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咒我呢”展昭没忍住,一抬手便拽住了白玉堂衣襟。白玉堂嗤地一笑,顺势俯身,在他耳边道:“你急什么眼别说你眼下是装的,哪怕当真生死未卜,还欠着我两件事没做呢,碧落黄泉我也会逮了你回来。”
呼吸拂得耳朵麻痒,展昭微侧了下头,道:“你若真随我去了碧落黄泉,又何必定要回来。”
他睁开眼。四目相交,近在咫尺。
第44章七、神女称遽
顾阿桃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招呼各人吃饭。过了这几日,她虽还情绪低落,总算好了许多,也渐渐有了些许笑容。李双双摆好碗筷,想要问问案子进展,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好。正迟疑时,见白玉堂笑道:“双双,你看这个。”
李双双瞟了柳青锋一眼,见他正和蒋平说话,全没理会这边,便清脆地应了一声,才凑过去看。白玉堂两指挟着那幅女子画像,递到她面前。
她这一应声果然引起了柳青锋的注意,不由也往这边看来。见到那画像,柳青锋大吃一惊,急声问道:“哪里来的”说完又似觉失言,咳了两声,放缓了语气,讪笑道:“我、我是有些奇怪。”
白玉堂转头看向柳青锋,笑道:“柳兄可是认识这女子”柳青锋干笑道:“认识。哎,五弟你也认识啊,这不就是李姑娘吗”
李双双端详了那画像一阵,摇头道:“这不是我。不知公子何处得来此画世上竟有人与我生得这么相似,倒也奇了。”白玉堂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非亲非故却长相极似,也算不得多奇怪。”李双双点头道:“那也是。只是要碰见彼此,又更难得了些。我见到这画像,已是十分有缘,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位姐姐是谁。”
蒋平伸指抽过画像,细细看了一番,抬头道:“我虽不知这女子是谁,但想必和神女教有些关系。”白玉堂一愕,道:“神女教那是什么”蒋平把画像还了给他,道:“是个隐秘的教派,素来不理会江湖事的。二十多年前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教中有人被同门追杀,四处躲藏,这才泄了行踪。追兵也不擅扰他人,但只要有谁敢收留这人,哪怕是不知情的,也定是格杀勿论。”白玉堂怒道:“就算那人犯了滔天大罪,又怎能累及无辜”蒋平道:“这我也不清楚。前前后后死了几百人,小一点的教派被灭门的就有五六个。”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问道:“何以见得这女子和神女教有关呢”蒋平道:“当时那些追兵虽然凶悍,终究不是天下无敌。有几次惹到了打不过的人,也有死伤的,只是后来暗中下毒下蛊报复了回去。据见过的人说,尸体和伤者不分男女,小臂上都有一个朱红印记,就好像处子的守宫砂,只不过是弯月形的。”他指了指画像。众人凝目瞧去,果然那女子右臂上有一弯月标记,只是被衣袖遮住,不甚分明。
“后来怎样”白玉堂盯着那印记,又问。蒋平道:“后来越闹越大,从些九流的小门派闹到了少林,连官府也惊动了。神女教死伤过多,终于偃旗息鼓,但他们追的那人还是没能逃过。最后那一战简直是日月无光。那人躲在少林方丈背后,教中人围了一圈,最外面是几乎半个武林。方丈慈悲为怀,想要化解此厄,无奈言语不和,没能成功,只得出手,以一人之力对抗神女教十数个高手,余人纵然想帮,却也插不下手去。”他边说边摇着头,神情也有些恍惚,“据说直到三天后,嵩山脚下的泉水还是红的。那人究竟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了。”
顾阿桃连连叹息,想是不忍闻这惨剧;李双双也闭上了眼,不敢再看那画像。白玉堂长长出了口气,道:“这样大的事,我竟从来没听过。”蒋平道:“你那时还没生下来呢。老一辈的人死的死了,活着的也不愿再提,若非见到这画像,我也不想再说神女教这三个字。况且你又素来不喜欢问人过去的,就算和知情者喝一晚上的酒,也谈不到这些。”
“四哥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当时”白玉堂抬眼看着蒋平,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蒋平叹道:“我倒没有亲历。当时我也还是个小娃娃,自然不够格去围战。不过我有个师叔义愤填膺,闻听约战,独自去了嵩山。只是因为不知深浅,站得近了些,被真气带到,就此武功全失,险些连命也没保住。”
“不说这个了,吃饭吧。”顾阿桃见气氛过于凝重,赶紧打岔。几人都连声称是,拿起了碗筷。李双双挟了一筷子白菜,正要送往嘴里,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半晌才意识到,从蒋平开始说神女教到现在,柳青锋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作为唯一起到点作用的“大夫”,白玉堂已然能在冯府进出自如。当然,主要是因为冯念瑶迫切地希望展昭快些好起来,下人们不敢违逆小姐意思。冯平还要倚仗展昭洗脱杀人罪名,对冯念瑶全不矜持的行为也就毫不理会,甚至还有那么几分赞同的意思。林栋、林梁二人见冯念瑶如此关心展昭,很是不愉,却也不能怎么样。
因此这晚白玉堂来的时候,林家兄弟的感激之情简直溢于言表,因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冯念瑶拖离展昭的房间。冯念瑶虽有些不满,但怕耽误治疗,还是乖乖走了。
“有何消息”展昭半靠在床头笑问。白玉堂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十分平板地把蒋平的话略略重复了一遍。展昭听着听着,脸上神情越来越凝重,到最后说完时,才长叹了一声。
白玉堂嫌弃地扫了一眼冯念瑶坐过的椅子,在展昭身边坐了下来。展昭往床里让了点,道:“神女教神女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但那林家兄弟虽然还算有两下子,却也仅仅只是两下子而已,怎会和这样一个邪教有关呢”白玉堂道:“你怎知他们功夫底细就因为挨了顿打”展昭道:“那也不全是。那时我收着力,自然也探不明。不过昨天半夜,他们来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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