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这丫头看似柔弱,骨子里实则与我有几分相像的倔强,容易
认死理。
燕王过来抽走我手中话本:“颜儿喜欢看谁写的改日请他过来口述给你听,看书太多费眼睛。”
我捏了捏眉心,有气无力道:“我想睡了。”
燕王伸手过来抱我往床上去,素日里我都背对着他睡,今日背对着他躺了许久,尔后转过身去看他的眼睛道:“我睡不着。”
燕王轻缓拍着我的背,另一只手环在我颈项间,语带笑意道:“我讲些好玩的事给你听”
燕王讲了些轻松有趣的有关人妖相恋的故事,他声音低沉悠扬,似空谷清泉缓缓流淌,具体讲了些什么我却又没仔细听,待得夜深时,我捏着燕王的衣襟,往他怀里靠了靠,朦胧道:“放了沈泉罢。”
燕王嗅了嗅我的发端:“颜儿,不要做出让自己委屈的决定。”
我眼神闪了闪,哀伤道:“莲生这丫头伺候了我十年,她学步时便跟在我身边了,这些年来,她衷心可鉴,从无怨言地忍受着我的坏脾气,我娘去世和我爹刚失踪那段日子,我喜怒无常得很,莲生遭受了许多无妄之灾,如今就当我弥补她的罢。”
燕王将我往他怀里拢了拢:“嗯,都听你的。”
“他们都用走威胁我,独独我一人画地为牢,不得自由。”
燕王不再说话。
日子波澜不惊地往前走着,
期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韩衾有主了,她跟叶旭朝看对了眼,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韩衾在胭脂阁不少年,自然有一些对她念念不忘却又得不到手的恩客,眼见如今韩衾忽而从了良退出红尘了,那不是表示从今以后不但没有得到她的可能甚至即便有银子想听她弹首曲子也是不可能的了,恩客便恼羞成怒了,特意跑到沈庄大肆对韩衾进行了言语上的羞辱,赶巧,叶旭朝打此路过,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便英雄救美了,将那几个世家子打得落花流水,韩衾姑娘对燕王求而不得,眼见着这位关外正义大汉,便萌动了一颗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一来二去,便成了如今见面便喊叶郎衾儿的局面。
另外一件大事是叶旭君这丫头也有主了,这可了不得,我从前以为她会死吊在xx皇子这棵树上了呢,并未料见她还能对旁人动心。
叶旭君说起她这位情郎时,那满眼腻死人的幸福甜蜜简直叫人不忍直视,我有掉头走掉的冲动,却被她拉住强制性地听她介绍她情郎的事迹:“他叫曹清儒,是兰山书院的院长,文人哦,而且与我同岁,年少有为罢”
我诧异:“这文人眼神不太好吧”
叶旭君双手合十放在脸侧,神情得意:“姜小容,你嫉妒就明说嘛。”
我赏她个白眼,懒得与她多说,自己没见识当那院长是个宝还总以为个个都羡慕她,当真是作死。
“清儒品行端正得很,初次见他,我便又相信一见倾心这个词儿了。”
我无奈:“你又对人家一见钟情了上回的格戎皇子那儿惨痛的教训你还没吸收么”
叶旭君摇手:“这回不一样,我对格戎皇子是一厢情愿,这回真的是一见钟情,我故意将钱袋丢在地上,他捡了钱袋便还给了我,如此拾金不昧的精神,我当场就被他感动了。”
“尔后一来二去,你们便勾搭上了”
“姜小容,我就理解为你在嫉妒我很幸福罢。”
我:“”
呈面瘫状。
“呀,清儒来了”
我倒要看看叫叶旭君这丫头魂不守舍的人长成什么样,待我见到那曹清儒的脸时,记忆大门如洪水泄闸般瞬间打开,我瞬间跳起来冲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叫:“小贼”
叶旭君立刻伸开双臂似母鸡般护在曹清儒跟前:“姜小容你又发疯,别吓到人家。”
曹清儒吓得后退了几步,仔细看我。
我继续义愤填膺:“你这小贼,三年前抢了我的银票,就是你,别以为如今你一副衣冠楚楚的摸样,我就认不得你了。”
曹清儒回指着我的脸:“你不是男儿么”
“哦,你承认了,叶旭君,别被他骗了,三年前,他抢了我的银票,足足十万两啊。”
叶旭君难以置信地看我又看曹清儒。
曹清儒倒坦然:“是,当时以为你是哪家的阔少,便抢了你手中银票,后来回去后才发觉竟有十万两之多,便吓得回去那个巷口了,想要还给你的,可连着去了半月有余,都未再遇到过你。”
我不屑地笑:“如今随便你说了,谁人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把银票还我,我便信你。”
曹清儒却摇头:“没了,都花了,用来建书院了。”
我错愕,不敢置信:“无事办什么书院,还是用别人的银子,你不知银子难赚罢”
叶旭君找死的竟然替曹清儒说话:“你不知清儒办的书院收了许多孤儿,实在算得上是功德事一件,姜小容,区区十万两,就当是捐了香火钱给菩萨的罢。”
我抽气,指着这对狗男女:“说得轻巧,那是十万两啊,这样吧,我不为难你了,待书院赚了银子再还我,如何”
曹清儒依然摇头:“书院并不能赚钱。”
我欲哭无泪,当夜跟燕王哭诉,燕王隔日便送了十万两的银票到我手上,还笑着跟我说日后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依然不甘,外头欠着我十万两这种事总是如鲠在喉,于是,后来,每每见着曹清儒,我便叫他还钱,后来干脆给他取了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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