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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 遇尘 2456 字 2023-10-08

卢方缓和了脸色,但仍觉不安,遂道:“秀秀,俞兄家中定然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耽搁太久总是不好。不如我们择个日子,早日给他们完婚,也好让俞兄放下心来。”

这次轮到白玉堂沉下了脸,道:“大哥,我年轻识浅,也尚未有什么建树,只怕误了敏姑娘。这婚期之议,还是缓一缓的好。”卢方猛地将眼光射向他,强自按捺着道:“敏姑娘早已到了出阁年龄,你又这么晚才回来,已是误了她很久了。若是再缓,如何说得过去还是早日定下,也了却一桩心事。”

白玉堂脖子一梗还要再说,蒋平已一把扯住了他,冲卢方道:“大哥,五弟刚刚回岛,只怕还未缓过来。况且他是什么脾气,敏姑娘也还未知道。不如让他们自去处处,你就先别操心了。”边说边推着白玉堂往外走。白玉堂顿了一顿,拂袖而去。闵秀秀忙拉了阿敏一下,悄声道:“老五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怕不好当着这许多人说。你便去看看吧,我叫下人们都避开。”阿敏低低应了一声,循着方向去了。

蒋平吁了口气,见卢方直喘粗气,眼珠一转,拖了韩彰道:“二哥,我想起那柳青锋同你师门可有些关系。来来,去我房里我给你细细讲来。”韩彰道:“好。”也不多看卢方,随他出了门。徐庆左右看看,嘟哝了几句,也溜出了聚义厅。

俞敦尚未全弄明白,奇道:“几位兄弟这是”卢方叹了口气,道:“俞兄,你不知道,我们老五自小被我们宠坏了,任性得很。听他刚才那意思,竟有不想嗨,不想完婚之意。这怎么行,婚姻大事岂同儿戏,怎能由得他胡来。若不是俞兄和敏姑娘在场,我少不得要教训他几下。”俞敦笑道:“五弟确是比阿敏大,顺口一句哥哥妹子也没什么。说什么暂缓婚期之议,也是他二人初识,人之常情。卢兄莫不是想太多了”卢方叹道:“若是我想多了,那最好。要不然我一定”

闵秀秀白了他一眼,打断道:“得了吧,你教训得了他他爱你敬你不敢还手,跑总跑得掉吧我瞧五弟”她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不说下去了。

白玉堂一气奔到了自己居所院中,才停下来喘了口气。阿敏美貌温柔,瞧来性格也好,若是萍水相逢,说不定还会引为红颜知己。可她偏偏是从没半分交情的未婚妻。自己只不过露了半点不愿完婚之意,卢方已然大怒,若说实了,只怕要气出个好歹来。可见这婚约定然不假了。听得身后脚步踉跄,娇喘吁吁,心知是阿敏跟来,忽然生出十分的厌恶,当下长啸一声,身形乍然冲天而起,转折间画影铿然出鞘。

一道雪光在树梢划过,如闪电,如白练。树叶受了剑气激荡,纷纷离枝,在空中盘旋飞舞,绕着白玉堂周身转个不休。白玉堂伸足在树枝上一点,又跃起数丈,手中长剑舞成大大小小数十个圆圈,叫人目眩神迷。

这套剑法本是幼时习练,旨在锻炼力道方位,并无多少杀伐之气,不适对敌,故此几乎从未用过。此时使将出来,不过是想吓唬一下阿敏。因此使不数招,身子落下地来,便顺势一挥一抖,叶片向着阿敏激射而去。

阿敏本来并没想跟太紧,但见白玉堂一身白衣飘然行在前面,竟不自禁地想要更加亲近,不由得越奔越快,只是总追不上。待到白玉堂蓦然出剑,她先是吓了一跳,后又眼睛一花,心神荡漾。仰首看着白玉堂在树梢舞剑,宛如云端仙人谪落凡尘,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少不得有几分自惭形秽。正出着神,哪知身前风声急响,叶片卷着劲力呼啸而至,不禁惊叫一声,花容失色。

白玉堂倏地甩袖在她面前拂过,消了树叶来势,方收剑而立,微微躬身道:“敏姑娘受惊了。”阿敏回过神来,笑道:“不妨事”话音未落,白玉堂已直起身子,盯着她眼睛道:“但我行走江湖,刀尖上舔血是常有的事。既不能陪你抚琴吟诗,也难消受你缝补烹煮,常常还会有仇家找上门来,更加少不了激斗血战。这样的日子,你受得了吗”

阿敏微张着口,不知怎么回答才好。白玉堂又深深望了她一眼,放柔了声音道:“你我婚约,我本来全不知情,几位哥哥从未提起过。此事既未张扬,也于你名节无损。你还是随你哥哥回去,寻个好人家去吧,莫耽在我身上。”说罢转身要走。

忽听阿敏轻笑一声,道:“五爷未免将自己忒也瞧得高了。”白玉堂一怔,回过身来,见她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傲气:“婚事订下之时,我也还不懂事。即便懂事了,我一个女孩儿家,又能作得什么主,还不是由着父兄安排。因此这并不是我非要攀着五爷,乃是当年两家共识。如今我父你兄皆已过世,婚约是逝者遗愿,我不敢不从。五爷固然是交游天下,不想受了束缚,我又何尝不是一个人清静惯了。若嫁入陷空岛,我自当恪守为媳之道,将卢岛主夫妇当作公婆相敬;若五爷要我回去金华守着旧屋,我也自当奉白大嫂如姑,视芸生侄儿为子。至于五爷身侧,你也不情,我也不愿,不在一处也罢。”也不等白玉堂说话,自己先行了一礼,望厨房去了。

白玉堂瞧着她莲步摇曳,身姿绰约;怔忡半晌,不禁唇角一弯,心道:“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哦也我终于可以正式开虐阿敏了

第50章二、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闵秀秀觉得白玉堂有些不太对劲。首先,据蒋平所言,他本不愿回岛,是展昭劝转来的;其次,他虽然并未对阿敏敬而远之,但那不愿成婚的意思实在太明显。可他却也没有找个借口再次离开或是干脆偷偷溜走,而是仍呆在岛上。又过了几日,见白玉堂与阿敏的交流好像多了点,但只要阿敏一回头或是一转身,他原本带着礼貌笑意的眼睛便即刻黯淡下来,仿佛盛满了什么心事。偶尔向着码头眺望一阵子,没见湖面上有半点动静,那份黯淡便又加深了几分。

再观察了几日,闵秀秀得出一个结论:白玉堂在等人。等谁暂且不知,然而此人一定极受他看重的。至于等此人来做什么,闵秀秀不知怎么,却不愿再想下去了。

这天早上白玉堂在院中练剑,阿敏站得远远的看着。一套剑法使毕,落下地来,脸不红气不喘。阿敏微一踌躇,将手中端着的茶盘放到石桌之上,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院子。

白玉堂走到桌边,见壶中茶水碧绿,清香扑鼻,略一迟疑,仅饮了一杯便放下了。跃上树梢望了一时,正要跳下,忽见闵秀秀朝这边走来,赶紧溜下树干,背对着门口坐到桌边,假装没有看见。

“老五,”闵秀秀一手拍上他肩膀,笑道,“喝茶呢”白玉堂手一抖,将茶水泼了些出来,吃惊叫道:“大嫂你几时来的可吓我一跳”闵秀秀半信半疑地瞅了他一眼,把茶杯接过放好,道:“我吓你一跳从你八岁起五十步之内便瞒你不过了,如何今日到了身后还不知道”她托腮看了白玉堂一阵,直到看得他浑身发毛才续道,“有心事想人呢吧”

白玉堂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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