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询吁了口气,道:“下官不敢指点,只是建议。若肖红韶前几日来,事情尚可控制,倒也好办。现下已经拖了这么久,加上周老爷过世、柳儿失踪,若说舆论,实在是不利已极。因此下官想了两日,唯有一个办法。”他顿了一顿,道,“展大人供职开封府,便是犯了案子,也轮不到下官来审;白少侠此案与展大人关系密切,该当一并转移。下官提请展大人将此两案报到汴梁下官浅见,开封府须得避嫌,应交由大理寺审理。”
展昭与白玉堂面面相觑。半晌,白玉堂才干笑着道:“猫儿,大理寺是谁管来着”展昭也只好干笑两声,觉得自己的喉咙就像灌满了沙子:“如果没记错,是庞太师”
作者有话要说:
夹带私货严重
别怪我没提前说
第58章十、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闻说了唐询的建议,卢方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闵秀秀问道:“你们什么打算”展昭苦笑道:“今天已是腊月十三,我们就算即刻动身,到得汴梁也需四五日工夫,那最早也是腊月十七。大理寺以下各级官员自腊月二十起休假过年,要到正月二十才会重开衙门。那短短两三天,只怕审不完此案”
话没说完便觉白玉堂一直在瞪着这边,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恐怕是怪自己无端牵连,不由得越说越是犹疑。谁知话音一落,白玉堂气势汹汹劈头盖脸质问下来的却是:“你这只混账猫,说什么请假到年后,爷还以为你为了父亲忌日孝心拳拳,却原来本就有这年假的”
展昭颇有些吃惊,道:“各级衙门主要官员都是文职,有这年假并不出奇。我是武官,又挂了御前侍卫的名头,怎能离得开去,自然是要请假的。你我相识这几年了,何时见我年前年后不在汴梁”
白玉堂正要再说,却被闵秀秀打断:“展兄弟,令尊”展昭垂首道:“先父忌日腊月廿七。展某不孝,十数年未曾回家,今年是二十周年整忌,决不可再在外游荡。因此且不说此案年前不可能审结,就算审结判定展某偿命,展某也要越狱回常州一趟。”
闵秀秀叹了口气,转头问白玉堂道:“你呢”白玉堂撇了撇嘴,道:“我怎样”闵秀秀白了他一眼,道:“唐大人说并案,你怎么看”白玉堂道:“这事都闹得满城皆知了,我不去汴梁,陷空岛的名声岂不是被毁了个干净”闵秀秀道:“但若本来不去报官”白玉堂截口道:“我这案子是周家报上去的,又不是我自找。眼下虽还不知究竟怎么回事,但这冤枉我可不担;周老爷已经死无对证,我也没法子叫他撤诉。我们兄弟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整个陷空岛搬去别处,何况真搬了,反倒显得我们理亏。故此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去一次汴梁的。哪怕被那姓庞的落井下石,也好过莫名其妙担个奸杀的名儿。”
他看了看闵秀秀,又看了看展昭,仿佛突然下定决心一般,续道:“我和猫儿一起去常州便了,省得又来回跑。”
“你什么”闵秀秀吃了一惊,差点被茶水呛住,“展兄弟回乡祭拜有你什么事几年都在外头跑,好容易今年年前回了岛你又想出去”她越说越来气,声音大得连衙役都要引来了,“你小子心里都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白玉堂做出一副怪相,趁着闵秀秀一口气没换上来那短暂的停顿赶紧插嘴道:“大嫂此去汴梁本来就可以经过常州,半点也不耽误,是个极便当的理由我是说,就算我留在这里,也还是被扣在华亭县,一样不能回岛过年啊,倒不如早日动身,也自在些。”
虽然怎么想怎么不舒服,但此话不无道理。闵秀秀瞪了白玉堂半天,也不知怎么说才好。韩彰和蒋平对视一眼,都不说话。
卢方吁了口气,开口道:“这事闹成这样,也真是大违本愿。我想了这几天,展兄弟你确实不会是凶手的。要是当时没有老五拦着,只怕真就铸下了大错。白玉堂强忍住了一声嗤笑,心道:“就好像我不拦着,你们就杀得了他一样。”可是这到底是”展昭道:“多谢卢岛主信任。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肖红韶还活着,否则就真的死无对证了。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要看到我的下场,那就一定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几乎在同时,白玉堂道:“对了大嫂,我有一个要求。”闵秀秀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白玉堂道:“我要带着阿敏一起走。”
除了展昭,所有人的眼光都瞬时间凝聚在了他身上,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的。白玉堂耸耸肩膀,道:“她把自己说得那么贤惠,夫君有难总不能袖手旁观。她该不会不愿意的吧”
这次大家都移开了目光,只有展昭倏地看向他,微微眯起了眼。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常州都算得上是一个好地方。风光秀丽,人杰地灵,但就连这样的词汇也难以将其描绘出万分之一。更不用提这里是展昭的故乡,十几年未曾回来的故乡。
然而白玉堂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就好像这里与他之前走过的那么多地方毫无差别。他只是陪伴阿敏坐在马车里,任由展昭在驾座上费力地吆喝。展昭是一个好剑客,也是一个好骑手,可惜从来不是一个好车夫。他明明看见路上有坑洼,使劲拉着缰绳要避开,车轮却总是精准地从坑洼上辗过,换来车厢里阿敏的一声轻呼和白玉堂的若干安抚。
对此展昭有好几次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如果不是肖红韶和柳儿依旧行踪成谜,而他需要格外小心以免开封府和陷空岛再遭到什么牵连,他大概早就放弃了让白玉堂去套话的念头,直接把阿敏赶下车去。
尤其令他不满的是,白玉堂对套话的进展只字不提。有那么一两回,展昭偶尔回头的时候,仿佛瞥见白玉堂正看着自己若有所思,但还没来得及看清,那耗子就把头又转回去了。那表情,简直是生怕和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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