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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 遇尘 2460 字 2023-10-08

第52章四、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门内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回应。白玉堂闪到一边,刚把自己在转角处藏好,就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奔了出来,口中欢叫道:“爹爹”

她奔了两步就停下了,自然是因为发现门口并没有人。迟疑着,她又走了几步,轻声唤道:“爹爹”

不闻回应,只得回身,一手挠了挠下巴,嘀咕道:“奇怪,明明听见有人敲门的呀。”忽然又转过身去,还是没见到人,不由失望,拖着脚步回入了屋中。

白玉堂轻轻跃上屋顶,找准了椽的位置,才松下口气,稍稍踩实了些。俯身扒了两下,很快就在茅草中分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白玉堂将眼睛贴上缺口,向屋中望去。

只见这茅屋分了内外两间小室,只用一张竹帘隔开。外室除了那一桌一柜别无它物,内室也只有一张竹床,实在是简陋到了极处。窗台和床头之间搭着一根竹竿,上面晾挂着几件简单的衣服。那小姑娘正坐在床上踢着双腿,显然不是很高兴。

白玉堂眉头微皱,实在不明白这小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道她爹爹是谁。正在想如何才能套问出来时,忽听不远处脚步声响,连忙辨明方向,伏低了身子。

来人虽然行动缓慢,但并未掩饰。屋中的小姑娘听见了声音,动了一动,却没站起来。那人走到门前,不见门开,似有几分奇怪,轻轻敲了敲门,唤道:“晓晓,你不在吗”

这声叫出来,屋内外两人俱是一惊。小姑娘跑到外室拉开门,扑进来人怀里笑着叫道:“爹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来人揉着她的头发笑道:“怎么会呢。我不来,你饿得哭鼻子怎么办”

屋顶的白玉堂本来就有些受到惊吓,听了这两句,更是差点从上面滚下来。不为其他,只为前来给这神秘茅屋中小姑娘送饭、被她称为爹爹的不是别人,正是陷空岛大员外卢方。

白玉堂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心知大哥功夫纵然比不上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一个不慎就会被发现。心里面念头可就转得飞快:这个叫晓晓的小姑娘断然不是闵秀秀所生;瞧来卢方瞒得甚紧,想必岛上无人知道此事,可见并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可卢方素来洁身自好,于男女之情不甚在意,不仅从不眠花宿柳,就连纳妾也不曾有过;与闵秀秀虽不如年少时亲密,却也一向相敬如宾。然则这个女儿,又是哪里来的

耳听得屋中卢方对晓晓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白玉堂觉得自己的好奇简直要沸腾了,却又不敢贸然相询。思来想去,只得等到卢方交代完事情、看着晓晓乖巧地一一点头应下、返回卢家庄时,才偷偷地跟在后面,暗中记下了路线。

阿敏依旧在望着客房出神。白玉堂无心理会,径自走到客房外面,从窗缝往内看去。见展昭闭目端坐床上,正自运功,瞧来不能受到打扰,只好又退了回去。

正拖着步子往自己房中去时,听见不远处闵秀秀的声音道:“吃完饭就不见人,你去哪了”随后是卢方平静的回答:“去林子里散散步。”闵秀秀道:“你近来往林中去得挺频繁的。”卢方道:“还好。本想顺便捡点柴禾回来,可惜没怎么见着合适的。”闵秀秀笑道:“算了吧你,我又没不让你去,犯得着捡柴禾赔罪”卢方也笑道:“敏姑娘留在这过年,她身子又弱,多弄些柴禾备着总是好的。我明日再去找找。”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白玉堂停下脚步,出了会神,又返回客房。这次避开了阿敏,也不管那许多,从后窗翻了进去。

展昭乍然惊觉,不及细思,一手已拍到他面前。白玉堂闪身避开,叱道:“呆猫住手”展昭一掌落空,方明了情状,忙关上窗,道:“你好端端的闯入来做什么吓我一跳。”

“当我乐意扰你哪”白玉堂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将所见情形约略说了一遍。

展昭越听越奇,几次要插口,却又忍住了。末了白玉堂道:“我这几年纵然很少在岛,却也决不至于连大哥有了个女儿都不知道。况且他分明瞒着大嫂,这中间定然有什么问题。”展昭沉吟道:“此是你大哥家事,只怕你也不好过问。”白玉堂道:“我看未见得是家事。大嫂通情达理,又不是那等善妒妇人,若真是大哥和什么人在外头生的,大嫂未必就一定不容她,何至于鬼鬼祟祟地安排在后山那深林里边就算怕大嫂伤心恼怒,安置在岛外不好么那林子里虽没有豺狼虎豹,蛇鼠虫蚁是少不了的。让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独个儿住在那,怎么也说不过去。”

“再说,”白玉堂喘了口气,不待展昭说话,又道,“她和大哥长得也不像,不见得真是他女儿。”

展昭沉默了一阵,道:“其实你便不来,我本也打算晚上去找你的。既有这事,我们明天去林子里看看就是。”白玉堂奇道:“你这就可出关了么”展昭移开目光,道:“那本来只是个借口”白玉堂啊地一声打断他道:“我说你莫名其妙闭什么关,敢情连我也蒙在鼓里你到底有何企图”展昭赶紧退了一步,道:“若不是那天你那么激动,我早就跟你说了。”白玉堂瞪眼道:“你还怪我”展昭道:“不是不是。我是说,卢大嫂既然亲劝我少与你相处,又明见着你那般不悦;倘若我当日就说与你知,你此后表现不同,被看出来了岂非不好。”白玉堂道:“那你这几日经了些什么,为何眼下又打算去找我了”

展昭不语,却屏息听了听外面动静,这才慢慢答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敏姑娘有些奇怪。”白玉堂哼了一声,道:“她有什么奇怪”展昭道:“你不见她日日望着我这边”白玉堂扭过头,道:“我早说她看上你了,你不用向我炫耀。”展昭无奈地伸手将他的脸转向自己,苦笑道:“白少侠、白五爷,你在风流阵中经验总多过我吧,你几时见过一个女孩子是用那种眼神看意中人的”

“那种眼神是哪种眼神”白玉堂眨眨眼,掠到窗边,偷偷看过去。他此前见到阿敏望着客房,心下不悦,自然不愿细看;如今展昭一说,他才认真看去。只见阿敏正正盯着这边,眼中平静无波,甚至隐隐还有一种毅然决然;没有光芒闪动,简直如同一潭死水,死水下方不是柔软的泥土,而是坚硬的石板。白玉堂一怔,吃吃地道:“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知她是什么意思。”展昭揉了揉额头,把他拉了回来,“我之前便已有些疑心,本想藉口闭关,看她是否会与你亲近,又或者你能看出些什么来。谁知你从此不来,她却一耽一整天。我几次听到卢大嫂问她怎不去寻你,她说那个位置暖和,又不似房中闷不透风,因此闲来无事便待在那里。卢大嫂也没什么说的,只好随她。”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又凑过去看了阿敏一眼,只觉她看起来虽然娇弱,内心却不知究竟如何,竟叫人有些捉摸不透。展昭叹了口气,再次把他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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