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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 遇尘 2435 字 2023-10-08

他顿住了。叶子的汁液顺着口角流下,在白色的衣领上染了一点晕绿。展昭伸手在他面前晃晃,道:“你怎么了”

白玉堂突然跳了起来,把叶子扔到一边,叫道:“嫣嫣要是因为收留灵儿出了什么事,我说什么也得向官家讨个公道”

话音未落,人已跃过了院墙。

第72章十一、永未央

“广立”公孙策捏着污渍已干的布条在厅中踱步,右手不时地在空中描摹着布上残字的形状,“大人,你说肖红韶会想写个什么字呢”

包拯摇摇头,指上沾了茶水,也在桌上划起来:“难说。会不会是个廍但她似乎没理由写这个字,这与她的一生经历都毫不相干。”公孙策道:“还有其它可能的字吗”包拯道:“广歆这么生僻的字大约更不可能了。”公孙策嗯了一声,继续踱步。

展昭来回看看他们两个,欲言又止。包拯眼尖瞥见,道:“展护卫有话不妨直说。”展昭低头道:“是。属下想,这肖红韶与其夫其子占山为王,未必读过几年书。即如属下旧年江湖朋友,也大都是慷慨豪放之士,从来不做甚文章。何况是一女子,更不会舞文弄墨。因此她这也未必是写了个字,或者有其它含义也说不定。”

说到后来,他自己也没什么底气,声音不由低了下去。包拯却拈须点头道:“这话也不无道理。公孙你看”公孙策皱了下眉,道:“我观她这几笔架构尚存,绝对不止写过一遍。若说不是字只是画,实在难以相信。”

他们说个不休,一边的赵灵早就听得烦了。只因不愿回宫,不好露面,又不想独处,偏生白玉堂又不在,才不得不与他们一起呆在这里。但人家在谈论正事,她毕竟是外客,不能置喙,只好大大地打个呵欠,聊表不满。公孙策扫了她一眼,道:“公主若是困了,请回房歇息。”赵灵噘起嘴道:“歇息歇息,歇了快一天了。早知道这么闷,我才不跟着展昭回来呢。嫣嫣虽然听五哥的话不许我出房,至少还肯陪我聊天。若不是展昭冒冒失失提到孙荣,我再回她那儿去,也没什么打紧。”

“展护卫你也是,去接公主,接了就走也就是了,提什么孙荣”公孙策说到一半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叫道,“我知道了,是个庞字”

包拯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拍了一下桌子,弄得茶水溅了一身。他也顾不得这些,抚掌道:“不错,是个庞字这可真是灯下黑了,原应第一个想到的。”公孙策道:“还好孤山案的卷宗已从钱塘县调来,学生这便去查内中可与太师有甚联系。”

赵灵与庞玉姣一向交好,与庞妃也算得上融洽,听闻他们怀疑庞吉,不免有些不痛快,冷笑道:“凭一个死人没写完的半个字就怀疑当朝一品,包大人当真铁面无私”

包拯与公孙策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什么好。展昭忍不住想为包拯分辩两句,话到口边,却又变了:“灵公主倘若无聊,展某陪你出去可好”赵灵斜了他一眼,道:“去哪”展昭道:“悉听尊便。”赵灵想了想,道:“我那时忙于躲人,离开客栈都没跟冯姐姐打个招呼,不如你陪我去找找她。她要是已经离开汴梁也就罢了,要是还在,说什么也要好好聚聚。”展昭愕然,道:“哪个冯姐姐”赵灵道:“就是我去太师府之前”

她这样一提,展昭当即想起,不禁瞠目,道:“你要去找冯念瑶”赵灵奇道:“你认识你怎知道她的闺名你们是什么关系”展昭颇为尴尬地揉了揉眉心,道:“此事说来话长”赵灵打断他道:“我不管,再长你也得告诉我。”见他哭笑不得,便当先往门外走去,“快点,我们边走边说。”展昭无奈,只得向包拯和公孙策行了礼,跟着出去。

