了自家规矩。如此一来,几乎是门可罗雀了。大掌柜蔡铎整日价愁眉苦脸,偶尔也好奇永福居这般做法,究竟如何能维持下去,但这念头也不过是稍纵即逝,没心思多理会。

白玉堂寻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永福居当家的王明翘着腿坐在门口,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鼻孔冲着对面恒通典大门喝茶。看见白玉堂走来,也不起身,只是扭脸冲自家伙计抬了抬下巴。伙计立即跑出来,对白玉堂堆起笑。

白玉堂也不进门,就站在伙计面前,摘下腰间一块玉佩,问那伙计道:“这玉当得多少钱”伙计双手接过赔笑道:“小的进去给爷问问掌柜的,爷进来喝杯茶”白玉堂道:“不必了,你去问,爷就这儿等着。”

“慢着。”王明站了起来。伙计连忙停下,静候吩咐。王明拿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一阵,眼里渐渐有些发光,抬头对白玉堂道:“五千两。”

白玉堂不置可否,伸手取回玉佩,眼角瞥见王明嘴巴抽动了一下。转过头,见蔡铎坐在恒通典柜台后面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头,扬声冲那边道:“恒通典家的当多少钱”

蔡铎正昏昏欲睡,听见有人叫自家招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看铺里昏暗无光,心知客人也不愿进来,忙自己迎了出去。王明哼了一声,重又坐下,只当没看见他。

白玉堂两只手指拈着玉佩,在蔡铎面前晃晃,问道:“当多少”蔡铎揉揉眼睛,细看一番,道:“两千两。”

王明差点笑出声来,赶紧低头叼住茶杯掩饰。白玉堂扬起眉毛道:“人家出五千两,你如何只出两千”蔡铎道:“客官此玉名贵是名贵,做工也好,只是随身带了太久,沾染了些酒气和血腥气,故此最多也只值四千五六百两。我们行规,当价不过原价一半,两千是很高的价了。至于他鼻孔里哼了两声出五千两,恕小人不知他脖子上面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的。”

两家争抢生意积怨已久,基本互不往来。好容易对面说话,顺口这一刺又何必吝惜。王明当下就沉了脸,冷笑道:“奇怪,在下倒不知蔡掌柜鼻子上面那个东西是怎么长的。这玉随了这位爷这么久,遍体都是英侠气概,加上竟然一丝裂纹也无,可见这位爷不仅功夫高,也对它看重的。如此贵重之物,上万两如何不值我出五千,那还少了”

白玉堂止住二人,道:“那么利息和当期呢”王明抢着道:“月利一分二厘,当期悉随尊便。”蔡铎道:“月利三分,最长半年。”白玉堂道:“如此说来”王明又抢着道:“如此说来,爷您要当他那儿,半年后就是两千三百六十两;当我这儿,就算是一年,也只是五千七百二十两。您看,当期是他两倍,当金是他两倍还多,这利息也就只是两倍而已。哪边划算,再清楚不过了。”白玉堂道:“若我赎不出当呢”王明再次抢道:“我们给您留着啊,不计利息的,您随时来取”蔡铎道:“最多留两日,迟则变卖。”

王明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偷偷瞟着那玉佩,心里盘算着这次定能到手。谁知白玉堂来回打量了他们两眼,对蔡铎道:“好,你开当票去。”

“什么”王明霍地站起身,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爷,您没弄错吧这这”白玉堂脸一板,道:“笑话,这有什么可弄错的”王明吃吃地道:“可、可为什么呢小铺哪里不如他了”白玉堂道:“没哪里不如,只不过爷看着你讨厌。”说着拍了拍蔡铎的肩,“还不进去开票”

蔡铎这才醒过神来,喜上眉梢,连忙小跑进了柜台。王明在后面气得嘴歪眼斜,狠狠地啐了一口。

麻利地开好当票,蔡铎暗自庆幸了下竟没手生,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给了有一撇没一撇拨弄着茶叶的白玉堂。白玉堂随手接过,看也没看,轻轻一握,当票立时化成了碎片。

“爷你”蔡铎呆住了,不明白这是哪一出。白玉堂站起身来,将玉佩挂回腰间,道:“爷不缺钱,犯不着当它。”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确定外面没人偷听,才续道:“你是大掌柜,当家的是谁”

蔡铎收起了恭敬的神色,冷冷地道:“原来爷是来找碴的。怪不得对面那么好的条件也不要。”白玉堂嗤了一声:“哈,找你们碴用得着这么麻烦,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蔡铎一怔,道:“那么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白玉堂道:“我问你当家的是谁,你有什么不敢说莫非做了什么对不住当家的勾当”蔡铎一拍桌子,大声道:“谁说我对不住当家的我有什么不敢说哼,虽然我们当家的只是挂个名,并不理事,甚至从没来过,可我和老二老三全家都感他恩惠,心甘情愿替他办事说出来也不怕吓着你,我们当家的就是陷空岛卢家庄卢方老爷,人称钻天鼠的,侠肝义胆天下皆知,我姓蔡的再没出息,也断不会对不住他”

他犹自气咻咻的,白玉堂却已忍不住笑了出来:“卢方老爷么,还真吓不着我。我吓着他倒是真的。呵,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脾性,我倒也不必不放心。”

蔡铎以为他言语中对卢方不敬,正要喝斥,忽然眼前多了件东西。仔细一看,是个小小的烟花筒,筒上刻着只小鼠,正是陷空岛的标记。蔡铎吓了一跳,结巴着问:“您”白玉堂回身拎起茶杯一饮而尽,笑道:“好说,在下白玉堂。”

“五爷您放心,这几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游水好手,洞庭湖里头出生边上长大,再没个闪失的。”蔡铎指点着面前几个伙计,“莫说找个人,就是块石头,也定找了出来。”白玉堂围着他们踱了一圈,点头道:“口风如何”蔡铎拍着胸脯道:“那嘴就跟拿线缝上了似的,五爷您不抽线头,保准不会张开。”白玉堂道:“好。我看你当着对面那般条件也不失了自己原则,是条汉子,大哥提起时也常赞的。如今已过了小半个时辰,再不去,只怕真迟了。”蔡铎道:“如果人在洞庭,小半个时辰水路定是走不远,就怕改了陆路。”白玉堂摇头道:“若上了岸,我也不用担心了。那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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