包拯和公孙策继续面面相觑。半晌,包拯才扯了扯嘴角,道:“展护卫此举堪称舍己为人,不如将这月罚俸免了。”公孙策板着脸道:“大年初一就弄坏了瓦片,去年的墙面大梁损伤还没修完。别的方面嘉奖我不管,罚俸是断然不能免的。”包拯道:“那是白少侠”公孙策瞪眼道:“有什么区别”包拯讪讪地住了口,又在桌上慢慢地划起了字。

却说白玉堂紧赶慢赶到了嫣嫣那里,一推门瞥见她好好地坐在房中,方松了口气,笑道:“突然少了灵儿叽叽喳喳,不习惯吗”嫣嫣惊而回头,见是他,急忙站起,抿唇道:“五爷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白玉堂瞅见她双手背后,显然是藏着什么东西,笑道:“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嫣嫣绞着衣角,摇头不语。白玉堂本来只是顺口一问,见她如此,越发好奇,故意沉下脸色道:“从不这么扭捏的,跟着灵儿学坏了”嫣嫣失笑道:“灵姑娘若知道五爷说她扭捏,一定要气得跳起来。”

她这一笑,习惯性地伸手去掩口,待到惊觉已然不及。白玉堂抢上一步,两指拈过她手中的黄色香囊,厉声道:“哪里来的”嫣嫣吃了一吓,道:“我”白玉堂方觉失态,柔声道:“是我急了些。但这是哪里来的灵儿落下的吗”嫣嫣摇头道:“不是灵姑娘的。”白玉堂一怔,低头看了看香囊上绣着的羊头,问道:“那是哪里来的”嫣嫣却只是垂头不语。

白玉堂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轻轻打开香囊口,往里面看了一眼,一把抓住嫣嫣肩头,催道:“你快说,到底哪里来的”嫣嫣被逼得没法,忽然掉下泪来,倒叫白玉堂慌了神,一个劲地安慰。

嫣嫣抽噎了几下,拭去泪道:“我得五爷垂青,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虽不得侍奉左右,也本该安分守己,在这里替五爷留一去处但、但他闯了进来我不知怎么,竟已念念不忘。他只走了这么一日,我却觉得好像已过了许多年”

白玉堂初时有些尴尬,本欲打断,但到得后来越听越奇,吃吃地道:“你、你是说这东西是邵剑波的”嫣嫣听到这个名字,脸上一阵潮红,偏过头去,算是默认。白玉堂瞠目结舌,又问:“这可是女子之物,他却从哪里得来”嫣嫣垂首道:“我本以为是他心上人的,可他说他是捡的。本来一直放在身边,是走得急了,披衣时掉了出来。我也是整理床铺时才发现的。”白玉堂道:“捡的几时捡的”嫣嫣道:“不知道,这个没说。”她终于觉出不对,抬起头来,“五爷问得这么详细,莫非”白玉堂笑了笑,道:“没事。”顿了顿,又道,“倘若他真的一直放在身边,发现失落,一定会回来找的。”

嫣嫣先是一愕,又是一喜,连忙举袖将眼角的残泪也沾干了。白玉堂瞧着她,摇头笑道:“你竟对他动了心,也可算是难得。”忽地一凛,暗道:“可惜你芳心错付。这个邵剑波要杀猫儿,我是万万不能留他在世上的。”

嫣嫣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顾着给他满了杯茶。白玉堂随手接了,刚举到口边,忽听窗外异响,急旋身隐入密室。嫣嫣疾步走到窗前,自缝中向外张去。一时却见不到人,只听见外面近处有很轻的呼吸声,想是那人攀在了檐下。嫣嫣略有些害怕,但想到白玉堂就在身边,也就不甚惧了。

一颗心刚刚放下,旁边一扇窗忽被撞开,一人迅速蹿进,打了个滚站起身来。嫣嫣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已被那人捂住,待她渐渐平静下来才松开。抬头看时,这人却是邵剑波。

“你”嫣嫣退了一步,惊疑不定。邵剑波干笑了两声,道:“我不能久留。”说着向床上看了一眼,趋近了极快地抚了两遍,“我走时落下了个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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